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麽年頭,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他肯定是在圖什麽東西,可能是你的錢財,也可能是你的身子,說白了,人活著幹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就算是得道高僧,他也需要香火錢,不然廟怎麽開下去?


    張天恒起初是沒想那麽多, 因為楚先生給出的補給點倉庫的消息,的確是做不得假,華邦成功摧毀了大量沈家的軍備,從這一點上可以判斷出,楚先生肯定是和沈家有積怨。


    而且在工廠這件事兒上,楚先生也沒有展現出任何緩和的餘地,上來就是一套組合拳,協助張天恒等人,眼看著要將工廠拿下,可這個時候,卻提出了要求,早不說晚不說,非要現在展露一下目的,他的出現,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切背後的受益者一樣。


    張天恒在心中過了不少猜測之後,開口說道:


    “找不到證據,那就隻能是試試他了,我先給常局打個電話!”


    老吉聞言點了點頭,旋即張天恒聯係上了緊密關注京畿方麵,文東動態的常戰。


    “常局,關於南陵山鎮上的戰鬥,我有個想法……”


    張天恒說完了自己的考量之後,常戰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


    “如果你覺得不把握的話,那就按照你的辦法來,這個廠區的情況非同小可,一旦要是拿下來,不明不白的被人當槍使了,那就是我們的過失,我會聯係附近的部隊,你放開手去做吧!”


    張天恒應了一聲後,鬆了口氣,都到了這個節骨眼,顧不上也來不及找那麽多證據,隻能霸王硬上弓,簡單粗暴一點!


    ……


    戰鬥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後,荀輝還是沒能帶人正麵拿下南陵山外圍的鎮子,七千多人一共投入了五千上下,鎮子上的兩個團應對有序,汽車炸彈的招數也派不上用場了,但凡有載具上場,肯定會被半路炸掉。


    另外這兩個團也裝備了迫擊炮,榴彈炮等中近程的重火力,雙方互有傷亡,荀輝低頭掃了一眼手表,沉聲說道:


    “不能和他們繼續拉扯下去了,沒有意義,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給我組織一千人,輕裝上陣,集中迫擊炮密集轟炸一波之後,正麵衝鋒,我帶隊!”


    “明白!”


    副手馬上轉身去安排,荀輝從指揮部直接來到了負責主攻的隊伍前,臉色嚴肅地衝著幾個安保公司的領隊說道:


    “拉扯根本沒什麽用,人家補給完善,我們帶的彈藥再多,還他媽能有兵工廠倉庫儲存的多?各自選出一部分人來,湊齊一千人,我帶隊衝上去,一回合必須要鑿開一條裂縫,不然拖下去沒辦法交代!”


    安保公司的人,尤其是區外的公司,他們吃的就是這碗飯,玩命換錢,於是絲毫沒有猶豫,立刻下達命令,各自出了幾百人,湊齊了一千人,荀輝穿上防彈衣,戴好頭盔後,話語直白地說道:


    “死死跟在我身後就完事兒了,記住,槍是為了自己開的,錢也是給你們自己賺的,上了戰場,就別抱怨,別往後縮!”


    一眾傭兵們紛紛應了一聲,旋即開始檢查彈藥,填裝子彈,手上的往身上來了一陣嗎啡,還有的抓緊趁著這個功夫點了根煙抽上,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口了。


    荀輝拿出酒壺來抿了一口,將彈匣插入,眼神嚴肅:


    “準備,衝鋒!”話音剛落,大量迫擊炮炮彈直接覆蓋到了對方的防線,鋪天蓋日,三輪射擊過後,刺耳的哨聲響起,荀輝帶隊第一個衝了出去!


    一千多號人組成的突擊隊,借助小巷和民房的掩護,有正麵直接衝上去的,有側麵迂回包圍的,就是沒有後退的,這次衝鋒明顯和之前謹慎地試探不同,很多狙擊手和機槍手都第一時間被壓製,經過了數個小時的試探,他們的位置早就被標記了出來!


    兩方最先傷亡的就是突擊隊員和狙擊手,其次就是重火力手,還有各級指揮官,不過十分鍾的時間,但凡還有敢露頭的人,直接被就地擊斃,很多傷員都沒來得及撤離,就被荀輝率領的突擊隊追上了。


    第一道防線隻是拖延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被荀輝帶人衝了個稀巴爛。


    “所有人都注意了,抓緊時間休整,把防線給我守住了,來幾個人跟我上房頂,把對方的大火力,機槍手和狙擊手都找出來,狙擊小組馬上就位,後續部隊繼續跟上,要小心對方的炮擊!”


    荀輝肩膀中了一槍,大腿外側被流彈擊中,隻是經過了簡單的處理之後,就立刻吃下了止痛藥,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鬆懈,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刻對方肯定還沒反應過來,沒能組成有效的防禦結構,一旦被他們找到有利地形,幾挺重機槍加上火箭筒,再被搞出一個火力配合點位,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和對方混在一起,近距離抵進作戰,有個好處就是不用擔心對方會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很容易誤傷,這一千多號人衝到這,第一道防線直接減員兩百多人,大部分都是陣亡,少部分傷員已經被送走,荀輝略作調整戰術,旋即再次帶人衝了上去!


    指揮官在一線戰鬥,好處就是能夠隨時根據戰場情況的變化,提出合適的方針來,不用報告,節省了不少時間,但危險就是一旦被人辨認出來,危險將直線上升。


    ……


    第一道防線淪陷之後,守軍明顯有些潰不成軍的樣子, 張天恒站在山頭上的營地邊緣,舉著望遠鏡查看了一下戰場上的情況,眉頭緊鎖。


    龍慶抱著雙臂走過來,開口說道:


    “這個荀輝是個闖將,能耐和膽量都不一般,這種程度的戰鬥,他敢帶著人衝在最前麵,是真讓我有點刮目相看!”


    張天恒聞言很讚同龍慶的說法:


    “要是跟他站在對立麵的話,你有什麽辦法針對他嗎?”


    龍慶對張天恒的說法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開口回答道:


    “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隻能瓦解他們幾家公司之間的信任,借他們的手坑他一下,以他的性格,肯定會上當……為什麽這麽問?”


    張天恒輕輕一歎:“世事難料,誰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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