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拉屎誰衝洗,這是周東飛的信條之一。本來沒想著這麽快就找賀雙明的麻煩,但對方實在有點給臉不要臉。現在把戴安瀾搞得工作也做不好,周東飛覺得對不起朋友。所以,他必須把這件事辦妥了。


    開著那輛大修後的寶來,周東飛一路直奔一葉香茶室。賀雙明喜歡賭,一葉香又是他最喜歡去的地方。根據陳薇的情報,賀雙明至少三天之內就會去一次一葉香。周東飛本可以讓人盯梢賀雙明,但那樣肯定會讓範圍擴大。所以,他幹脆就來一個守株等兔子,大不了就多等兩天。要是今天等不到,那就當做先來打探環境了。


    一葉香茶室表麵上像是一個賣茶的,但一樓冷冷清清,和門口停放的大批車輛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一眼看過去,一樓那些瓶瓶罐罐裏的茶葉,都隻有那麽一點點的樣品,有些還是去年的陳茶。所以,這是典型的掛羊頭賣狗肉。


    “先生您好。”一個短裙近乎遮不住內褲的女生走了過來,非常禮貌地問好,一口的吳儂軟語,甜得很。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貌似單純。對於周東飛這樣的陌生客人,開賭場的一般都有點小心,不敢明說。萬一真的就是個傻乎乎進來買茶的,那麽直接問他“麻將”還是“牌九”的話,非得把好人嚇壞了。


    “有散戶玩兒的地方不?”周東飛笑問。


    “有的呀!”小短裙兒樂了,果然是個此道中人。雖然周東飛穿著很另類,但胳膊裏夾著的小皮包兒確實是鼓鼓的。“妹妹帶你上去,請!”


    “請呀?”小短裙兒已經上了好幾層樓梯了,回頭卻發現周東飛笑眯眯地倚在欄杆上,根本沒上來,所以又“請”了一次。


    周東飛的眼角不用費力氣,就看到了短裙裏麵的豐富內容。小短裙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好似用眼睛在說“哥哥你真壞”。


    不過,周東飛的理由卻很充分,這犢子向來會給自己的無恥找掩飾。幹咳了一聲,說:“小妹,咱老家人總說,上樓的時候男人頭頂要是被女人裙子蓋住,會倒黴滴。可是你的小裙子偏偏這麽短,哥擔心今晚手氣會不咋地,嘿。”


    兩江一帶,確實有這種說法,這小短裙恰好是那一帶的人,也聽老人們提起過。說是上下樓的時候,女人的裙子遮住了男人的頭,那麽這個男人會很晦氣的。所以,上樓要男人先上,下樓要女人先下。不過,那都是多麽老掉牙的風俗了啊!小短裙覺得周東飛太封建了,但也不好說什麽。來這裏的顧客形形*,什麽樣的人都有。再說但凡來耍錢的,避晦氣、圖吉利的人大有人在,隻不過表現形式不同罷了。據說有個變態家夥每逢他老婆來月事那幾天,就不敢來賭,說是身上沾有邪氣的時候,十賭九輸,擦。


    “對不起對不起,妹妹不清楚這個啦。”小短裙假裝不好意思地走下樓梯,兩條大腿交疊前移,故意顯示出了一種緊夾之感。但周東飛眼光毒辣,一眼看出這都是日哄鬼的。這丫頭,閱曆肯定不亞於浣溪沙的那些小姐。


    兩人並肩上樓,在樓梯拐角處,周東飛還在小短裙緊繃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把。小短裙假裝受驚地躲了躲,卻沒有說什麽,大家心照不宣。


    到了二樓,打開一個隔音效果很好的門,頓時熱鬧了起來。眼前雖然烏煙瘴氣,但裏麵的人樂此不疲。經小短裙介紹,二樓都是散戶,大家多半是臨時湊桌兒。當然,也有茶室做東的一些小項目,比如搖骰子什麽的。至於幾個朋友單獨玩兒的,可以到三樓開一個單間兒。


    好在據陳薇說,賀雙明就喜歡這種臨時湊桌的。或許是整天帶著一個縣級幹部的麵具太累了,所以到這裏就徹底放鬆地發泄一下。


    周東飛從包裏取出一張一百的,交給小短裙,“小妹,幫哥買盒紅塔山,帶個火機來。剩下的,給你買冰激淩。”


    “嗯,謝謝哥哥!”小短裙答應得很爽快。七塊錢的紅塔山在茶室裏賣十五,雖然隻剩了八十多的小費,但好歹也是白賺的。自己就是再跑一段樓梯就掙了八十多,很不錯啦。再說了,這才是一個照麵兒就掙了這麽多,誰知道這個男人隨後會不會繼續給?恩,隻要服侍好了,肯定還能掏出他一些錢的。這種花一百塊買一盒紅塔山的家夥,應該是很偏執的主兒。


    沒有了小短裙的“搗亂”,周東飛再度仔細掃視了一遍現場。很遺憾,沒有發現賀雙明的身影。不過既然來了,索性就玩一把。不一會兒的功夫,小短裙就蹭蹭蹭跑了過來,手裏拿著一盒紅塔山。當著周東飛的麵兒,她破開了口兒,取出一支親手給周東飛點上,很懂事的小丫頭。


    “哥哥想玩點啥?”小短裙問。


    “隨便,麻將吧。”周東飛笑了笑,找了個空桌子坐下,等著其他人過來。這裏人多,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就能湊滿一桌兒。小短裙則搬了個小椅子坐在他旁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調笑。周東飛的話不太露骨,但總把這丫頭挑撥得心裏癢癢。


    終於湊齊了四個人,正式開戰。周東飛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支煙,一邊取牌一邊扭頭對小短裙笑道:“贏一場,分你一半,輸了不用你管。”


    “哥哥你真帥!”小短裙興奮不已,雙手抱住周東飛的右臂,胸口緊緊貼在這隻胳膊上。要不是還摸不清周東飛的喜好,險些就在他臉上親一口了。台麵上的單樁賭注雖然不大,但要是手氣好的話,一圈兒牌弄個幾百塊還是很正常的。哪怕再笨的家夥、再差的手氣,總能贏幾圈兒吧?分她一半的話,那可是非常可觀的。


    而且,要是周東飛哪一圈兒輸了的話,又不用她往外掏錢,隻是沒“分紅”而已。


    難怪小短裙說他帥,燒錢大方的男人都他娘的帥。


    而事實證明,小短裙想得還是保守了。連續五圈兒下來,周東飛贏了四圈兒!簡簡單單入賬一千多,小短裙也成功“分紅”七百多。於是,這小妞兒樂得前仰後合,恨不能讓周東飛把全茶室的錢都贏回來。


    當然,台麵上三個男人的心情卻不咋地。輸錢多點無所謂,但這樣一直被壓著的感覺很鬱悶。而後再打了四圈兒,周東飛又贏了三圈兒。小短裙抱著周東飛的胳膊搖搖晃晃,小屁股蛋子幾乎坐不住了。


    周東飛左邊的男人更坐不住,說了說“抱歉”就閃人了。不是輸不起,而是太憋屈。其餘兩個則在等著新人入場,他們還就不信了,周東飛的手氣能一直這麽好下去?台麵上換了個人,這手氣往往就打亂了。麻將有股子邪乎勁兒,手氣好的時候通殺全盤。可是中間一旦斷了氣,往往會運氣大翻盤,吐出來的比吃進去的還多。


    兩個男人一直在瞅著,看著有誰會來這一桌。這時候,周東飛的眼睛一亮:擦,誰說守株待兔是笨辦法?這不把兔子給等來了嘛!


    入口處,一個身體發福的中年謝頂男人大腹便便走了進來,身邊也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娘兒。不過和小短裙相比,這小娘兒的打扮就更加妖冶了,年齡偏大一些,眼影兒抹得極重,口紅也塗抹得厲害。走起路來前凸後撅,恨不能一抬腿就爆發一股吞噬神力,一看就是個生猛的床上霸主。看樣子,賀雙明偏愛的是這樣的口味。


    周東飛笑了笑,拍著小短裙說:“小妹,看看那個老板肯來不?等了好幾分鍾了,閑得蛋疼!”


    好嘞!周東飛的話現在就是聖旨,小短裙當即跑了過去。當然,她更希望重燃戰火,畢竟周東飛贏了,她的腰包兒也會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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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短裙兒沒有直接跟賀雙明搭訕,而是先和那妖冶女人說了說。妖冶女人對賀雙明說:“賀老板,去不去?”


    賀雙明最喜歡麻將,但看了看現場還真沒幾個空位,當即捏了一把那妖冶女人的臉,笑道:“哪裏都一樣。走,今天要是玩兒高興了,十二點以後帶你出去玩兒!”


    出去玩兒一把,那又是另一份收入,所以這妖冶女人也很興奮。


    賀雙明坐在了周東飛左麵的空位子上,妖冶女人坐在了他和周東飛之間。而小短裙又坐在了周東飛的右麵,於是乍一看的話,倒更像是周東飛這貨一個人要了兩個台。


    戰鬥再次開始,周東飛的手氣果然沒剛才好了,好歹維持著不進不出的狀態。隻不過輸了自己全掏,贏了卻要分小短裙一半,所以他的錢還是在向外淌。而賀雙明的手氣卻還算不錯,幾圈兒下來已經小贏了千把塊。對於他來說,這點錢或許不算什麽,關鍵是得個彩頭兒、玩兒個興致。


    雖然錢有點小虧,但周東飛毫不在乎。相反,隻要贏了一把的話,絕不會拖欠小短裙的“薪水”。贏了一把,拿出一張一百的,團成一個小筒兒就塞進了小短裙兒的胸前。小短裙也樂意他這麽挑撥,每次看到周東飛贏了,就主動把胸腹伸過去。周東飛笑了笑,塞錢的時候總不忘在裏麵摸一摸。


    賀雙明帶來的那個妖冶女人有點眼紅,想不到周東飛竟然這麽肯燒錢。於是時不時地也在周東飛身上靠一靠,哪怕隻是套個近乎、拉個關係呢,爭取下次能出周東飛的台。


    落花有情,流水也不能無意,周東飛懂得投桃報李。當妖冶女人在他大腿上“無意”揉捏了幾把之後,他也開始回報了。悄悄拿起一張一百的,單手折疊了兩下,隨後就把手貼在了妖冶女的後腰上,而後下探。妖冶女穿的是條低腰短褲兒,都已經那麽低了,這犢子竟然還要下探,真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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