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宰予很小心,隱藏在對麵一塊石頭和一蓬雜草後麵,仔細盯著兩個不速之客。


    這兩個男的獐頭鼠目左顧右盼,似乎非常警惕。來到進入山洞的那塊石頭前,非常熟悉這裏的環境。很顯然這應該是憤怒之主的心腹,因為出於安全保密需要,普通下屬很難有資格單獨進出。


    “總算回來了,嚇死我了,瑪德外麵搜尋的家夥真多!”偏瘦的那個抱怨說。


    微胖個兒高的那個微怒:“要不是為了息事寧人,老子非要殺一批穿製服的狗東西。一個個都是普通人,就拿著把槍罷了,咱們竟然還得回避這些弱波一。”


    很顯然他們遭遇了不止一波搜尋者,都是來自於軍警方麵。而現在形勢不同了,天理會不能再盲目出手,所以隻能選擇偃旗息鼓。


    瘦子也獰笑了一聲:“等咱們主上的大事做完了,山裏這群搜尋的軍警們就等著被宰吧!”


    胖子點了點頭:“嗯,等會兒需要接應的人來了,咱們的活兒也就算是幹完了。”


    隨後沒再多說,他倆就在洞口的石頭旁邊等著什麽人,但當胖子低頭一看,卻忽然皺了皺眉頭。


    “有人動過?!”胖子有點驚訝,“你看咱們出去之前在石頭下壓著的這根枯草,現在竟然到石頭外麵了!”


    我去……躲在不遠處的孔宰予腦袋有點大,心道對方可真夠小心謹慎的啊。


    瘦子也警惕起來:“會不會是有別的信眾出洞,忘了留下記號了。”


    胖子搖頭:“不可能,這麽要緊的時候誰敢忘記留記號,不怕主上吃了他嗎。再說了,剛才這裏麵要舉行祭神儀式,所有具備單獨出洞資格的人都不能離開啊。”


    瘦子明顯緊張了不少:“那怎麽辦?這地方要是真的被人發現,可真是要被掀個底兒朝天了……二哥,要不咱們……撤?”


    胖子啪的一巴掌拍在了瘦子的腦袋上:“撤你個蛋,不管主上和其他信眾們的安危啦?”


    瘦子馬上點頭哈腰表示自己錯了。


    但胖子隨後又說出了不敢跑的真正原因:“現在聖教和它的狗腿子已經把這片山域都封鎖了,就憑咱倆也想逃出去?唯一的秘密出口,在這山洞的另一端呢。”


    難怪憤怒之主在這裏有恃無恐!


    牠堅信聖教的人很難發現山區內部的這個洞口,因為實在太隱蔽。要不是白加黑和綠加黑的關係,聖教還真不可能找到。


    但是,已經封山的聖教又確信憤怒之主一定還在山區裏麵,所以肯定會保持封山的態勢,並且逐漸加大山內的搜索力度。而憤怒之主卻根本無需緊張,因為牠的山洞連接著山外的秘密通道,隨時可以撤離。


    而要是聖教在山區裏麵搜索稍微鬆懈的話,牠還可以從山內洞口裏出來偷襲一下,進可攻退可守。


    這一切,孔宰予在石頭後麵聽得清清楚楚。


    瘦子此時點了點頭:“也是,但問題是有人既然可能鑽下去的話,咱們跟在後麵會不會很危險。”


    胖子:“有什麽好怕的,裏麵還是咱們的人多。再說了,聖教在這裏最強的執法者是朱雲從,已經受重創逃了。走吧,咱們小心點,隻要和咱們自己人匯合了,一聲招呼就能把入侵者包了餃子。”


    瘦子欣然答應。


    而背後的孔宰予卻有點蛋疼,心道這事兒必須當機立斷呢。秦堯他們鑽進去了不久,山洞深處是憤怒之主和幾十個天理會信徒,背後要是再被兩個家夥捅一刀子,那可就太危險了。


    就在他稍微猶豫這個時間裏,瘦子已經鑽到山洞裏麵。他是下屬,在前麵探路擔風險的事情自然是他來做。


    此後就是那個胖子,身材高大有點困難,但進去之後再伸出手將石頭扶正還是不難。隻不過就在他剛剛鑽進去半個身子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些危險。


    正是孔宰予。這家夥手持一柄烏黑發亮的鐵尺,一尺六寸長,厚重敦實,而且上麵密密麻麻刻製著數不清的字跡。


    隻見他雙手握緊鐵尺,對準了胖子留在小洞口外的大屁股,猛然捅了進去!


    不是我猥瑣,實在是沒別的地方可捅了。


    這一尺下去,胖子馬上就要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但就在這時候,孔宰予已經閃電般抽出了血淋淋的鐵尺,雙手持握在胸前,再度做出了聖教那種特殊而規範化的手印。


    口中念念有詞:“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記得當初麵對暴食之主的時候,他曾超出自己能力,強行施展了這一段咒文。效果不錯,但最後因為燈枯油盡而昏死了過去。


    但是現在他卻已經可以駕馭這段咒文,而且看上去並不是很累。


    因為自從暴食之主事件之後,特別是他無法保護秦堯、而保叔又自損修為,這一係列事件讓他感覺到了實力提升的重要性和緊迫感。


    而他本來和姚秦蘇無求一樣,也在刻意壓製自己的修為。可以說,這家夥的潛力其實是非常不錯的,隻不過平時過於懶惰,所以才總是令其父失望。


    總之他也沒有刻意壓製,而是和蘇無求一樣選擇了突破,最終效果不是很好,隻是下等的嫡裔,雖然距離中等也已經不遠。


    原本是精金之材,最終卻隻發揮出了白銀黃銅的效用。放在小門小戶家裏,銀銅之材也已經難能可貴,但在人才濟濟的南都孔氏,未免讓人覺得泯然眾人矣。


    好在這小子也不在乎,反正已經被家族拋棄了,甚至老爹都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還有什麽好苛求的呢。


    但是不管怎麽說,從血裔到嫡裔的提升,讓他駕馭現在這段咒文已經不太費勁,而且威力大增。


    當這段總綱般的咒文吟誦出來的時候,連肛裂的胖子都似乎忘記了疼痛,沉浸在一片聖音之中。包括已經鑽進山洞裏的瘦子,此時也雙目迷茫心思混沌。


    連肛裂的痛苦都能忽略,可見高等級聖誦咒法的可怕。


    此時一胖一瘦兩個家夥內心浮現出了完全不同的複雜情感,但歸根結底都在反思自省,似乎一生中哪怕最微不足道的道德瑕疵,在這一刻都被無限放大,成了十惡不赦的罪過。


    在這種痛苦煎熬之中,實力稍遜、隻有血裔巔峰境界的瘦子最終昏迷了過去。甚至沒有孔宰予親自解咒的話,恐怕他半天都不會蘇醒。


    胖子的實力倒是比較強,甚至血脈濃度比孔宰予還濃鬱很多。所以在經曆短暫的混沌之後,開始於混亂之中恢複了一絲清明。緊接著奮力聚集自己的意誌,試圖催動自己的咒法進行反擊。


    隻不過很悲哀的是,他的咒法是蠻力類型的,有點類似於秦堯的力字咒效果。雖然力氣會增大很多,可是對聖誦幾乎沒有任何抵抗效果。


    偏偏他就算力氣變大了,可身體依舊卡在狹窄的洞口裏麵進退兩難。


    看到他掙紮變厲害了些,孔宰予再度提升了攻擊力度,像上次那樣透支潛力也要一舉擊潰對手。


    要知道上次在血裔境界,透支提升之後就讓嫡裔巔峰的暴食之主著了道兒;現在他已經是嫡裔境界,故技重施自然產生了更加恐怖的效果,至少不是這個受傷嚴重、失血過多的胖子所能承受。


    於是,這個胖子也終於昏死了過去。而且屁股上鮮血淋漓,褲子都給打濕了透徹。


    孔宰予自己則暈頭轉向滿眼金星,還好,沒有像上次一樣昏厥過去。他倚著石頭足足休息了十來分鍾,這才虛弱地將胖子身體拉出來,塞到了上麵一個草堆裏麵,當然昏迷的瘦子也是如此。


    隨後再把堵住洞口的石頭恢複原狀,他自己也回到草叢裏麵繼續等待。他估測兩個家夥半天之內醒不過來,時間夠用。


    真險啊,洞中的秦堯他們還不知道,貌似最沒用的孔宰予已經救了他們一次了。要不然的話,胖子和瘦子一旦到山洞裏麵一聲吆喝,秦堯他們馬上就會陷入恐怖的圍剿之中。


    ……


    山洞裏麵的秦堯他們繼續行動,而孔宰予在外麵其實屁事兒極多,以至於這小子開始懷疑自己做出了錯誤選擇,還不如跟著進山洞,讓姚秦或宇文述學在外麵守門呢。


    就在他解決了一胖一瘦之後不到半個小時,這裏再度出現了一幫人。有兩個不認識,但另兩個卻是見過的——公孫兄弟!


    至於孔宰予不認識的兩個,一個是梁小刀,另一個則是協助襲殺朱世鐸的那個女人。


    原來他們害死了朱世鐸等人之後,就開始翻過山梁進入了山區內部,並未逃出去。就像剛才胖子說的那樣,其實躲在這裏麵才是最安全的,因為隨時可以從山洞的另一側出口逃出去。


    隻不過,無論梁小刀還是公孫兄弟都不是天理會的人,他們隻是天理會的盟友。根據事先的計劃,他們弄死了朱世鐸等人、並且嫁禍給獵人公司和秦堯之後,就到這片山穀來跟憤怒之主匯合,自然會有人帶他們到“絕對安全”之地。


    負責為他們引路的,嗬嗬很不巧,就是被孔宰予幹暈了的那一胖一瘦,現在都在草叢裏昏迷著呢。


    “混蛋,天理會是怎麽幹事兒的,說好這個點兒匯合,帶路的人呢?”公孫引氣得罵罵咧咧。外麵搜尋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他可不想撞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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