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自告奮勇,從那個探視孔裏擠了進去。它剛才進入地牢時候就看到了,下麵有一個看守人員,隻是它沒敢驚動。而現在既然進不去門了,那就進去碰碰運氣。


    反正它這個小的個頭兒,就算逃竄也是很容易的。


    小家夥沿著盤旋樓梯偷偷摸摸,到最下麵的時候發現剛才那個看門的還在,依舊倚在一張靠椅上睡大覺。這麽晚了,誰不眯瞪一下,反正大門已經鎖死了。甚至裏麵還有插栓,這種物理方式的鎖門,從外部除非砸門,否則根本混不進來。


    而他們從未想到的一個可能性是:有朝一日他們的鑰匙會被一頭老虎給偷走了,而且這頭老虎比隻小貓還小——這是什麽可能性!


    白加黑悄悄銜住桌子上的鑰匙,悄咪咪地跑回了鐵門處。鑰匙通過探視孔交給了秦堯,而它在裏麵有點笨拙地拉開了那個鐵插栓。


    門開了!


    所有的動作迅捷靈敏,小家夥又嗖的一下躥進了秦堯的懷裏。


    秦堯沿著這盤旋樓梯下來,那個看守的家夥還在熟睡。此時秦堯才真正見識了這座地牢的形狀,空曠而大氣。整整一個大平層,而且燈光也算充足。


    最前麵就是一個審訊室,拐彎之後再往裏就是一排監牢。單麵的房間,免得被監押者相互溝通竄聯。而現在由於隻關押了三個人,所以每一個都被單獨隔離,相互之間相隔至少兩個牢房。


    但秦堯所不知道的是,就算隔開這麽遠,也肯定不超過三十米的距離,沈家是怎麽保證這些被關押的囚犯不使用咒法相互打架的呢。因為但凡以這種方式關押的,肯定都是些有能力的遺族吧。


    先不想那麽多,秦堯根據白加黑的指路,迅速衝向了監牢最裏麵,那就是沈盈所在的房間。


    期間途徑那些鐵柵欄門,發現確實有兩間牢房裏麵有人,這一點白加黑的嗅覺還是沒錯的。而由於秦堯跑得飛快,第一個牢房裏的犯人隻是錯愕了一下,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而另一個牢房幹脆就沒動靜了,那個犯人白天被折磨得半死,現在正在睡覺。


    直到走廊最盡頭,也就是最後一間牢房的時候,秦堯看到了久違了的校醫姐姐沈盈!


    誠如白加黑所言,現在她幾乎是遍體鱗傷,身上的衣服背鞭打地破爛不堪,一道道鞭痕觸目驚心。當然,還有白加黑說的那些烙印,出現在原本潔白柔嫩的肌膚上,讓人產生一種焚琴煮鶴般的反感。


    現在她雙臂也平直伸開,被鎖死在背後的牆壁上,像是一個受難的基督。而且,眉頭上確實釘著那麽一支奇怪的釘子。


    “秦堯!秦堯,你來幹什麽!”是暴食之主的聲音。其實剛才白加黑在這裏一露麵,暴食之主就已經發現了——被動發現,因為白加黑是魔的克星,牠會對白加黑產生天然的畏懼,當初在山林裏麵也是這樣。


    作為一個老奸巨猾之輩,牠對事態的判斷還是比較敏感的。看到白加黑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牠當時就意識到問題不對勁。不應該是沈家的行為,否則沒必要這麽謹慎。


    這不,果然等到了秦堯的莫名出現。


    雖然秦堯用絲襪套著腦袋,但體型什麽的很容易辨認。再說了,白加黑都出現了,隨後出現秦堯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堯也沒著急,來到鐵柵欄前卻又保持謹慎。暴食之主的無形之手不是鬧著玩兒的,萬一偷襲咋辦。


    “究竟是怎麽回事?”


    暴食之主:“別提了,快帶我出去!咱們相逢一笑泯恩仇,回頭少不了你的好處!王八蛋沈鶴鳴,本主被他害慘了。”


    顯然,真正原因他並不想說。而且隱約流露出一個意思:你要是不救走我,那我就不說。


    但問題是,秦堯對他的秘密本就不感興趣。他是來找媚魔的,因為隻有媚魔才清楚天理會的事情,雖然不排除兩人共生之後也交流了天理會的一些事情。


    “媚魔呢?你們現在還是老狀態吧。”


    “你來找這個賤婢?!”似乎提到這個試圖反抗的魔侶,暴食之主就感到憤怒。


    “找你也一樣,”秦堯隨口撒了個謊,免得對方以媚魔的魔魂做要挾,“不過你現在怎麽回事,怎麽不施展咒法呢?無論是困住你雙臂的鐵箍,還是這鐵柵欄門,都擋不住你那強大的無形之手吧。”


    “還不是這個該死的釘子!”暴食之主怒而有節,壓低聲音說,“我眉心這枚釘子附著了奇怪的效果,而且使用了沈家特殊的藥劑。他們本就是千年醫家傳承,稀奇古怪的招數太多了。被這‘囚魂釘’給釘住之後,念力會被十倍百倍的壓製。”


    而且秦堯還注意到,暴食之主的雙手也平直攤開,死死地套在一個生鐵“手套”之中,這也就杜絕了他施展手印的可能。


    沒有印訣,隻有極少數精神類遺族可以觸發一些咒法,比較少見。而精神類的咒法,又無法拔掉眉心的釘子。


    加之念力被限製十倍百倍,精神類咒法也很難傷到審問者或看守人員。


    總之沈家這霸道的辦法,讓囚禁者在這裏痛不欲生又無計可施。


    秦堯點了頭:“意思是,隻要我幫你拔掉那枚釘子就行了?”


    暴食之主搖了搖頭:“最好再幫我打開手銬腳鐐吧……被折磨太久了,渾身乏力。而且被囚魂釘折磨這麽久,就算乍一拔出來,估計也沒多少念力施展咒法。”


    事實上,就算給他拔出了囚魂釘,牠也無法結成手印。


    秦堯:“沒問題,但我也想見見媚魔。宋老師托我來跟她說句話,你知道,她原本就是我老師的使喚丫頭。”


    這話是編的,還是不想讓暴食之主知道,秦堯來的目的是找媚魔。


    暴食之主搖頭:“她根本出不來!一來被沈家人給震傷了魔魂,二來在囚魂釘的作用下,她也被禁錮得死死的,不可能動彈。”


    但至少說明沒死。


    而且白加黑對魔魂的嗅覺很靈敏,也覺得媚魔的魔魂還在。


    秦堯不擔心對方使詐,因為他自負現在已經能和暴食之主的實力抗衡!考慮到暴食之主被折磨成這副鳥樣,哼,實力能剩下一半就不錯了。哪怕讓牠燃燒魔魂,也頂多跟自己半斤八兩吧?


    而且白加黑專門壓製魔族,在這上麵,小老虎的威力比一個上等嫡裔更顯著。


    當然更加主要的是,秦堯還得來一記釜底抽薪——


    “讓我吸點血氣,不然我不放心。”


    真黑!


    本來對方就已經不比他強多少,要是再損失一大筆血氣的話,當然更不能構成威脅了。


    至於說吞噬的能力,秦堯又不怕牠知道。這老魔頭甚至都知道秦堯龍魂的秘密了,還有什麽好保密的。


    暴食之主當然非常惱怒,但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受製於人,能出去就已經不錯了。


    於是秦堯掰彎了鐵柵欄擠進去,而後痛痛快快吞吸了暴食之主一大筆血氣,總量和隱身殺手的差不多。但由於氣海和經脈都得到了強化,所以今天這些血氣連不適感都沒有帶來,非常舒服。


    回頭將這些血氣全都轉化為肉身強度,而且今後一段時間都這樣,直至完成獵人公司的實習任務之後再說。


    今天這是吞得最正大光明、心安理得的一次,秦堯感覺挺爽的。


    再說了,吞噬一尊魔的血氣,毫無心理負罪感。


    暴食之主當然一臉的怨氣,但又說不出什麽來。不過還別說,一個雄性魔魂主導著一個漂亮身軀的時候,發起怒來模樣挺耐看。


    而後秦堯親自拔掉了暴食之主眉心那枚奇怪的六棱釘子,原來紮進眉心裏麵竟然足足一寸多長!秦堯簡直無法想像,這難道不會傷害大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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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釘子裏麵似乎是中空的,便於灌注什麽特殊藥劑,持續壓製被囚者的念力。


    隻能說沈家這千年傳承的醫家世家,確實有些離奇的手段。


    打開了手銬腳鐐,非常暴力。當然暴食之主現在也已經虛弱不堪,一鬆開就軟趴趴地趴在了秦堯身上。雖然這副嬌軀也是溫玉軟香,但秦堯一想起來暴食之主主導著,馬上又是一身雞皮疙瘩。


    “能自己走嗎?”


    “我盡量……其實你要……沒有吞吸我的血氣……肯定還行……”


    嗬嗬。


    秦堯吞吸的血氣總量,幾乎相當於抽走了他半數的能量了,能不虛嗎。


    於是秦堯扶著牠,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而且秦堯也有辦法喚醒媚魔,當然也得等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隻不過這麽一走的話,就無法做到快速穿過其餘幾個牢房了。結果在穿過最後那個牢房的時候,裏麵的犯人看到了他們。


    因為剛才秦堯穿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懷疑自己看花眼了。


    “等等!”這人低沉吼道,“你是什麽人?!”


    秦堯帶著個混蛋絲襪頭套,一看就不會是沈家的人。


    秦堯沒打算理會他,想著趕緊走了幹淨。但這人一旦看到希望,哪能不爭取一下?要是秦堯能救走“沈盈”,自然也能救走他啊。


    “你要是不帶走我,我馬上大呼大叫,沈家會全麵圍攻你的,你跑不掉!”


    媽蛋,這家夥的求生欲太強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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