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微微鬆了一口氣,努力從韓厲懷抱中脫離出來。


    可韓厲攔住了她,並且為她穿好了衣服。


    他給她換上了一條白裙子,因為他有信心保護她的幹淨。


    全程薑恬都任由他打扮,又乖又倦。


    等到兩人穿戴好了,他們要離開空間時,薑恬終於開口了。


    “首領,之前我們商量的事,還算數嗎?”


    韓厲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凝。


    他眼眸掠過一絲寒意,盯著她:“你還是不願意放下沈蘊臣?”


    薑恬不敢看他的眼睛,語氣卻是篤定的:“是。”


    韓厲的臉色沉了下去。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寂靜中帶著壓抑。


    “沈蘊臣估計已經死了,我派人查過他,沒有一點痕跡。他大概在末世初期就死了。”


    韓厲的語氣冷靜,好像死的是跟他不相幹的人。


    薑恬抬起頭,聲音顫抖,卻堅定:“可是……你不能百分百確定。誰又能保證他是不是活在某個角落?”


    韓厲低頭,聲音裏聽不出喜怒:“那我呢?不要跟我說,你看不出我的心思。為了不知行蹤的沈蘊臣,你要守著,難道你要守一輩子嗎?”


    薑恬的頭垂得更低了。


    韓厲沒說話,他在等薑恬的回答。


    良久,薑恬終於抬起頭:“……給我一段時間,如果在這段時間裏,沈蘊臣還是沒有消息。我,我可以嚐試著……接受你……”


    韓厲眼底深沉:“一段時間是多久?”


    薑恬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一年,一年可以嗎?”


    韓厲歎了一口氣:“你也看到了,磁場在暴動,喪屍王短期內出現多次,人類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一年。你讓我在一年的時間裏,隻能眼睜睜看著你懷念另一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


    這是末世,不是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朝不保夕、顛沛流離幾乎是所有人的命運。


    在這個時代,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一年很短又很長,對於不確定會不會看到明天的人來說,珍惜當下才是最利己的。


    薑恬再次沉默了很久,最終她問韓厲:“……你說多長時間?”


    韓厲斬釘截鐵地說道:“一個月。我隻能給你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你把那個男人的記憶都清理幹淨,我要你的整顆心。”


    他本就不是好人。


    在商場中,他是陰梟毒辣的商人。


    因為意外跟沈蘊臣有了交情,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薑恬護得好好的,已經仁至義盡。


    從薑恬主動走進那間實驗室開始,她就該明白,她逃不掉了。


    如今情況越來越危急,韓厲隻想與她共度每一分每一秒,一個月的時間,是他的極限。


    韓厲伸手撫著薑恬如玉的下巴,語氣卻剛硬極了:“你可以把我理解成強盜,我看中的女人,絕不會鬆手。沈蘊臣當時沒有選擇你,就注定失去了擁有你的資格。”


    他的目光中帶著貪婪和掠奪欲。


    在這個末世,多少人心中的陰暗麵被激發了出來,韓厲不過是其中之一。


    他語氣極度認真:“你和我什麽都做了,以後還會繼續做下去,與其念著一個死人,不如接納我。”


    他在薑恬的頭發上印下一吻:“至少我會在危險來臨時,擋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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