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平時對王烈十分嚴厲,但是這個時候,卻是驚的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可是,我平時……平時也隻是恨鐵不成鋼啊。可這……可這……他也算是高手了吧?怎麽會這樣?”王老爺子顯得十分的慌亂。


    對他來說,這個孫子是他的驕傲。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是毫無疑問,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他都以這個孫子為榮。也是他最重要的人。可現在,突然變成這個模樣,讓他這個掌管千軍萬馬也沉著穩定的人,卻失去了方寸。


    “這位老兄弟,你可不能失了方寸。其他人退出去。我們都退出去,讓你們一起呆會,或許會好點。”掌門輕輕拍拍王老爺子的肩膀說道。


    其他人很是不舍,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也隻能按照掌門的意思退了出去。隻留下王老爺子和王烈在其中。


    王老爺子看著王烈,卻根本冷靜不下來,不過他畢竟也是手握一方重權的大佬級別人物,腦子總是承受能力很強的。


    許久之後,慢慢冷靜下來,拉了把椅子坐在王烈的麵前,麵色平靜下來,看著王烈:“王烈!爺爺問你一件事情。”


    王烈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王老爺子也沒指望他能回答,直接問道:“若是有一天人類需要你犧牲,你願意嗎?”


    “老頭子我,原本以為要入土了。可是沾你的光,突然又有了大把的壽命。但是我不敢揮霍,每天不敢說鞠躬盡瘁,也是兢兢業業,為了整個人類在努力。可是如果有一天,需要老頭子我犧牲,不管我還剩下多少生命,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犧牲。因為我認為值得。”


    “你的幾個女人,她們死了!活不過來了!”


    聽到老爺子這句話,王烈無神的眼珠似乎動了下,一絲悲哀流過……


    “可她們為了什麽而死?往小了說,是希望幫到你,是為了你而死。可是往大了說,就算隻是幫助你,也就是為了幫助人類。算是為了人類而死。我認為,死得其所,雖然算不得重如泰山,卻也不是毫無意義。難道她們死了,知道你這個樣子,就會高興,開心嗎?”


    “你的女人們,你最清楚,你應該知道,她們最希望你是什麽樣子。”


    “老頭子我當初和你奶奶在一起,是家裏安排的。和你不同,不屬於自由戀愛。但是我們也相濡以沫那麽多年。所以,說我不懂你們的愛情也好,說懂得一點也行,我知道那種痛,痛徹心扉。可是痛過去,總還得站起來。如果站不起來,算什麽男人?難道你的女人們希望你是一個受到一點打擊,連人類的命運都不顧的懦夫嗎?”


    “你做過雇傭兵,雇傭兵的世界裏容不得懦夫。如今人類一隻腳要踏入太空了,這個時候,難道人類需要懦夫嗎?”


    “如果你打算沉淪下去,老頭子我無話可說。你做的已經很多了,你為人類付出也不少。我很自豪。可是我更希望我的自豪繼續下去。可是即便有一天你戰死了,老頭子我也不會特別傷心,因為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而死。我會繼續打起精神,幫著人類走下去。”


    “老頭子平時對你有點嚴肅,今天我也想嚴肅一點,可是我嚴肅不起來。我說的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隻是告訴你一個老頭子的絮叨。你如果聽得進去就記下,聽不進去當我沒說。話說了這麽多,我沒有更多的要說,我得走了。不是我不想陪你,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比我守著自己的孫子更有意義。如果你願意,我會讓你爸爸媽媽來陪著你。”


    王老爺子說完,站了起來,身影顯得有些疲憊的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剛要開門,他的背後,王烈的眼神恢複了一些身材,聲音變的十分的沙啞:“爺爺,我知道。可是我很疼,疼的我想要去死。”


    王老爺子微微轉過頭,手卻握在了門把手上:“我也很疼。可是我知道,將來會更疼!將來的貝瑟克人的戰爭,不知道有多少人失去父親、母親、兒子、女兒,不知道有多少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是我不敢疼!因為我知道,這種疼,總要忍受過去。如果有恨,留給貝瑟克人,留給將來人類的敵人吧。”


    說完,王老爺子挺直了身板,打開門,往外走去。


    看著老爺子筆挺的身軀,王烈眼中一行清淚流下,在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輕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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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烈變的有點沉默,不再像是以前那樣的隨性,除了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繼續拚命做著自己能做的一切。


    趙悅含找到了野貓,野貓從電腦上抬起漫步血絲的眼睛,聽完趙悅含的講述,呼出一口氣:“緩過氣就好。我的男人,就應該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應該為了女人而頹喪。那樣我會瞧不起他。”


    趙悅含有些不悅:“野貓,你……”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為了我沉淪,我會後悔跟了他。如果他繼續振作起來,為我複仇,我才會高興。”野貓說完,頭又回到了電腦上,繼續他的工作。


    趙悅含有點惱怒,跺了跺腳,轉身就走。


    野貓的聲音突然在她後麵傳了過來:“那麽你覺的該怎麽樣?一個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難道為了女人呼天搶地,整天以酒買醉,胡子拉碴,一副癡情種子的模樣才是應該的?那是那些不成器的男人,不是我的男人。”


    趙悅含很想說點什麽,可是想了半天才發現,如果王烈是那樣的人,怕是她自己也會瞧不起王烈的。


    “那你不去親口這麽告訴他?”趙悅含回頭看著野貓。


    野貓頭也不抬:“沒時間。現在在人類的命運麵前,幾個人算得了什麽?就算是全世界七十億人死一半,隻要能勝利,也是值得的。我不像你沒責任感,整天還有時間東遊西逛。”


    趙悅含有點惱怒:“你……”


    “你走吧,我還要忙呢。”野貓的聲音很平淡。


    趙悅含咬著牙扭頭就走。


    聽到趙悅含離開,房間的門關閉,野貓慢慢的抬起頭,眼睛和身體上,都是疲倦,隨手一點,往日姐妹們的照片出現在電腦的顯示器上:“姐妹們,我也想念你們。可是現在,我沒時間。真的沒時間了。如果現在不努力,也許整個世界都會和你們相見。你們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吧。”


    說完,停了幾秒,把照片重新藏起,繼續自己的工作。


    ……


    趙悅含突然感覺有點無聊……真的是無聊了,修煉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暫時她又沒有什麽具體的工作做,看著周圍都是忙忙碌碌的人,她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整個基地裏唯一的閑人!


    王烈站在火星的一處山穀內,這裏將會開辟成為一個新的修煉營地,供給地球上的新銳修煉所用。


    “靈氣濃度超過二十五倍。很不錯。”一個科學家收起儀器,看了看分析的結果說道。“我們設置了超能粒子的集中裝置--嗯,就是利用蜀山的聚靈陣法原理製造的儀器,四周安放十六台,足以匯集方圓千裏之內的靈氣。至少可以維持五十年的二十倍以上靈氣聚集速度。”


    王烈點點頭:“按照你們的計算,整個火星,可以供給多少人修煉?”


    科學家立刻說道:“十六個修煉營地,可以維持總共五十年。至少達到地球的二十倍以上靈氣濃度。但是五十年之後,會飛速下降。畢竟火星現在沒有了各種生靈,靈氣循環完全被破壞,隻是從太空中匯集,速度很慢。他比地球強,隻是因為不知道多少萬年的積累罷了。要真正解決靈氣的問題,還是要地球慢慢恢複生態,保持生態平衡。或者尋找更多的類似地球的星球才行。”


    王烈想了想:“那你們是否能增加功率,保證修煉營地達到更高的高度?比如說隻需要三十年的維持。”


    “維持三十年的話,那就最高能達到至少二十二點八倍的濃度。但是性價比就降低了。”科學家說道。


    王烈搖搖頭:“三十年吧。三十年後,估計就要和貝瑟克人有所交集。到那個時候,怕是就用不上了。”


    科學家悚然一驚,立刻點頭:“我會把這件事情通告統籌委員會。由他們來做出決定。”


    “好。那我們下一站去哪,你帶路吧。”王烈說著,對空中的一台懸浮的飛船招了招手。


    一個月時間,王烈幫助設置了十三個修煉營地。其餘三個,早已完成了。


    接下來的時間,王烈要出一趟遠門:前往去過一次的土衛六,在土衛六建立一個人類基地,同時,最重要的重點是考察土星的環境。因為根據科學家們的觀測認為,土衛六很可能擁有極大的靈氣存在。甚至將超過火星很多。一旦這個觀點成立,那麽,土星,以及木星,天王星,海王星,都有可能成為人類的修煉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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