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何雲演了半天,沒得到夏妍的丁點回應,壓抑的怒氣又冒了出來。


    “有啊,所以您說完了嗎?”夏妍瞟了眼牆上的鍾,已經快十點了,這兩人為了等她,為了和她說這麽些廢話,居然連美容覺都不想睡了?


    何雲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賣力演了半天,對方卻毫不care。


    “你就是這麽對媽媽說話的嗎?你有沒有禮貌啊?”夏夢看不過去,出口為何雲說話。


    夏妍:“?????”你來問她有沒有禮貌,是不是不太妥當呢?


    “不要臉!”係統又在嘶吼,把夏妍才升起的一點點怒氣給衝散了。


    唉,何必跟狗計較呢?


    夏妍沒有看夏夢,卻對著何雲回答起了夏夢的問題,“所以您看,我該怎麽回答才算是有禮貌呢?”


    她可是句句敬語沒落下,表情管理也比眼前這兩人做得更好,除了……沒說她們想聽的話之外,也沒什麽錯處了吧?


    場麵一時尷尬起來,何雲沒想到夏妍會這麽直白地問,心裏是有著很多句要讓夏妍說出來的話,但卻不能說。


    她臉色不太好看,隻感覺夏妍是個蠢的,她都幾乎已經明示了,居然還來問她?


    這麽蠢的,到底為什麽會得了夏老爺子的青眼?她又為什麽可以回來!


    第十二章


    ——這兩人是什麽情況?


    離開客廳後,夏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了係統,果然得到了她預料之中的答案。


    “不……不知道。”係統自己好像也對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感到羞愧,話都不能說囫圇了。


    ——算了,我就不該問你。


    不過既然係統也不知道的話,那這其中必然是有能影響到男主的事。


    現在男主還沒出生,這兩個人能和男主有的關係,也就是她了。


    所以是什麽呢?能是什麽事呢?


    來到二樓,夏妍遇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林助理。


    “大小姐,董事長找您。”


    “好,辛苦了。”往常送完夏老爺子後,林助理就該回家了,此時卻站在這裏,顯然是在等她。


    林助理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大小姐言重了。”


    他幫夏妍開了門,然後守在了門口。


    “爺爺,您找我?”


    夏妍見夏老爺子在練字,自動自發地上前,幫忙研墨。


    大晚上地練字,老爺子也真是好興致。


    紙上隻寫了兩個字:夏妍。


    原本溫婉的兩個字,在夏老爺子的筆下,卻變得霸氣十足。


    夏老爺子收了筆,看著自己寫下的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回應夏妍。


    “小妍啊。”


    “爺爺,您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夏妍扶著夏老爺子,坐到了椅子上。


    “也沒什麽事,就隨便聊聊。”夏老爺子抬頭看著夏妍,在燈光的映照下有些朦朧,他依稀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之前怎麽沒發現呢?


    是老太婆走了太久了嗎?


    還是因為……他太久沒看老太婆了?


    夏老爺子從貼身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塊懷表,如同捧著珍寶一樣,細細地用帕子擦了擦,然後緩緩打開。


    夏妍沒有出聲,這場景太有儀式感,她哪怕發出一點點聲音都像是在破壞。


    懷表中鑲嵌著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合影,中年時期的夏老爺子,旁邊靠著一個細看和夏妍的臉有些細微相似的女人。


    隻是細微相似而已,如果不是把這張照片放在夏妍旁邊仔細觀察的話,幾乎沒人能發現這一點。


    從係統那裏,夏妍已經知道了全部。


    這個女人就是夏老爺子的妻子,已經過世二十多年了。


    他一生精明,書中對他的描述就是“做任何事都計較著得失,利益至上”,然而現在劇情被展開,夏妍才知道這個老人也曾有過柔情的一麵,隻不過他的柔情隻對一個人。


    很好……很霸道總裁的劇情了。


    原本夏奶奶還在的時候,總能或多或少影響到夏老爺子,那時的他還沒這麽不近人情。隻是自從夏奶奶去世之後,他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溫情。


    他所在意的除了夏奶奶也就隻有夏家了,而掌控整個夏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為此他甚至沒有再去看夏奶奶的照片,整個家裏所有關於夏奶奶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無論過去多久,每次的睹物思人都會讓他心痛,還會影響到他的情緒。


    所以索性就不見了,倒反而可以……在夢中更愉悅地相聚。


    “小妍啊,你看看,這是你奶奶。”夏老爺子沒有將懷表遞出去,真的隻是給夏妍看一看。


    夏妍知道了夏老爺子有多寶貝這個懷表,自然也不會上手去摸,隻是半蹲下來,認真看了看那張照片。


    “我發現我長得好像奶奶呀。”夏妍給夏老爺子打著心理暗示,為自己增添了一副籌碼。


    聽到夏妍這句認同的話,夏老爺子愈發覺得夏妍和他的妻子很像。


    “是啊,唉,這麽多年,你受苦啦。”這是夏老爺子第一次真情實感地說出這句話,無關利益,隻是心中的真正情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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