宇文述學而後親自將女魔拷在了一個審訊椅上,就是鐵鑄的椅子,坐下去之後有鐵蓋板鎖在腿上,然後將雙手再鎖在兩個手環上麵。由於被楔了囚魂釘,這種程度的鎖已經足夠了。


    “你到底來自什麽地方?”秦堯坐在她的麵前,笑道,“顏晴說放你一馬是假的,因為聖教壓根兒就不接受魔族的投降。”


    “獵人公司也不接受。”女魔竟然挺自覺。


    “但我不一樣,我的魔族朋友多得是。”秦堯笑道,“真能放你走的——隻要讓我滿意。”


    女魔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很沒原則的一個高手,確實有可能。”


    這是怎麽誇人的。


    “我叫吉星野。”這女魔說。


    秦堯:“吉這個姓有點偏僻。”


    “其實我姓‘吉星’。”


    “哦,倭國人?”


    “不是。事實上,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魔族。”


    秦堯和宇文述學瞬間懵。


    拜托,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秦堯內心淩亂。從地理跨度上講,別說什麽西方神教,連神道宗和曹溪會什麽的我都還沒怎麽交手呢,你怎麽就蹦出來了異世界的魔族了?這是什麽套路。


    再從時間跨度上講,我還沒搞明白聖教、墨家和各大豪門之間的曆史糾葛,更別提我腦袋裏的魔龍皇,就這麽一下子蹦到了異世界,這也讓剛剛進入遺族世界不久的秦堯感到有點方。


    吉星野眼神有點閃爍,歎道:“其實,也不能算是完全意義上的異世界。我原來生活的地方,確切地說更像是你們這個世界的另一麵。就好像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麵,你們這個是正麵,我們那個是反麵。對了,我們那個世界的名字就叫做‘反向界’。很顯然,取這個名字的古人肯定早就洞察了兩個世界之間的聯係。”


    假如一直有聯係的話,那就不算是兩個世界,而隻能說是隱藏的大陸?或者說是曾被遺忘的大陸?大體就這個意思。


    秦堯看了看宇文述學,從她的眼神裏同樣發現滿是迷茫。很顯然,連宇文天河或者整個墨家也沒有相關的記載。否則宇文天河若是知道這麽顛覆性的常識,肯定會告訴宇文述學。


    宇文述學幹咳一聲:“你先別忙著信呢,說不定她就是在胡扯……嗨,吉星野你說,你們這個反向界大體是什麽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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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星野:“總的來說,就是和你們這個世界是完全相反的。你們這裏是人類遺族主掌世界,我們那邊是魔族為主,而人族的生存環境被壓製到了一個很可憐的地步。當然,無論人還是魔,大家的麵貌都是一樣的。”


    秦堯:“就這樣,就可以稱作‘完全相反’了?”


    吉星野:“當然沒這麽簡單。其實我們反向界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就是我們那裏的每一個魔族或遺族,都能在正界——也就是你們這裏——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敵體’。甚至,一個人或者說一個魔,原本應該是完整的,可是卻被硬生生一分為二,分別投送到了正界和反向界。”


    這理論驚呆了秦堯。


    那也就是說,現實世界裏每一個遺族,在反向界裏都有另一個自己嗎?


    而且吉星野說得更驚人的是,一個人被一分為二之後,一部分是人族,一部分是魔族。


    也就是說,秦堯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類遺族,在反向界的“敵體”都是魔族;


    而這個世界每一個魔族,也都能在反向界找到一個人族敵體。


    甚至大多數情況下,連性別也都是反著的。比如說秦堯這樣的人類遺族,按說他在反向界的敵體應該就是一個女性魔族。


    而宇文述學這樣的女人族高手,在反向界的敵體則應該是一個男性魔族。


    不僅僅是性別,甚至連性格什麽的都往往截然相反。


    之所以說這是“大多數情況下”,是因為這個世界畢竟還有範堅強這種忽男忽女雌雄莫辨的怪誕存在。


    這可真是個新鮮事兒。


    宇文述學皺了皺眉頭:“那你現在這身體……”


    吉星野知道她的意思,道:“其實這是我奪舍之後的宿體,我原來是個男性魔族。之所以找了個女性宿體,是因為想提前適應一下女性的身份,畢竟那我的敵體肯定是個女的。再說了,以女人麵目出現,也更便於接近我的敵體吧。當然更主要的是,這具身體非常不錯,自身的實力很強。”


    宇文述學竟然大樂:“秦堯,老實交代你剛才動心了沒有?但是這女人身體裏麵藏著的卻是一顆摳腳大漢的心啊,哈哈哈!”


    秦堯一頭黑線,心道你的關注點為什麽總是這麽奇怪這麽腐?


    吉星野則幹咳道:“其實也無所謂男女,作為一個奪舍別人的魔族,對性別的適應能力還是比較強的。事實上,我現在可以把自己當作一個女人。”


    那也隻是“當做”而已。一想到自己剛才抱著的,是一個裹在單薄長衫裏麵的光`屁`股男人,秦堯也確實越想越難受。


    適應,要適應。


    但是秦堯不是宇文述學,他還是馬上抓到了問題的關鍵:“你為什麽找到敵體,並且與之融合?”


    “因為實力可以提升。”吉星野說,“魔族或遺族融合了自己的敵體之後,實力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提升的。最少也能提升一等,而誇張的甚至可以足足提升一個大境界。這個看運氣,另外也看被奪舍敵體自身的實力。”


    我勒個去!


    那要是真裔強者融合了自己的敵體,豈不是直接成了血宗了?


    “沒那麽簡單。”吉星野說,“天關是個大關卡,無論正界還是反向界都這樣。所以融合敵體對低等人員更有用,因為提升後的極限就是上等真裔。假如等到上等真裔的時候再融合,充其量讓你成為尊級強者,提升作用就比較有限了。”


    嗬嗬,真坑爹啊!老子都到了尊級了,你卻來跟我說這個?早幹嘛去了?


    吉星野繼續說:“這隻是說沒多少提升效果了,但沒說沒有別的好處啊。融合了自己的敵體之後,也將會自動獲得突破天關的契機。這就跟在天魔殿獲勝的效果一樣,這不也非常有用嗎?沒有這份契機,就等於沒有步入更高等級的資格。”


    這算是步入血宗境界的門票。


    但是對於秦堯來說,這尼瑪不還是馬後炮嗎?老子需要你這什麽狗屁契機?哥們兒早就達到標準了好不好,就等著突破血宗境界之後遍世界裝逼呢,你現在跟說這個?


    【秦堯心裏話:這尼瑪女魔是作者青狐妖派來玩兒我的吧?青狐妖你給我出來,我想用龍陽劍跟你討論一下劇情。】


    不過總的來說,就算對方出現一些融合敵體的人,也不會強於秦堯,這一點秦堯還是可以接受的。再說融合敵體之後也隻是獲得了打破天關的“資格”,但是不代表你一定可以。


    秦堯估計這個所謂的資格,應該就是到了尊級之後可以凝聚出靈胎吧,畢竟靈胎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這種“資格”的具體表現。


    所以現在就算有人能夠融合到敵體,也未必超強。


    “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怎麽來的?反向界究竟在哪裏?”秦堯一連串發問。


    吉星野:“具體數量不知道,因為我不是最高層,我隻知道我那一批來了十來個魔族吧。隔絕反向界和正界的‘水幕’出現可穿越的‘蟲洞’已經有段時間了,我也不知道一共來多少人。但是每月也隻可以來一次,因為隻有月圓時候水幕上的蟲洞才會大到容許魔族或人族通過。”


    一個月可以來一批,例假般準時。而現在已經潛伏來好幾批次了,可歎正界的大佬們還在一直爭權奪利毫無察覺。


    而照這麽計算的話,偷渡過來的反向界魔族恐怕已經近百位了?


    “找到自己的敵體並不容易,需要驗證其血氣和自己的魔魂充分契合。”吉星野說,“所以來的這些魔族之中,能找到自己敵體的恐怕十個也不到,甚至更少,畢竟時間太短。而已知已經成功融合的,我知道的隻有幾個。”


    一個是孟維夏,這家夥竟然是被反向界魔族給奪舍的。不,確切說是“融合”。


    另兩個是剛才死在聖教的被俘男魔,那才是個可惜的家夥呢。都已經達到了上等真裔的境界了,再加上擁有打破天關的資格,前途本該一路光明呢。


    而且白天孟維夏陷害那些聖教派駐者,最後出現那個身手極強的黑衣人帶頭的,就是這個死在聖教的倒黴蛋。


    吉星野繼續說:“還有一個就是龍幽,是在你進了天魔殿之後,被我們反向界另一個家族的魔族吞噬的。雖然那個魔族隻是下等真裔,但由於龍幽這個敵體實在是太強了,所以那個魔族直接達到了近乎尊級的實力,相當厲害。”


    龍幽,現在竟然成了魔族,而且是融合了反向界魔魂的魔族!


    提到這人,宇文述學就咬牙切齒,秦堯也是麵色陰沉。因為龍幽害死了宇文星海,而他兒子龍雲舒害得林教授失憶了。


    “便宜了這個王八蛋,竟然被奪舍了!”秦堯低沉怒道。一般意義上來說,被奪舍就等於死亡,畢竟等於換了個人。“那龍雲舒呢?”


    吉星野搖頭:“他倒沒有。而且龍幽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也繼續瞞著龍雲舒呢,所以龍雲舒這家夥現在還不知情。”


    所以,人該找還得找,仇該報還得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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