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擠出笑容,“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我們二人宛如親生母女,怎麽會有爭執呢,一定是你看錯了。”


    鄭氏瘋狂點頭,同時用死亡視線看向善言,“是啊,是不是你眼花看錯了?”


    小子,,勸你識相一點,趕緊說是!


    不出意外的話是要出意外了,善言一臉無辜的撓了撓腦袋,疑惑道:


    “我沒有看錯啊,老爺還經常誇我眼神好呢,一定不會看錯的,剛剛夫人和老夫人好像是因為一塊布發生的爭執。”


    “老爺,小的真的聽見了。”


    孫德正一秒被拉入戰局,家醜不可外揚,他隻能裝作聽不見的樣子。


    老夫人和鄭氏臉上滿是牽強的笑意,和孫德正一樣裝聽不見。


    寧知意好奇的看過去,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善言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了,於是加大音量又重複了一遍。


    寧知意清晰的看見孫德正額角青筋直跳,這個傻蛋!


    想自己一介堂堂言官,在朝堂上噴遍所有人無敵手,身邊的貼身小廝怎麽就是個傻蛋呢!


    “行了,我又不是聾,這麽大聲音做什麽!”


    “哦。”善言答了一聲,聽話的退了下去,嘀咕道:


    “老爺您聽到了就好,老夫人和夫人確實發生了爭執,這可不是小的在胡說。”


    孫德正:你可閉嘴吧,冤家!


    鄭氏臉上火辣辣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轉念一想,哪怕善言不說,隻要寧知意想知道,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遮掩的,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既然善言把一切都說開了,娘,今日咱們就說說真心話吧,自兒媳嫁入孫府以來,自認為對娘十分恭謙、孝順,從來都沒有不敬的時候。”


    “您到底是看兒媳哪裏不順眼,您直說就行了,兒媳能改的就改,改不了的隻能請您多擔待了。”


    寧知意身子往凳子裏縮了縮,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夫人和孫德正一愣,沒想到鄭氏會當著寧知意的麵說這些,二人略微一思量,明白了鄭氏的意思,聽了鄭氏的話,老夫人覺得心裏委屈。


    說道:


    “這也是為娘我想問的,自孩子你嫁入鄭府,我可有一分薄待於你,不僅不需要你伺候用膳,就連每日的晨昏定醒都免了,隻有初一、十五才讓你過來。”


    “想著咱們一家人聚在一起用個膳,免得生分了,我都做到這份上了,為什麽還是無法讓你滿意呢。”


    婆媳二人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二人扭著頭誰也不看誰。


    婆媳二人之間的潤滑劑孫德正登場,他端起兩個茶杯,一人給了一杯。


    溫聲開口道:


    “娘、夫人你們先消消氣,你們二人都是最好的,一個是最好、最開明的娘,一個是最懂禮、最孝順的兒媳,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來先喝口水,潤潤喉。”


    “這樣吧,既然今日是因為布的事情有了不同的意見,不如咱們先說說布匹的事情,你們誰先來說啊?”


    老夫人和鄭氏二人依舊看向不同的方向,誰也沒有開口。


    “哈哈,是不是都渴了,先喝口水,喝口水,想想思路。”


    孫德正見沒有人搭理自己,哈哈笑著打圓場。


    【統兒,這是怎麽回事啊,感覺老夫人和孫夫人都是明事理的人,孫大人也懂得調和婆媳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種什麽都不管的人。】


    【這三人的配置挺高的,應該沒有婆媳矛盾才對啊,可是現在一看,怎麽覺得這矛盾還挺深呢。】


    係統這半天沒有開口就是在查這件事,這一會兒終於查到了。


    【宿主,這件事說來話長,我隻說罪魁禍首吧。】


    ‘罪魁禍首’四個字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老夫人看了看兒媳,又看向兒子,一臉我肯定不是罪魁禍首的表情。


    鄭氏也是如此,二人皆是一臉正氣,堅信不可能是自己。


    孫德正臉上都要笑成菊花了,跟賣笑的似的,衝二人不停地微笑。


    祖宗誒,就放過他吧。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話說的真是一點兒都不假啊!


    處理家事可比自己在朝堂上噴人難多了。


    【罪魁禍首就是孫大人孫德正!】


    孫德正點點頭,果然他沒有想錯,罪魁禍首就是二人之中的......


    什麽?


    罪魁禍首是誰?


    老夫人和鄭氏轉頭,齊刷刷看向孫德正,眼神怪異而陌生。


    對於這個結果,寧知意也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統兒,這不科學,怎麽看孫大人也不像是罪魁禍首的樣子啊,看婆媳二人起爭執,他都要急哭了啊。】


    孫德正瘋狂點頭,他是冤枉的哇!


    【宿主,你有所不知,婆媳之間的相處中,丈夫這個角色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老夫人和孫夫人有今日緊張的婆媳關係,還真是孫德正一手造成的!】


    鄭氏眯起眼睛,一臉狐疑,就連老夫人也不解的看過來,眾所周知,細桶的話是不會出錯的。


    孫德正搖頭、拚命搖頭,不要這樣子看他啊,他是無辜的。


    【就好比說今日的布匹一事,前幾日孫老夫人收到了侄子特意從南方送過來的布匹,這布料跟京城所有布樁賣的都不一樣,布料精美而又清透,非常適合做夏季的衣衫。】


    【可是這種布數量不多,非常少,所以她一點都沒有留,全部拿去給兒子,並叮囑道:這布的數量不多,全部都在這裏了,跟你媳婦說一聲,看看這布料適合做什麽衣衫,如果布匹數量太少,不夠做衣服的話,就隨她處置,送人也好,丟棄也好,怎麽樣都可以。】


    老夫人點點頭,這事就是這兩日發生的,她記得特別清楚,這話也是自己說的,果然啊,細桶就是厲害。


    孫德正不搖頭了,開始瘋狂的點頭,沒錯,就是這樣子滴,一點錯都沒有。


    鄭氏的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一臉不善的看向了孫德正,看得他一頭霧水,夫人,這是什麽小眼神?


    【哈哈哈,宿主,你知道孫德正是怎麽跟孫夫人說的麽,他說這是娘送你的布匹,給你做衣服,鄭氏一眼便看出衣服的不凡,驚喜的說這布料得十分珍貴吧,宿主你知道孫德正是怎麽說的嗎?哈哈哈!】


    聽到這裏,鄭氏和老夫人都聽出了不對勁,二人怒氣衝衝的看向了孫德正。


    孫德正:......


    今日最忙的就是他的頭了,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低頭,跟個鴕鳥似的。


    【他說:娘給的自然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娘說了隨你想做什麽衣服,你願意做就做,不能做就扔!這話一出,鄭氏的好心情頓時被澆滅了,那布匹到現在還放在鄭氏的私庫中呢。】


    【這有點難評啊,孫大人他不是言官麽,他怎麽還能這樣傳話啊?】寧知意有點不理解。


    她不理解,鄭氏和老夫人卻是十分清楚的。


    係統解釋道:【宿主,這是因為大家都是幹一行恨一行的,正是因為孫德正是言官,在朝堂上瘋狂的說話,所以他回到府上都是能少說就少數,你知道的,這話一縮減,味道不可避免的會發生變化的。】


    寧知意點點頭,【明白了,再好的婆媳關係也經不住他這個造啊,有他在中間這樣傳話,再好的關係也被他給攪黃了,統兒,還有沒有其他烏龍事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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