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吞噬法則猛然停了下來,繞著那隻眼睛緩緩旋轉,法則威壓釋放,引動整個小宇宙嗡嗡顫鳴,仿佛要凝聚一界之力,抹殺敵人!


    “你還有什麽遺言要說?”


    林天淡淡道。


    北冥有魚眼露驚懼:“你這法則之力哪來的?”


    林天道:“我是讓你說遺言,不是讓你問問題,如果下一句還是這種廢話,那你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北冥有魚道:“林天,別以為有法則,就狂妄自大,我告訴你,你這吞噬法則有問題。”


    “這句不是廢話,你可以繼續說。”


    “小宇宙隻有演化出生命之後,才能凝聚法則之力。你的小宇宙毫無生機,明顯還處於寂滅小宇宙狀態,距離成為生命小宇宙還差得遠,不可能誕生法則。但你偏偏擁有了法則,這明顯不正常。所以,我懷疑……”


    “你懷疑什麽?”


    “我懷疑是你修煉出了問題,或者這是林陌在布局,吞噬法則是他故意留給你的,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胡說八道!”


    林天臉色沉了下去,他修煉肯定沒問題,也不可能是林陌布局,因為當時林陌的神魂看到吞噬法則的時候,明顯非常震驚。


    如果吞噬法則真是林陌所留,不可能是那種表現,而且林陌的身外化身還死在了吞噬法則之下,那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人會布局來殺自己。


    吞噬法則從何而來,暫時來說是一個未解之謎,但肯定跟林陌無關。


    北冥有魚道:“我可沒有胡說,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你有法則嗎?”


    “什麽?”


    “你曾經不是混沌境大佬嗎?你的小宇宙有沒有誕生法則?”


    “沒有,那時候我的小宇宙也處於寂滅小宇宙狀態,還沒演化到誕生法則的程度。”


    “那你說個屁!你這個沒掌握法則的人,也敢在我麵前誇誇其談?還說我的吞噬法則有問題,我看是你對法則一無所知!”


    “你少看不起人,我雖然沒有掌握法則,但並不是對法則一無所知。我百分百確定,隻有生命小宇宙才能誕生法則,寂滅小宇宙絕無可能!”


    林天不想繼續討論下去了。


    或許北冥有魚說的是對的,寂滅小宇宙不可能誕生法則,但他的小宇宙本來就沒有誕生法則,在開辟小宇宙之前,吞噬法則就已經隱藏在他的神魂之內。


    北冥有魚不了解情況,他也不可能跟對方實話實說。


    兩人認知有偏差,談不到一塊,再說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


    林天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言回正傳,你為什麽沒死?”


    北冥有魚沉默不語。


    林天道:“快說!別想跟我提條件,巨人之軀絕對不可能給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如果不回答,或者敢有半句虛言,我就讓你嚐嚐吞噬法則的滋味。”


    北冥有魚虛幻的身影微微一顫,那隻獨眼盯著不停旋轉的吞噬法則,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我能活下來,是因為這隻眼睛。”


    北冥有魚終究還是屈服了,這裏已經不是混沌界,而是林天的小宇宙,就算沒有吞噬法則,林天要抹殺他,也隻是一個念頭的事。


    “我天生擁有輪回眼,即便被殺死,也能留下一縷殘魂,躲進輪回眼中,隻要找到合適的肉身,便能奪舍重生!”


    “輪回眼?”


    林天看向那隻眼睛,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這些老怪物,活得越久越難被殺死。薑太虛如此,北冥有魚也是這樣,還有林陌,一具化身都能無限複活。


    看來他也有必要掌握一兩門保命神通才行!


    “所以,你想奪舍巨人?”


    “不錯!”


    北冥有魚看向原始星,輪回眼鎖定巨人,眼中一片熾熱:“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強肉身,若是能奪舍,我必將超越從前,武極巔峰,跨入不可想象之境!”


    林天道:“不可想象之境?混沌神?”


    北冥有魚眼睛放光:“林陌布局十幾萬年,就是為了成就混沌神,這巨人之軀便是關鍵,如果我搶了他的成果,他一定會氣瘋!哈哈哈哈——”


    林天道:“你覺得可能嗎?別做白日夢了。”


    北冥有魚道:“林天!你已經有混沌聖體了,這巨人之軀就不能讓給我嗎?凡事好商量,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林天道:“我有個疑問,你在混沌界苟且偷生那麽久,怎麽就沒想過奪舍巨人之軀?非要等到現在?”


    北冥有魚道:“你以為我不想嗎?我早就嚐試過無數次了,隻是巨人的神魂太強了,根本就無法奪舍,甚至有好幾次,我反而差點灰飛煙滅!”


    林天道:“那你現在有能力奪舍了?”


    北冥有魚道:“憑我自己的力量當然不行,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巨人聽你的,你隻要讓巨人神魂離體,剩下一個空殼,我自然能輕鬆奪舍成功。”


    林天道:“你當我傻嗎?這麽強大的手下,我自己留著不好嗎?為何要送給你奪舍?”


    北冥有魚訕笑道:“我不是讓你提條件嗎?任何條件都可以。”


    “滾!”


    林天道:“巨人之軀你就別想了,你還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吧。你剛才說巨人是成就混沌神的關鍵,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隻是我的猜測……”


    北冥有魚似乎有點不想說。


    林天冷冷道:“繼續說下去,否則——死!”


    北冥有魚身體一顫,輪回眼一陣狂閃,透出憤怒和憋屈,還有一絲無可奈何。


    “當年那一場大戰,我和蒼雲上尊同時被人偷襲,雙雙隕落,我們兩人的小宇宙也被那偷襲之人剝離出來,強行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混沌界。”


    “我的一縷殘魂潛伏輪回眼內,原本躲在自己的小宇宙,最終也因為兩個小宇宙融合,而被困在了混沌界,並且陷入沉睡。”


    “我這一沉睡就是百萬年,蘇醒過來的時候,混沌界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隨處可見龍卷風暴和虛空裂縫,甚至連界域屏障都出現破碎的跡象,已經處於崩塌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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