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店裏,白慕言立即愣在了當場,這大廳之上,分櫃、兩個小二。


    看著這兩邊如鏡中所走出的人影,他不知道應說些什麽才好了,於是,將風無塵抱緊了一些,如果這是虎口,那麽希望逃跑的時候,他夠快。


    看著一屋子裏,二張相同的臉,白慕言用他那警惕的目光,緊盯著那個帶他,進入了客棧的小二,然後,厲聲的喝著,“你是誰?”


    小二轉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清脆悅耳,“你以為,我是誰?”


    聽著這個聲音,再看看他的動作,白慕言立即愣在了當場,然後,有些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是水雲?”那麽,一起的掌櫃應是了?


    “完全正確。”裝成了掌櫃的,一把將那抓住的人,扛在了肩上,然後,轉頭看著白慕言,“你跟我上來。”


    白慕言看了一眼,那裝成了小二的水雲,“為什麽要裝成這個樣子?”


    水雲翹唇一笑,“跟你們的理由一樣。”


    聽了她的話,白慕言擺了擺頭,然後,抱著風無塵,跟著那裝成了掌櫃的杞,慢慢的走上了樓去。


    看著他們上了樓,水雲這才想起了,將麵具拉了下來,轉頭看著狗蛋,那一臉吃驚的表情,淺笑著,“怎麽?你想學易容?”


    狗蛋點了點頭。然後。又用力地擺了擺頭。“不要。”


    “為什麽?”水雲有些吃驚了起來。他地眼神明明說著。很有興趣。


    “因為。我怕易容久了。不記得自己長什麽樣子了。”


    “嗬嗬。”水雲終於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而站在一邊地掌櫃。輕擺著頭。


    水雲地目光飄向樓上。那臉上地笑。立即隱去了。換上擔憂。


    狗蛋看著她那滿臉的擔憂,心裏好像有些明白,與那個受傷地白衣公子有關,於是,“水雲,不要擔心,那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


    收回了目光,水雲點了點頭,“嗯,他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


    輕輕的將風無塵放在了床上,白慕言看著杞熟練的下針、扣脈,緊張的不知道,應說些什麽才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他怎麽樣了?”


    “沒有什麽,隻是氣急攻心而已。”杞淡然的回了他一句,然後,眼睛神掃過那受傷的手臂,“你們還真是能想,將東西,藏在手臂裏麵。”


    白慕言愣了一下,腦子裏還轉著,‘隻是氣急攻心而已。’一句而已?那是不是代表,沒有什麽事情了?但是,在那裏時,杞,可不是這樣說的。


    卻不想,杞的第二句話,已經丟過來了,微愣了一下,“聽無塵說,這樣是為了更好地保護鏢。”


    斜了他一眼,杞的臉上全是不屑,“這樣就能更好的保護?”如果,想要好好的保護,就應叫個武功高強地送鏢;這一斜眼,杞就看到了那個被抓來的某人。


    於是,“對了,我還有些很重要地事情,要去做。”說完,起身一把抓起那還是木偶的某人,向著房門走去。


    “可是,無塵呢?”白慕言看著他那離開的背影,有些著急的叫了起來,難道,都不用開些藥方嗎?


    “一會兒,我讓水雲送上來。”沒有回頭,杞扛著那人,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


    看著那已經關上了的門扉,白慕言有些不太放心地看了看樓梯下,見沒有其它人在,才回到了風無塵的身邊,低頭看著那蒼白地臉,不由得怒上心頭。


    將玉扇拿了出來,握在手裏,用力的握了一下,然後放開,接著一聲低哨。


    屋子裏,立即平空多出了一個人來,那人在黑暗地角落裏,跪著,低著頭,輕語,“王爺。”


    “去查查,今天那些人的底細。”


    “是。”那人得令,立即隱入黑暗中,了無聲息。


    緊鎖著收頭,白慕言走到了桌邊,坐下,今天如果不是蕭意身手快地話,那風無塵,已經身首異處了。


    握了握拳,有人敢在他白慕言的麵前,殺他的人,看來,對方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有這種敢與皇朝為敵的膽量,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想到這些,狹長的狐狸眼,眯了起來。


    卻在這個時候,屋子裏又多出了一個人來,“屬下向王爺傳遞聖上口諭。”


    “說。”懶懶的坐在桌邊,眯著狐狸眼,瞪著那跪在自己麵前的人,現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看戲的人,怎麽會突然想起了,主動發出口諭?


    “聖目口諭,命卿即刻追查,這秘寶的所有人。”


    用手輕撫一下雙唇,聖上也開始要行動了嗎?


    第300號繼續的說著,“特賜金聖牌一塊,各地官員,見此聖牌,如見聖麵,將全力配合,卿的調查。”說完將一小小的發著金光的令牌,雙手奉上,遞


    言的手裏。


    白慕言麵無表情的接過了令牌,“你退下吧!”


    第300號聽到了他的話,立即隱入了黑暗中。


    將令牌握在手裏,仔細的打量著,浮雲龍紋邊線,全身純金,大小也剛好一手而握,那令牌的正麵,寫著:聖牌;背麵刻著:見此聖牌,如見聖麵。


    他的眼前好像浮上那人,聽自己報告這次事件時的表情,半眯著眼睛,好像聽得昏昏欲睡。


    自己一直以為,她是不會相信那些巷間傳聞,隻是當在看一場戲,可是,現在想來,這個傳聞,充滿了帝王地忌諱,她怎麽可能會放縱。


    輕搖了一下頭,那個幕後的人,也是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一開始就下了殺死送鏢人的心。


    可是,轉念一眼,那麽,會不會……


    身後,傳人有人清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有些惱怒地回頭瞪眼,卻不想看到了,小二那充滿了緊張的臉,於是,眯起了眼睛,“你來幹什麽?”


    “我是來送藥的。”小二看著他那微眯起的眼睛,聲音不由得帶上了顫。


    白慕言的腦子裏,這個時候,浮上杞的話,‘一會兒,讓水雲送藥過來。’


    於是,他立即迎了上去,接過小二手裏的藥碗,表情溫柔,“沒有燙著吧!”


    小二看著他那從寒冬變到了春日的目光,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然後,立即反應了過來,急急的說著,“我是狗蛋,不是水雲。”


    緩緩轉頭看了他一眼,白慕言默默的,將那碗藥端到了風無塵地身邊,才輕聲說,“謝謝了。”


    擺了擺頭,小二有些緊張,“不用客氣的。”然後,他才緩緩的繼續說著,“本來應是水雲來的,可是,杞有事,把她叫走了。”所以,隻好我來了。


    “哦!”輕輕地扶起了風無塵,白慕言盡量溫柔的將那碗藥,送到他地唇邊,輕輕的向裏送著藥湯,可是,現在風無塵已經昏了過去,那藥怎麽可能喝的下去?


    看著那些沿著唇角,慢慢流下來的藥湯,白慕言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而那小二,站在他的身邊,看到那些藥湯流了出來,立即大叫了起來,“天,他完全喝不下去藥呀!”然後,一轉身,“我去叫。”風風火火地跑開了。


    閉了一下眼睛,白慕言對於小二,那如急驚風一樣的動作,微有些不滿了起來。


    可是,一瞬間,那個小二又飛撲了回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從白慕言地手裏,搶走了藥碗,然後,與仰頭,將那些黑黑、苦苦的藥湯,全都喝了下去。


    白慕言看到這裏,眯起了眼睛,如果之前隻是不滿,那麽,現在,他有些惱怒了,張嘴,準備喝斥一下。


    可是,卻見那小二,將含著藥湯地嘴,覆上了風無塵,那失去了顏色的雙唇。


    雖然,他對外說自己是斷袖,可是,這種情況,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於是,一時間失去了反應,隻是瞪大了眼睛,呆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現生的事情。


    喂完了藥,小二放開了風無塵的雙唇,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然後,伸出了手指,輕拂去那殘留在他唇邊的藥漬,表情是那樣的滿足。


    一轉頭,小二就看到了白慕言那鐵青的臉,於是,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準備在白慕言的臉上,掐上一把。


    而白慕言這個已經從那些震驚中清醒了過來,於是,側身閃過了,小二突然向他伸出去的魔爪。


    看他閃過了攻擊,小二笑了起來,然後,用手輕掩著雙唇,“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呀!”


    聽著小二那如銀鈴般的笑聲,白慕言滿頭的黑線,這個水雲,什麽時候,喜歡上這種東西了?


    同時,腦子裏浮上了水雲與風無塵,那一幕,有些頭暈,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水雲會大叫著,如果,他與風無塵親熱,立即殺了他們。


    可是,現在水雲卻喜歡上了這樣做,那如何是好?


    猛然,狐狸眼裏閃過了狡黠,他一把將那帶笑的臉,拉入自己的懷裏,然後,準備一把拉下她的麵具。


    卻不想,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風無塵,那吃驚的聲音,“慕言……,你……”


    轉頭看著,那變圓了的單鳳眼,白慕言感覺天上,掉下了千斤巨石,落在他的身上。


    一把放開了裝成了小二的水雲,然後白慕言緊張的看著風無塵,“無塵,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我都看到了。”風無塵說完,立即閉上眼睛,轉身向內。


    看他那樣,白慕言有些著急了起來,於是,就想著要讓水雲幫他解圍,可是,不想,一轉頭,就看到了水雲,眨著她那靈動的眼睛,輕身跳出了房門。


    現在,留他一個人,真日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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