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黎沿著官道走了一小段,尋了空隙便鑽進了林子中,也不知道他們分成幾波,是不是隻有身後那幾隻尾巴。


    沐黎也管不了這麽多,能引走多少算多少吧。


    她拍了拍馬肚子,俯身在馬耳朵旁嘀咕了幾句,馬兒瞬間長長的嘶鳴著,前蹄高高揚起,疾衝而出時留下滾滾煙塵。


    ————


    半個時辰後,因為對地形太不熟悉,沐黎最終還是被堵在了一處峽穀中,看著入口處的十幾名黑衣人,她隻餘下無聲的歎息。


    她摸了摸馬脖子:“老兄啊,說好的老馬識途呢?你怎麽能給我帶這個鬼地方來呢?”


    沐黎不知道的是,馬是好馬,萬裏挑一的寶馬。


    可惜,這是皇帝的馬啊,它所去過的地方,所能記得的路......


    何況,這是雲川境內啊,不是北陵,就算是在北陵,這馬估計也沒有其他普通的馬記的路多。


    沐黎也隻是發發牢騷,並沒有真的去怪一匹馬,視線靜靜地落在對麵的黑衣人身上,眸光微沉。


    十六個,問題倒也不是很大,就是......


    她再次將視線落在馬背上,弄完這十六個,她估計會倒頭就睡了。


    右手把玩著馬的鬃毛,無奈的開口:“馬兒啊,你能帶我回去不?如果不能,找個山洞給我放下也行的。”


    “噅噅......”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湊巧,它仰了仰脖子,輕輕的叫了兩聲。


    沐黎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一聲,暗道自己想多了,卻還是抱著半開玩笑的開口:


    “那我就當你聽懂了啊,交給你了啊。”


    “噅噅......”又是兩聲哼鳴,帶著重重的鼻息,沐黎驚奇的挑了挑眉,難不成真聽懂了?


    黑衣人隔得遠,不知道沐黎在幹嘛,也聽不到她的聲音,隻能看到對方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因為沐黎在皇城那一鬧,他們也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手,所以隻是攔著入口,警惕的盯著四周。


    而沐黎,也隻是在等,她還有一擊之力,所以想等等看還有沒有其他人。


    看現在這情況,應該是沒有了,或者說......


    其他人分去別的路了,來追擊她的,應該都在這裏了。


    且不管是不是真的全在這裏了,她也沒時間等了,因為,對麵的黑衣人已經等不了了。


    “她隻有一個人,還不動手嗎?”一個黑衣人衝著另一個人問道。


    狀似領頭的那人沉默了一瞬,“別忘了,破皇城城門的,亦隻有一人。”


    “可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啊?”那人回道。


    “他們定然已經是分頭而走,陛下可是下了死令,一個都不能放過。”


    “其他路都有人跟過去了。”領頭人說道,他不是猶豫其他,而是......


    對麵那人的身形,與幸存的士兵描述,很是相似。


    追過來的時候,他就想著不要碰上那人,可偏偏就是想什麽就來什麽。


    “你不動手,回去也是死。”那人狠了神色,手中長劍‘鏘’的一聲出鞘。


    可還不等他動手,沐黎先動了,既然追過來的人都在這裏了,那就不用在等了。


    她站立於馬背之上,雙手微微抬起,掌心冒著耀眼的湛藍色光球。


    瞬間,原本還算鎮定的黑衣人頓時就慌了。


    “真的是他!”


    所有人都狠狠地皺著眉,看著那人頭頂上在慢慢匯聚的烏雲,耳邊傳來的轟隆隆雷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這......


    真的是人力能為之的嗎?


    之前隻是聽其他人複述,哪怕他們親眼見到了那殘破不堪的城門,也依舊對此抱有懷疑的態度。


    可此時......


    已經容不得他們懷疑了。


    退,是必死,進......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領頭之人眸光一狠,咬牙狠聲道:“上!”


    沐黎唇角微勾,烏雲之下,雷光之中她為神,隻要她想,玉石俱焚之下絕不會有半寸生機。


    可惜,現在的她對生抱有了希望,也沒有了一往無前,不懼生死的勇氣。


    所以,她留手了。


    她不可能,也沒辦法真的將自己的命,交托於一匹馬。


    她必須得留下一分清醒的能力,至少......


    在找到合適且安全的棲身之所。


    而此時的峽穀之外,君亦琛正急速的朝著這邊掠來,若不是沐黎動手,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方向。


    他看著那黑壓壓的烏雲,心頭狠狠一跳,雲鶴說過,沐黎說她很困,定然是消耗太大了。


    絕不可能是為了哄騙雲鶴,何況,若是哄騙,也定然不會這樣說。


    唯一的解釋就是,沐黎說漏了嘴,她本就不是會藏心思的人,對雲鶴又信任,所以才會這樣說。


    而且雲鶴不知道,長公主之所以會同意他們進府,帶沐黎進宮,也定是因為沐黎控製了她的緣故。


    他雖不知道沐黎是怎麽做到的,但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要做到這些,絕不是沐黎嘴上說的那般簡單。


    還有城門口破城,那陣仗,亦不可能是看上那般輕鬆。


    他不問,不代表他不知道,他隻是不想讓沐黎覺得,自己是因為知道她的與眾不同,知道她的能力,所以才會喜歡,才會對她死纏亂打。


    他喜歡沐黎,隻是她。


    可那峽穀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遙不可及,內力在體內如脫韁野馬般瘋狂運轉,輕功也已發揮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峽穀中已經是一片狼藉,處處被劈的焦黑,沐黎半跪在地上,眼神冷冷的落在身前不遠的兩個黑衣人身上。


    兩人皆是衣衫襤褸,一個腿上被劈的焦黑,傷口深可見骨,一個被卸了一條胳膊,可這並不妨礙他們還有一戰之力。


    沐黎苦笑一聲,留手的後果就是,留下了隱患。


    可轉念一想,以這倆人的輕功,自己就算不留手,估計也不一定將他們拿下。


    她緩緩起身,抬手擦去臉頰被濺上的血跡,看著衝上來的兩個人,沐黎伸手,一把陌刀泛著寒光出現在手中。


    還沒到窮途末路之時呢,她從不會站著等死。


    就在兩人衝到身前時,一聲高亢的嘶鳴聲起,被雷聲嚇到躲遠的馬兒,揚起前蹄衝了過來,側身攔在了沐黎身前,後蹄一撅將一人逼退。


    可,與之而來的後果,也擋了沐黎的視線與攻擊的空間。


    “娘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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