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麽我們不是同姓?”溫易柯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關掉了電視的原因,病房裏突然寂靜無聲。


    席月想過他會問,隻是在這個突如其來的節點上……


    “還有,為什麽姐姐不想替爸媽接管公司。”


    “這……”席月被這兩個問題難住了,腦子裏想了很多,但到了口裏,居然說不出一句話。


    “小柯!媽媽回來了!”這時候病房突然傳來了溫情的聲音,她手裏拿著東西,推門而入。


    見病房裏兩個人坐在一起,溫情的聲調低了些:“啊,月月也來了,這麽快。”


    久未見到母親,席月倒也有些想念:“媽,你來了。”


    溫易柯看了看時鍾,言語裏一陣嗔怪:“不是說回來就來看我嗎,怎麽來這麽慢。”


    “哎呀,這不是路上耽誤了些時間嘛。”溫情攬著溫易柯的肩膀坐下,把兩個禮物放在茶幾上:“來,看看媽媽給你帶回來了什麽!”


    席月坐在茶幾邊的沙發上,溫情靠著兒子,激動地把一個禮物拆開:“都是媽在奧斯汀給你帶的,迫不及待想給你看看!”


    溫易柯雖然沒說話,乖巧地坐在沙發上,但是眼裏的激動已經溢出身體了。


    “當當!”溫情拿出一個圓球給他:“拆開看看。”


    這是……扭蛋……席月想起了一周前在商城玩的扭蛋機,她看著那個球,又看看她們母子興奮的臉,還是沒有分享出來自己的事。


    溫易柯拿著那個扭蛋,撕下包在外麵的封膜:“啊!是海綿寶寶!媽媽,你花了多少錢啊。”


    看著溫易柯笑得如此開心,溫情也跟著笑:“這個是我在奧斯汀一個餐廳裏麵買的,人民幣200塊一個很便宜,媽給你買了好多個。”說著她就從禮物盒裏拿出了好幾個扭蛋。


    席月看著他手裏的海綿寶寶,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商城裏的一個扭蛋20塊,溫情根本不在乎錢,她從來都是富人思維。


    “謝謝媽媽!”溫易柯抱著一堆扭蛋,開心地跳起來。


    “還有這個。”溫情把另外兩個盒子推到麵前:“這個是給你金融老師買的紅酒,他是個好老師,你一定要聽他話哦。”


    “這個是給你打掃房間的王阿姨的香水,是我請一個調香師親自配出來的,她這麽多年一直照顧你,你應該感謝人家。”


    溫易柯點點頭,把禮物收起來。


    “最近學得怎麽樣,新來的那個外語老師教的好嗎?”溫情坐直了身子,開始詢問兒子的功課。


    溫易柯:“老師還挺好的,上課也很有趣,隻是我不想每天都上課了,我想多留點時間交朋友……”


    “那怎麽行?!”


    溫情突然嚴肅起來:“不上課怎麽行。”不知為何,她悄悄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席月:“你不上課怎麽獲得知識?你可不能讓我們家蒙羞。”


    席月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氣氛,在溫情來探望小柯的這十五分鍾裏,她什麽都沒說,靜靜地坐著,像一個偷窺她們幸福的外人。


    溫易柯:“沒關係嘛,還有姐姐在嘛。”


    溫情扶著兒子的肩膀,轉頭看了看席月。


    席月躲閃小柯的眼神:“小柯,別瞎說,我天賦不高,天生不是經商的材料,而且姐姐也不想在和人打交道。”


    溫情深深地看著她,什麽也沒說,轉回身摸了摸兒子的頭:“那我們明天隻上心理醫生的課吧,休息一天,好嗎?”


    “嗯!”


    席月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看了一眼診療室裏麵的沙盤,又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那一小盒饅頭:“媽,小柯,我先回家裏看看,過些時候再來。”


    席月就這麽關上了門,她知道病房裏沒有自己的分量,幹脆走了。


    ————————————————


    “月月!”


    席月剛要上車,溫情在醫院門口叫住了她。


    席月的眼神裏透露出了一絲驚喜,站直了身子:“媽,怎麽了?”


    溫情探頭查看了一下車上的司機,把席月拉到了自己的車上:“今天在我那裏住吧。”


    “可是,我的房間……”席月回頭給許管家打了個手勢,許管家啟動車子離開了。


    “我已經叫瑞貝卡收拾出來了,你放心住。”


    開車走了一路,溫情坐在副駕駛,隻在中途和自己的朋友發了幾句語音,剩下什麽都沒說。


    席月坐在最後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席海鋒和溫情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溫情在生下席月後,他們便產生了隔閡,後來溫易柯出生了,溫情和席海鋒都很疼愛這個孩子,但是他們之間已經不再有愛。


    為了不影響集團的名聲,他們名義上沒有離婚,但心早已不似從前。


    席月每次麵對父母都能想起這些事,再麵對父母時,心境也是不一樣的複雜。


    ——————————————————


    回到溫情的別墅,席月再次看到了那些女仆,瑞貝卡笑著把她請進去。


    進了門,瑞貝卡便給她倒了杯咖啡,又倒了些席月討厭的奶進去:“請用。”


    席月低頭,緩慢地端起杯,端詳著。


    溫情靠在沙發上:“喝啊,我新帶回來的。”


    席月猶豫地看著她,溫情似乎不理解她的眼神,席月妥協了,喝下一口:“嗯。”她裝作好喝的樣子,心裏有些難過。


    喝下咖啡,溫情像是看著她完成了什麽任務一樣點點頭,示意了一下瑞貝卡。


    席月不明白她要做什麽,但是心裏已經有了想逃的欲望,她總覺得這裏讓她渾身不舒服,像是紮了刺一般。


    不一會,瑞貝卡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過來了。


    席月疑惑,不知道是為何。


    瑞貝卡:“這位是王老師,主教金融,這位是劉老師,擅長英法日三種語言,這位……”


    “等等!”席月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放下咖啡杯,轉頭看向溫情,希望她做出解釋。


    瑞貝卡就像是溫情的第二張嘴:“小姐,這些都是溫總親自為您挑選的老師,您日後就在家裏學習,不必再去學校了。”


    “去哪裏是我的選擇,您不必費心了,勞煩各位老師另尋高就了。”席月的態度很堅決,溫情品著咖啡,麵露不悅。


    瑞貝卡沒有理會,繼續介紹:“這位是國內有名的心理學教授,對於為人處世這方麵,您可以向他請教。”


    席月看著周圍的女仆,突然有些無助感襲上全身:“媽!爸爸說過我可以選擇!”


    溫情慢慢直起身子,把杯子遞給後方的女仆:“席海鋒也說過希望你留在鳴海,接管公司,你呢,跑到一個十八線城市去胡鬧,你太不像話了。”


    “你弟弟已經病了,你這個做姐姐的非但不來看他,還要逼著他代替你,你還是人嗎?若不是席海鋒阻攔,你以為你還能獨自跑到臨水?”


    “……”席月睜大了眼睛,站在原地,雙腿不受控製地微微抖動:“媽……”


    “我知道經商多苦多難,所以我告訴你席月,隻要我在一天,溫易柯就不可能繼承公司,你也不要再和你弟弟來往了,我能給他帶來快樂,而你不能。”


    “如果你夠聰明,就乖乖留在這學習,完成你該做的使命,這也是你能為溫家做的最大貢獻了。”


    席月低著頭,不願再看到周圍的景象:原來她把我騙過來,就是為了小柯……那我呢,我難道不是你的孩子嗎……


    怪不得所有人都勸我回去,原來我隻是個工具,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媽媽的身邊,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這個家,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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