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戰庭笑道:“真武山的弟子使用的冷兵器,基本上都是劍。以前你見過的李幻真,還有被廢掉的李蔓苓,不都是嗎。不過帝觀峰的女弟子較多,劍術過於輕綿,戰鬥時候往往吃力量上的虧。劍術啊,隻有將力量發揮到了極致,才能舉重若輕,使之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拿著粗又硬的大銅棍子當劍使,一旦使用習慣了,重新使用輕盈的寶劍……乖乖,那得多狠。


    所以高戰庭當時給張燕來提建議,不如讓姚秦直接拿著銅棍當劍來練。張燕來覺得有道理,於是江湖上多了一個動輒掄棍子的小姑娘。


    好端端的萌妹形象,愣是被搞成了一個母夜叉,姚秦能不來氣麽。


    高戰庭:“而對於劍術的基本套路,她已經非常嫻熟了。還有真武山的散手拳術,內含不少拳腳短打、擒拿格鬥,用於一般的實戰還是非常有用的,你到時候向她請教就行。當然,少不得要被她趁機勒索你好多好吃的了。”


    秦堯笑了笑,心道自己心甘情願給這個萌妹子買吃的啊,就算不讓她教什麽。再說自己以後領工資了,又不缺幾口吃的。


    “但是,我私自學真武山的功夫,不觸犯真武山的忌諱吧?”


    高戰庭搖頭:“有什麽好忌諱的,招數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十個架勢,劍術也無非十幾式外加一些連貫過度的手法兒,各大門派最終都差不多的。真正修煉高低,還是依靠個人的悟性、天賦和修煉勤奮程度。另外我說一句不怕打擊人的話,悟性天賦更重要,有人算一輩子糊塗賬,而有人一上手就毫厘不差,沒辦法的事情。”


    同樣是使用長劍,你會劈、砍、刺、抹、撩,別人就不能使用了?得了吧,大家其實都是就這麽幾個招式。


    就好像古時候戰場上那種殺人的刀劍劈砍,以及近代軍人使用的刺刀,按道理說已經是最實用、最符合戰鬥要求的搏殺方式,能有幾招兒?翻來覆去就那麽多,練熟了、實戰時候反應快,你就是高手。


    所以,姚秦教他已經足夠了。說不定他的悟性要是高的話,最終還能超過姚秦呢,大家相互促進吧。


    而對於高戰庭的這些關心幫助,秦堯自然銘記於心。兩人喝了個半醉,這才依依送別。而且喝到深處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哪還有什麽輩分差別。


    ……


    與此同時,獵人公司東大區分公司三樓主管辦公室裏,一個又美又麗、又漂又亮的姑娘,正端著一麵小鏡子左看右看地補妝。


    丸子頭,大眼睛,衣服穿出了相當程度的時尚元素,而且手腕上的名表啦、桌子邊的名貴包包啦,無不彰顯出這小小富婆兒的最突出特質——有錢!敗家!


    分公司一把手,美女主管宇文述學!


    “老路,把那個秦堯的戰鬥畫麵給我放一遍。真像你說的那麽神?我不會撿到個頂級小跟班兒吧。”


    對麵的路人傑一邊拾掇著電腦,準備將秦堯和胡老二、孟老四的對戰視頻播放出來,一邊笑道:“假如真像他說的那樣,隻是在最近才覺醒的,那麽自能說他的進步速度超神。但是,我也懷疑存在兩種可能,所以要繼續觀察。”


    漂亮姑娘一邊斜著腦袋看鏡子,一邊不假思索地閑扯:“嗯,比如說隱瞞了覺醒時間。要是兩三年前就覺醒了的話,那麽進步速度雖然也算快,但就沒這麽神奇了。至於另一種可能——你懷疑他是魔族?”


    非常敏捷的思維。


    當然也是極其恐怖的猜測,但是她的猜測也是有道理的。


    獵人公司整天跟魔族打交道,知道魔族奪舍之後進步非常快,因為牠們可以吞噬!


    不經修煉,直接吞別人的血氣甚至肉身,當然來得快了。


    不過就算秦堯是魔族,他們也完全不怕。開玩笑,咱們就是降魔的,要是魔族敢悄咪咪地來咱們這裏,那是找死。


    但不管是撿到了一個頂級員工,還是撿到一個自投羅網的蠢魔,都可謂是平白得到的好處。


    畫麵開始播放了,宇文述學終於放下了小鏡子,聚精會神地從頭看到尾。時間不長,她又看了第二遍。


    “超讚,資質不亞於本姑娘啊,我都有點嫉妒這小子啦!哎,本以為今年麟榜能闖一闖前五名呢,媽蛋,又多了一個對手。偏偏還是自己的手下,傳出去會不會很尷尬呀。”


    路人傑訕訕的笑道:“反正秦堯又不敢超過您老人家。回頭聯係一下觀察者論壇,讓秦堯向他們主動承認戰鬥力不如您。”


    “幹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宇文述學眼珠一轉,“你說要是把那幾個有競爭力的小子都招攬到本姑娘公司裏,讓他們都不敢排在我前頭,我豈不是直接拿下麟榜第三名了?嘿嘿,想想就很美呀。”


    也就是想想罷了……路人傑暗自腹誹,當然可不敢說出來。


    就在這時候,忽然電話響了。宇文述學看了看,撅嘴道:“是朱世鐸那個廢料,秦堯那小子不會在那裏惹事了吧?”


    說著接通了電話,她拍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朱教諭啊,好久不見。”


    朱世鐸:“宇文主管,貴公司這次做得可真不地道啊。我們聖教已經知會了你們總部,說是不要招攬入籍秦堯。嗬,你們還是給他入籍了,咱們這點默契都沒有了嗎?影響雙方的合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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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述學一驚一乍:“啥,不能給他入籍嗎?我不知道啊,總部沒給我消息呢……而且我上午出去辦事了沒在家,剛才老路才對我說招收了一個新的實習生的事情呢。”


    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一根紅色簽字筆在一份傳真文件上亂抹亂畫。畫的是一個豬頭,別說,跟朱世鐸的模樣還有那麽三分神似。


    至於這份文件的大標題,則是《關於禁止為秦堯辦理入職和入籍事務的緊急通知》,抄送單位是各部門、分公司。


    嗬嗬。


    獵人公司總部倒是沒準備為了招收個實習生而跟聖教對著幹,犯不著。但是宇文述學是誰,她才不管總公司的什麽通知文件呢。


    昨天高戰庭打電話給路人傑說起給秦堯入籍的事情,路人傑趕緊上報宇文述學。那時候宇文述學就已經接到通知文件了,但壓根兒不往心裏去。


    因為她這兩天很是好奇,想看看這個攪動了滿城風雨的秦堯,究竟是何方神聖、何類品種。


    二來,她覺得秦堯這人也有點特殊。所以一邊讓路人傑答應著高戰庭,一邊也馬上派人去調查秦堯的資料。要不然,路人傑哪能知道秦堯高考時候發高燒的事情。


    得到這些資料之後,宇文述學進一步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兒——這個叫秦堯的家夥很有點意思。


    既然有意思,那就招錄了吧,前提是真的有上等嫡裔的實力。至於上級的意見、聖教的態度?去你們的吧,姑奶奶不伺候。


    朱世鐸也搞不準這妞兒究竟是在推脫,還是真的沒有接到報告。“那麽,能不能取消這小子的入籍資格?”


    宇文述學:“哎呀我去,朱教諭你瞧不起我呀。我宇文述學好歹也是分公司一把手,招錄個臨時工還出爾反爾的,以後咋帶隊伍呀,江湖人咋看我呀。我說你們聖教也真是的,不就是個年輕人嘛,一點點小過節,至於麽。”


    朱世鐸:“……”


    宇文述學哈哈一樂:“多大點事兒啊,回頭我請你吃飯,就這麽著了……哎呀我的神劇《真龍》到時間了,我的男神本色出演呢,去追劇了啊,回見!”


    就這個理由也能掛了聖教教諭的電話,朱世鐸在那邊幹生氣說不出話來。


    現在朱世鐸依舊氣憤難填,越想越覺得討厭。恰恰在這時候,一個電話又打在了他的手機上——竟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大侄子朱雲從!


    電話接通,朱雲從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莊重。“我聽說那個秦堯入籍了獵人公司,而且在你那裏輕鬆打敗了公孫兄弟?”


    朱世鐸禁不住站了起來,恭恭敬敬:“是!”


    朱雲從:“他擊敗公孫弘用了多長時間,你感覺差距有多大,秦堯的最高戰力能達到哪一步?不要帶主觀色彩。”


    朱世鐸幹咳一聲,道:“一共用了十幾秒,差距當然就很明顯了。而且戰鬥之前秦堯也沒有催動血氣幻影,可見他沒有使出全力。這麽判斷的話,我認為他能達到上等嫡裔的巔峰。當然這件事太奇怪了,他前些天還隻是血裔巔峰,一進階就這麽厲害,太不可思議了。”


    朱雲從:“沒什麽不可思議的,我和沐真言從血裔到嫡裔之後也大體如此,‘佛童’釋無畏也差不多。現在,秦堯算是第四個了。”


    朱世鐸訕訕道:“您對他的評價真高啊。”


    朱雲從歎了口氣:“不是我評價高,而是孔大學士借機發難。說秦堯這根好苗子原本可以被咱們挖掘到的,結果硬是被咱們逼到了獵人公司那邊。嗬,也是趁機找點話頭兒諷刺咱們罷了。”


    朱世鐸:“孔維泗這老……老家夥也是夠了,無非上次吃了暗虧,這次尋機揶揄咱們幾句。”


    朱雲從:“是趁機揶揄,但說的也有道理,其餘幾位大佬也都認可他這番話。所以說,你這次擅作主張逼著他無法入籍,也引起了上麵的不高興。幾個大佬借機發難,要把你的職位擼了。還是咱們家老太爺力挺維護著,才隻是將你從教諭降為上等教習,依舊代理東一區教諭的職務。”


    什麽?朱世鐸險些瘋了。媽蛋,你們這些大佬隨隨便便開個小會,鬥幾句嘴,就把我的職務免了,還降了一級?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何況是大了那麽多級……朱世鐸風中淩亂,但是對秦堯的恨意也越發熾熱。


    他恨那些大佬們,但不敢做什麽,甚至都不敢說。那麽一肚子的火氣,也就隻能往秦堯身上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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