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直接開到了楊家,中途程青虎卻走了,他不想過多的在人們麵前出現。這次之所以親自來找周東飛,也是擔心電話上說不透徹,免得這貨不幫自己做事。


    而現在,程青虎的目的終於達到了,也鬆了口氣。要是不拿暗影十幾個兄弟的性命說事,估計周東飛這家夥依舊不會回來吧?!一向剛硬的程青虎,此時竟然也覺得自己真他媽沒用。


    中途離開的時候,周東飛和白家林自然要換乘楊家派來的車。小畜生韓複一看這個生猛的二師伯要走,當即鼻涕一把淚一把,跟告別老公的小媳婦一樣:“二師伯,您老人家啥時候再回來,我以後想您咋辦啊。”


    程青虎自失的一笑:“小東西,沒在師伯身上得到好處,有點不甘心對不對?我還瞧不透你小子,無非就是想讓我教你兩招。”


    小畜生咧嘴笑了,但毫無被揭穿陰謀的自覺性,忝著臉說:“師伯您真英明神武、算無遺策,比我師父還厲害!”


    程青虎拍了拍小畜生的腦袋,道:“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其實你師父教徒弟的手段是最棒的,你也不要羨慕別人。在教育和點撥上麵,我和你大師伯都不如他。這幾年他親自教導出來的高手——就像你家林叔那樣的,一雙手查不過來。”


    白家林今天算是徹底崩潰了。但小畜生卻眨了眨眼,仿佛故意往白家林的傷口上撒鹽,問:“師伯,那您看我將來能趕上家林叔不?”


    “隻要你不懈怠,將來肯定比他厲害,加油吧。”


    程青虎走了,小畜生暗自得意。忽然腦袋上“啪”的一聲,被白家林拍了一巴掌。“戳,你個小白眼兒狼,找不自在是不是!”


    “家林叔您別生氣嘛!放心好了,哪怕咱超過了你,將來也不會欺負你的,嘿!”小畜生撒丫子跑了,一直跑到了周東飛的身邊。


    換車之後,周東飛和清芳坐在一輛車上。本來分開了幾天,倆人兒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但小畜生假裝屁事兒不懂,硬要擠進來。這家夥,是來“催債”的。


    “師父,給我帶啥好東西來了?千萬別說忘了帶了,俺幼小的心靈承受不住那種打擊。”小畜生在後排咧嘴笑著。


    “還真忘了買啥東西了,咋辦?”周東飛說。


    小畜生惡狠狠的盯著周東飛,忽然咬牙切齒說:“嬸兒,這貨一出國就知道尋歡作樂,把咱們娘倆兒都忘到天邊兒了!今天晚上不許他進臥室,讓他睡客廳!”


    清芳已經習慣了這犢子的無恥,莞爾一笑。周東飛則罵了句“混賬東西”,隨後掏出了安娜贈送的那把軍刺,頭也不回的就在手中晃了晃。長條形的盒子很精致,一看就是好東西。小畜生眼睛一亮,一把就給奪過來。打開一看,好家夥——正兒八經的真物件兒!小畜生雖然不知道軍用的東西,但也能看出這玩意兒的檔次。一看那森森的寒氣,忍不住就樂。總之他能看出,這東西的級別比自己那把廚具鋼刀好多了。


    “這是AK的軍刺,正宗的軍用刀。以後隻準玩玩兒,不準拿出去逞凶。”周東飛說。


    “師父,就知道您老人家最有良心了!”小畜生一邊把玩軍刀,一邊笑道,“師娘別讓我師父睡客廳啦,你們老兩口兒真該加深一下感情,小別勝新婚,何況這小別又在新婚期哇!再說了,趕緊給俺整出個小師弟、小師妹啥的,這是正事兒。”


    周東飛自然又罵娘,清芳倒是笑盈盈的,說:“乖兒子,過來,嬸兒跟你說件事兒。”


    小畜生於是把頭探到前麵兩個座位中間,賊眉鼠眼,不知道師娘有啥好事兒。可是頭剛一探過去,清芳右手就迅速揚起、迅速拍落,一巴掌砸在小畜生腦門兒上。“臭小子!再敢滿嘴跑火車,小心老娘弄死你。”


    ……


    回到楊家之後,楊思思自然高調接待了自己凱旋歸來的女婿。本來她還為俄羅斯的生意愁眉苦臉,想不到周東飛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快刀斬亂麻。


    等到下午,閑來無事。周東飛和清芳在楊家那個莊園一樣的大別墅裏散步談心,卻看到秋老正在湖邊釣魚。周東飛一屁股坐在了秋老的身邊,笑道:“老爺子真有雅興。”


    “雅興個毛,無非是在等死,過一天算一天。”


    “秋老,恨我師父不?我聽大師兄說了,您當初被老家夥給開除了,嘿。”


    秋老無動於衷,“當年那些破事兒,早就記不清了。哎,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師父就是那個老家夥。其實,你師父是個很不錯的家夥。還有大姐——就是你師娘,也是好人。”


    周東飛為的就是挖掘八卦,於是笑道:“老爺子,說說我師父很我師娘的事兒唄。他倆為啥分道揚鑣了?”


    “有啥好說的,都是年輕時候的一些荒唐事。”


    “就是荒唐才要聽嘛。”清芳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


    “沒意思。”


    “我看您就是怕師父師娘找你麻煩,嚇怕了不敢說對不對!”清芳使出了最拙劣的激將法。


    秋老果然很不屑,淡然笑道:“激我有個毛用。”


    “秋老,晚上我請你吃蒸魚,淮陽風味為主、輔以一點幹香味的那種。”周東飛笑道。


    “淮揚風味和幹香味怎麽弄到一起?”秋老一愣,但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被周東飛的話給吸引了,冷哼了一聲,“不過你小子還算心誠,就對你講個故事。男女主角沒名字,傳出去也別說是老子說的。”


    隱晦了老妖怪和慧覺法師的名字,而且叮囑“別說是老子說的”,可見秋老還是不想惹麻煩。周東飛和清芳大喜,拚命點頭。


    “當年嘛,那女的確實堪稱第一美女,沒得比。隻有那男的仗著一身無敵的功夫,讓她徹底傾心了。當初就連秦缺那幾個老貨都對那女人愛慕不已,卻沒能追到手。你們說,那個男人是不是該珍惜?不過那男的不是玩意兒,守著家裏的嬌妻還不安分,整天就知道東奔西走的。後來在外頭有點誤會啥的,讓那女人覺得自己男人惹了桃花債了,於是就發飆一場撕破了臉。”


    “就這麽簡單?”清芳一愣。


    “真事兒永遠比故事更精彩,大體上就是這個脈絡了。”秋老笑道。


    周東飛嗟呀不已,問:“那我師父……那男人到底有沒有惹桃花債?”


    “鬼知道!那家夥一身功夫通天徹地的,來無影去無蹤誰能知道他的秘密。”秋老說,“估計也隻有那女人的身手,才能跟上他並發現一點什麽蛛絲馬跡。”


    真是個大八卦,想不到老妖怪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後來,那男的就沒有再去找他的女人?”清芳眨眼睛問。


    “找了,但那女人已經落發為尼了。”秋老歎道,“那男人真不是東西,暴殄天物,一群人都說這貨遲早要遭報應的。後來秦缺聽了這些事,甚至要找那男人去拚命。哎,那又是兩個最頂尖男人的爭風吃醋的風流事了,更沒意思。”


    日……可是,我們就是覺得有意思……周東飛和清芳極度渴望真相。


    但是秋老卻沒有糾纏這件事,而是說道:“那男人真命硬,都說這老家夥要遭報應,偏偏一點報應都沒有。當初就連老子都覺得,至少要有幾道天雷劈了他才對。”


    周東飛和清芳同時默然。倒是周東飛回過神之後點頭說:該劈。


    此時,又聽秋老歎道:“其實說實在的,那男人和女人都算是好人吧,更是不世出的奇人。本以為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所以出了這樣的結局才更讓人難以接受。依我看,當初那男的還是在外麵的事情上用心太多,才導致兩人的感情越來越遠了吧。哎,**一刻值千金,莫負年少好光陰,切記、切記!”


    前麵幾句還算正統,後麵這話就不倫不類了。想到周東飛整天在外頭飛來飛去,耽誤了不少“**”,清芳就覺得秋老這話若有所指,於是紅著臉啐了句“為老不尊”,扭頭就跑開了。


    ……


    晚上,周東飛確實親自給秋老做了一頓魚。正宗的淮揚風味,至於什麽幹香味純粹是扯淡。淮揚菜係清淡為主,和幹香味八竿子打不著。不過秋老還是相當滿意,還多溫了一壺黃酒。


    等到晚上的時候,周東飛這才有時間和清芳單獨相處。兩人結婚沒幾天,當著娘家人和自己男人住在一起還有點不自在。昏暗的燈光下,流露出一種羞羞的神采。


    “臭犢子看啥看,趕緊睡覺!”清芳微紅著臉蛋兒,一骨碌鑽進了被子裏,腦袋露在外麵,眼睛眨呀眨的勾魂攝魄。


    周東飛笑眯眯走過去,大手伸到被子裏麵就是一番翻江倒海,嘴裏還在嘟囔:“當了幾天和尚,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清芳的身體在被子裏亂哆嗦,嘴上卻沒示弱:“都跑到國外了,也沒搞出一點妖蛾子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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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司徒那個多嘴的丫頭告刁狀,所以也算是有賊心沒賊膽了,嘿。”說著,周東飛也一個餓虎撲食爬上去,“秋老都說了,**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耽誤了,嘿。”


    “猴急的你……喂,還沒帶‘那個’呢!今天……不是安全期……”


    “不帶了,這次就弄實打實的!咱家的地肥種子壯,早點搞出一些成果,看能不能結出仨核桃倆棗來。”


    “就你那‘種子’,真怕是歪瓜裂棗……呃,輕點,你想撞死我啊。”


    “得了吧,哥這種子撒到鹽堿地裏,都能打二畝好糧食。”


    “不許有‘鹽堿地’,趕緊耕你的‘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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