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狠起來,比奴隸主還要狠。


    北方公國的監工還會猶豫一下,畢竟每一個黑奴都值點錢。


    可亞伯拉罕不會,同族的鮮血就是他的勳章,屍骨就是他的墊腳石。


    根本不等暴動發生,他直接就下狠手弄死一批。


    剩下的黑奴膽戰心驚,根本不敢反抗。


    畢竟每天處死一人,對整個黑奴群體來說微不足道,每個人都有僥幸心理,覺得被處死的那個不會是自己。


    眼看著昨天晚上一起密謀的同伴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黑奴已經本能的拿起鋤頭,走向田間地頭。


    至於他們口中萬惡的背叛者,被祖先唾棄的罪人,黑奴的恥辱,該下地獄的惡魔……亞伯拉罕,依舊好端端的站在那裏監視他們。


    大多數人,眼睛裏閃爍著仇恨的色彩。


    可他們麵對亞伯拉罕和他的手下黑奴監工,卻低下了頭。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犧牲的勇氣,低頭才是常態。


    而亞伯拉罕還沒有放過他們,直接令人在地頭豎起一根新的十字架。


    “今天勞作結束,最慢的依舊要吊死。”


    以為死了一批人就結束了?


    天真,無論如何,這個規定不會變。


    頓時,黑奴的速度集體加快,沒人想要成為木杆上搖晃的屍體。


    遠處,布拉克正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既然說過將組織黑奴工作這件事交給亞伯拉罕,他就全權放手,給予最大的支持。


    “礦長,這黑奴下手太狠了,這些工具人可是值不少錢,就這麽白白死了?”


    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亞伯拉罕上位,他們對黑奴的歧視無處不在。


    不過布拉克堅持了自己的看法,道:“死幾個黑奴而已,這些家夥就像是荒野裏的野草,沒了就去抓一批來。


    而且亞伯拉罕做的是對的,暴動一旦產生,損失可不止這一點。


    讓他去做吧,我隻看結果。”


    作為礦山的最高領導,布拉克下定決心的事,沒有人可以動搖。


    田間地頭,少量的北方公國武裝人員來回巡視。


    一批黑奴監工來回晃悠,手裏的鞭子不時甩動,催促著工具人賣力幹活。


    亞伯拉罕反倒是最輕鬆,在空地上支起一個遮陽傘,跟一群聘請來的農夫坐在一起。


    “今年最後一輪播種一定要跟上,我要讓新年裏所有人吃上我們農場種的糧食。”亞伯拉罕的豪情壯誌讓人驚訝。


    “這有點難,第一季的產量可能不高。”


    “那就多種一點,這裏別的不多,就是地多人多。”


    “這些……黑奴能幹的下來嗎?”


    經驗豐富的農夫感覺很難,開荒、種地、澆灌再到收獲,整個過程都需要大量人力。


    這些黑奴雖然多,可工作量更大。


    亞伯拉罕聞言,隻是露出冷酷的笑容:“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累死一半人也要完成任務。”


    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地位來自哪裏。


    為什麽其他黑奴都在賣力幹活,甚至可以隨意被自己處死?


    不是因為自己有多特殊,強壯或者聰明,比自己強壯聰明的黑奴多了去了。


    一切隻因為自己夠狠,北方公國的人需要自己。


    真以為他感覺不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歧視嗎?


    可不要緊,隻要表現出價值,就能活著,還能活的很好。


    他並不覺得這些背叛,黑奴就是低人一等,這是事實。


    如果能夠用大量族人的痛苦,讓自己實現階層躍遷,不也是完成了種族的救贖嗎?


    當然,被救贖的那個人隻能是自己。


    ……


    亞伯拉罕為了自己的前途在努力,羅伯特上校也沒有閑著。


    手握一整個新式步兵旅,目前做的隻是本職工作。


    他千裏迢迢來到新大陸,可不是來度假的。


    在摸清楚了周圍的環境之後,羅伯特就開始組織行動。


    手裏的軍隊大部分都有駐紮任務,勉強能夠抽出一小半人。


    “三千人,足夠了。”


    羅伯特在一張剛剛繪製完成的地圖前站著,良久沒有動作。


    “給這些白皮佬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北方公國的名號。”


    在他眼裏,這片新大陸沒有聽說過北方公國的名號,實在是太落後了。


    偉大的公爵之名,就應該被所有敵人畏懼。


    那些南方的蠢貨,簡直是連北方公國的臉都丟了。


    最近幾個月,南方貴族聯盟跟白皮佬發生了幾次戰鬥,總體來說吃虧的多。


    他們都習慣從海麵上發起進攻,快速又方便。


    南方貴族聯盟發動生產力,短期內支援殖民地一批火炮槍支很簡單。


    亞當也確實有能力,能夠籠絡人心。


    可惜戰爭不是政治,落後的戰術和裝備,很難抵消差距。


    最後的結果,就是南方貴族艱難的保住了在新大陸的殖民地,可也被欺負的夠嗆。


    羅伯特上校看了幾個月戲,已經蠢蠢欲動。


    “作戰參謀,我需要一份行動計劃。”


    一整個近衛旅,是不缺乏各種戰術參謀嗯。


    有著完善的情報,做起計劃來非常容易。


    “上校,我們不需要完全拋棄船隻,從內河進發,隻需要一個星期就能靠近寶石港,然後拋棄船隻,三天就能抵達目的地。”


    “白皮佬一個月押解一次寶石,可以派人襲擊。”


    “這個時候他們警惕性很高,可又過於傲慢,這就是機會。”


    幾個作戰參謀你一眼我一語,就將大體的框架搭建好了。


    接下來再往裏麵填充細節,比如說要用多少船隻,路上在那些地方設置補給點。


    什麽時候出發,如果撤退。


    失敗了該如何保全軍隊。


    各種可能都被提出來,然後裝訂成厚厚的一本冊子。


    對於軍事主官來說,省去了很多工作,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隻需要做出決斷就行了。


    而且一個人,是比不上一整個團隊的努力的。


    一個人可能犯錯,可能遺漏。


    一整個團隊,就很難有細節方麵的錯誤,更難遺漏重要內容。


    羅伯特上校比舊式軍官更習慣這種模式,從一開始培訓他就是這麽學習的。


    所以,在完善了作戰計劃之後,他提筆在行動手冊上寫上最後的名稱——新年獻禮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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