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幾十年,到如今連死也是奢侈了嗎?


    根本沒有理會王烈的話,阿納斯轉過頭不再看他,仿佛麵前根本沒有人存在似得,隻顧閉眼休息。畢竟他已經被逼問了差不多快整整一天,而且年紀又這麽大,如果不乘機休息一下,簡直是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實在是太困了,阿納斯一閉眼幾乎就要睡著了。王烈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突然喝道:“來人!”


    一陣嘩啦聲,拴在鐵牢門上的鎖鏈響動,守在門口的兩名紅衣侍衛立即小跑過來,道:“大人,有什麽吩咐?”


    王烈道:“我叫剛才那個問口供的。”


    兩名紅衣侍衛往身後轉,一人直接出去將那人帶了進來,口氣不好的喝道:“大人找你,還不快去。”


    隻留下了那逼問口供的,另外兩名紅衣侍衛被王烈趕走了。雖然一陣嘈雜,但是睡著了的阿納斯竟然沒有被吵醒,直接站著就睡過去了。


    王烈瞄了一眼他,對那逼問的侍衛道:“你繼續,我看著就好。”


    那侍衛不敢擅自做主,小心翼翼的賠笑道:“大人,要來軟的還是硬的?”


    從王烈帶著教皇的手諭過來,他就知道王烈肯定是教皇麵前的紅人了,自然要百般討好。現在王烈讓他繼續逼問,侍衛覺得自己一下子就猜到王烈來的目的了。


    “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王烈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在旁邊坐了下來。


    “卑下明白了。”


    侍衛飛快的答了一句,轉回身麵對阿納斯的時候,臉上已經換了一副猙獰的表情,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該死的老東西,竟然睡過去了,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一頓!”


    說完就在角落的刑具架上抓了一根鞭子,長長的鞭尾至少有兩米長,侍衛吐了一口唾沫,將鞭子放入旁邊的渾濁的水桶中浸了一下,甩手就往阿納斯身上打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鞭子帶著風聲一下就將阿納斯身上的單衣打破了,後者更是直接從夢中驚醒,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啊——”隻不過是一鞭子,阿納斯身上就是一根血痕出現。


    動手的侍衛才沒有理會這些,第二鞭子很快就甩了下去,一邊動手一邊喝道:“你說不說?該死的老家夥,你到底侵吞了教皇大人多少東西,說!”


    “你手下的那些資產,財富,究竟有多少,都藏在哪裏!”


    ‘啪!’的一鞭子又狠狠扇了下去,阿納斯吃痛不過,殺豬一般的嚎叫了起來,再也沒有剛才的冷靜和嘴硬:“狗奴才!啊——你敢打我!”


    動手的毫不停歇,一鞭又一鞭的打下去,受刑的阿納斯也是不停的慘叫,才不過十來鞭子,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唯一一件單薄的囚衣已經成了碎布片掛在身上。一條條帶著血痕的紫紅色鞭痕觸目驚心,仿佛醜惡而巨大的蜈蚣蟲一般猙獰。


    已經一把年紀的阿納斯,終於清醒了過來,第一次嚐到這樣的滋味,平素都是錦衣玉食的他如何受得了。之前還硬起的想著抵抗下去,無論如何也不說出自己的秘密,而現在,隻怕用不了兩天他就會一一招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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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烈看的絲毫沒有動容,這樣的手法不過是最簡單基本的,他自然知道阿納斯挨不過。不過為了他想要知道的秘密,阿納斯還要多承受一些才是,誰讓他剛才不識相呢。


    “狗奴才,我要殺了你!啊——”阿納斯拚命慘叫,嚎的撕心裂肺,渾身的肥肉都在抖動。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格外鑽心,仿佛有幾千隻小蟲子使勁的啃噬著他的皮肉。


    動手的侍衛大怒,下手更是大力:“還有力氣罵我!”啪的一鞭子又甩到了阿納斯身上,惡狠狠的道:“這浸了鹽水的鞭子不過是老子的最輕的手段,你要是不說,等會還有你受的!”


    王烈忽然插口道:“換一種!”


    “是!”侍衛立即小心的回答,一臉惶恐。看來自己的手段還輕了,惹的大人不耐煩了,要是一不高興就是自己受苦了,於是黑溜溜的老鼠小眼睛頓時瞄到了旁邊的各種刑具上。


    他立即往刑具架上拿過來一隻長長的木棍,但是頂端的一頭卻帶著四根彎曲的鉤狀,仿佛動物的爪子一般。王烈瞄了一眼,心中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教廷中竟然還存在這麽古老的刑具——貓爪。


    這已經是屬於好幾個世紀之前使用過的刑具了,沒想到現在還有。行刑者拿著貓爪,在脫光衣服的犯人身上慢慢的往下拉,身上的皮肉就被慢慢的撕扯下來,很簡單的就能夠讓犯人獲得極大的痛苦。


    “老東西,這東西你見識過沒有,讓你嚐嚐它的味道,看你招是不招!”侍衛獰笑著將貓爪伸向了阿納斯。後者幾乎已經赤裸著上身了,不用再脫衣服就能夠施刑。


    一見這東西,光是想象就讓阿納斯渾身戰栗。這可不同於前麵的鞭子,至少看起來就更可怕。生滿鏽跡的貓爪上黑乎乎的一片,從來沒有清洗過,上麵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和皮肉。


    “啊……”阿納斯在巨大的恐慌中轉頭看著王烈:“王烈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一定會下地獄的。我要詛咒你……該死!你去死吧!”


    王烈道:“跟我有什麽相幹?就算我不在這裏,你以為你就逃得過這些了?”


    阿納斯可聽不進這些,魂飛魄散的依舊咒罵:“王烈,你竟然這麽對我,我一定會詛咒你的!”


    行刑的侍衛一聽他居然罵王烈,怒道:“竟然敢胡言亂語!狗東西,不嚐嚐味道你是不知道老實的。”說完就將貓爪伸到阿納斯身上,對準他肩頭用力拉了下來。


    頓時,四道傷口混合著鮮血仿佛小溪一樣流淌,阿納斯肥胖的手臂立即血肉模糊,鮮紅的皮肉翻開,伴隨著他的突然高亢的慘叫,尾音拖的長長的,然後戛然而止,他當場昏死過去了。


    侍衛可不管這些,直接又是一貓爪換了個地方拖動,剛剛昏死過去的阿納斯頓時又被巨大的痛苦痛醒,發出的叫聲堪比地獄中的下油鍋,猶如幾百隻烏鴉、鴨子被拔毛時同時喊叫一樣。


    還不到一分鍾,阿納斯已經經曆了地獄一日遊的感覺,嗓子已經啞的幾乎吼叫不出來了,隻是昏死又醒來,醒來又昏死。


    王烈冷冷的注視這些,不為所動,隻是在估算到幾乎已經到了阿納斯的承受能力範圍邊緣,他讓那人停了手。


    “給他打止痛針,止血,我有話問他。”


    “是。”侍衛自然不敢違背王烈的命令,急忙給阿納斯打了一針,又胡亂抹了一些藥粉,小心的退到一旁。


    “你出去!”王烈又道。


    看來大人是要親自拷問了,侍衛偷偷的想到,趕緊退了出去。


    等了好一會,止痛針的藥效漸漸發揮,阿納斯嚎叫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雖然傷口已經沾滿了藥粉止住了流血,但是看起來卻更加觸目驚心,絕對能夠用來嚇的小兒夜啼。


    “這樣的刑罰,想來你心裏是更有數的。”王烈淡淡的道:“曾經你用多少這樣的手段逼迫自己的對手,相信你是最清楚的吧?隻不過風水竟然轉到了自己身上,想來是你沒有料到的了。”


    阿納斯經過這一係列的折磨,已經沒有力氣再咒罵王烈了,他隻是低垂著頭,貪婪的享受這這一刻短暫的寧靜。他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身體,不用看已經知道,看了更是要昏死過去。


    “你要是一開始就招認,完全可以落個輕鬆痛快的,偏偏自己要嘴硬,何必呢?”王烈搖搖頭道。


    “你……你想要知道什麽……”阿納斯已經沒有力氣再和王烈糾纏了,見他似乎有意要讓自己少受點折磨,到這個時候他終於願意相信。


    驚恐帶著羞辱,還有滿腹的委屈,阿納斯禁不住老淚縱橫哭了出來:“我受不了了,王烈……求你了,給我一個痛快吧!你到底如何才肯幫我,我隻求一死!”


    “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阿納斯碎碎念了起來,有些神叨叨的感覺,仿佛有種精神錯亂的前兆。猛的遭到這樣的恐怖的刺激,換了誰也受不了。


    王烈負手站在他麵前,道:“我對你的那些財產沒有興趣,對你到底有多少同黨也不感興趣,你隻要告訴我你和M國方麵的交易,我可以讓你免於受到這些折磨。”


    M國?


    阿納斯終於回神,想起了自己的秘密,自己為了成就教皇的野心,讓自己成為了一個傀儡的事情。比起自己擁有的巨額財富,數以千級的手下和曾經上百萬的信徒們,傀儡這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他。


    “霍克……你說他們?”阿納斯氣若遊絲的道。


    王烈點頭:“對,我想知道你和他們交易的內容。M國這個國家,一向是野心勃勃的,我可不相信他們會認為自己是救世主,無償的給你幫助。”


    “說吧,他們的要求是什麽,而他們想要得到的又是什麽?”王烈一頓,繼續道:“還有,關於前教皇的死因,你是不是應該知道點什麽?”


    前教皇?


    阿納斯的記憶瞬間又轉到了一年多前的某天,無意中在前教皇的房間中發現的藥瓶,調查出那東西的作用,隨即又想到了自己已經服下的淡藍色藥劑。


    而現在,自己已經成了階下囚,對M國方麵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這個藥,他是白吃了!沒有人會再救他,他隻有死路一條!


    “好,我說!”


    阿納斯勉強抬高了聲音,眼神中投射出一道希翼的光芒,道:“我說了,你、你趕緊讓我死!”他知道自己的結局,既然如此,自己那些財富絕對不能便宜了迪奧!還有自己的手下,就讓他們為自己報仇吧,攪的迪奧不得安生也好,哈哈哈……


    看來這是自己最好的結局了。


    “放心,我會讓你走的很輕鬆的。”王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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