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顧海東心想:“我的爺啊,您都這樣了,連總理的孫子都敢殺的主兒,誰還敢再來打攪您吃飯啊。”不過想歸想,他現在可沒有和對方交手的底牌了。剛才老領導一掛電話就說明,他已經沒人能救了,隻能靠他自己和他的造化了。


    想到這裏顧海東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盡量表現誠意。好在剛才自己和王烈的矛盾也不大,就是態度不是很好。說不定自己努力一下,兒子的小命還有希望。


    他馬上一瞪眼,對酒店的經理說:“快,快去把你們酒店最好的、最拿手的菜弄來,讓你們主廚親自動手。然後再去弄幾瓶茅台和五糧液,還有82年的拉菲都拿來幾瓶。我要向王教官賠禮道歉。”他一下子說這麽多酒,他也不知道王烈和歐陽晴若喜歡喝什麽酒,索性讓經理都拿來。


    這時王烈說話了,態度依舊是之前的淡淡的,冷冷的:“顧大局長,就不用了吧,一頓飯錢我王某人還是出的起的,就不要顧大局長費心了,我可沒有習慣和陌生人吃飯,您還是省省心多管管您的公子吧。把他調教好,不要在飛揚跋扈欺負老百姓,那就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一旁的李雲祥見到王烈的到來,心裏那個激動如何能說的清楚?能夠和教官同桌吃飯,這可是無上的榮幸。回去跟部隊裏的熟人一說,保管那些人各個羨慕的眼紅。


    他瞄了一眼顧海東,看著王烈笑嗬嗬的說道:“顧局長,我們教官這頓飯我請了,您就不用破費了。您兒子呢,剛才我們王教官也說了,命是丟不了的,您就放心吧。”


    顧海東得到了準信,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滿臉笑容的說道:“雲祥你看你說的,還和我見外了,那個不長眼的家夥,即使死了我也不會心疼的。再說了犬子就是應該教訓教訓,不長眼的家夥。平時我疏於管教。這都是我的錯。改天我會親自登門道歉的,還請王教官不要和犬子一般見識。”


    說這話的時候顧海東都覺得自己滿臉騷的慌,他的兒子他能不心疼麽,可是還得硬著頭皮說這樣的話。他也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權利大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總理的孫子都敢殺,還有什麽事不敢做的。


    顧海東此時像個哈巴狗一般,接著又說:“王教官,我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一會我自罰三杯,先向王教官和歐陽小姐道歉。”


    在一旁的歐陽夫婦早已經驚的目瞪口呆了,在他們看來顧海東一個堂堂的市公安局長,現在竟然要向他們道歉,而且還是滿臉害怕的樣子。他們充滿了疑惑,之前不過就說是在京城公安局上班,現在看來有些不對勁啊!真不知道這個王烈到底是什麽來頭,而且還說殺人就殺人,這得多大的權力!


    聽到顧海東要給他們道歉,歐陽晴若的爸爸馬上說到:“顧局長,就不用道歉了,本來就是小孩子的事情,說開了也沒什麽了,也怪我們剛開始沒選好飯店。”


    顧海東聽到歐陽晴若的爸爸這麽說,馬上走過來拉著歐陽晴若爸爸的手說到:“老同誌啊,都是我的不對,沒管教好自己的孩子,給您添麻煩了。道歉肯定要的,改天我在登門道歉。”


    一旁的歐陽晴若的媽媽也跟著說:“使不得,顧局長,您那麽忙,就不用去我們家了。也是我們小若不對,回去我好好說說她。”


    顧海東滿臉笑容的擺手說道:“使不得,歐陽小姐聰明乖巧,不愧是王教官的女朋友啊。不忙,不忙,空了我一定登門拜訪。”他說話都說不順了。顧海東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木偶,隨便人家怎麽擺弄自己都得聽著。


    感覺到自己今天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他心裏不免又對顧文遠一頓臭罵,心想:“臭小子,等你出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又一想,等顧文遠出來不定什麽樣子了呢,不死也得掉層皮。顧文遠從小到大那受過這樣的罪啊,說不定現在就在哭爹叫娘呢!不過也沒辦法,活該。他自找的。


    顧海東又轉過身對王烈和歐陽晴若說:“王教官,歐陽小姐,你們先去吃飯,我去看看酒準備好沒有。”


    王烈也懶得理他,站起身走出來拉著歐陽晴若,對歐陽夫婦和李雲祥說:“走,咱們吃飯去。”一行人進了包間,沒人再理會顧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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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酒店經理早就讓人把菜上齊了,酒也搬來了,都是成箱成箱的。他也知道今天是來了大人物了,堂堂的市公安局長都敢殺的人。他敢得罪嗎?他得罪的起嗎?幸好自己跑的快,要不然就是自己倒黴了。


    王烈他們坐下來,李雲祥就站起來說:“教官,歐陽小姐,叔叔阿姨,今天到我這裏了,讓你們受驚了,我先把酒倒上,然後我自罰三杯。”說著李雲祥就開始倒酒。歐陽爸爸和王烈都是茅台,包括李雲祥,歐陽晴若和媽媽不想喝白酒,就倒了82年的拉菲。


    滿上酒以後,李雲祥對著王烈說:“教官,我可是喝了啊。您別怪我了。”說著自己連二喝了三杯,三杯差不多就八兩了。他們用的杯子都是二兩多的大杯。不過李雲祥能喝,王烈也知道,所以也沒攔著他。


    歐陽父母倒是看著自己手上的酒,嗅了半天,又看了半天,才慢慢的把酒喝了。心裏又是激動又是自豪。這可是茅台,平時自己哪裏買的起的?幾百塊一瓶,可以當他們家一周的生活費了!這個什麽拉菲的,更是昂貴,簡直聽都沒有聽說過。一瓶就是幾萬啊!


    當歐陽媽媽小聲的問了女兒,幾乎沒有把杯中的酒撒出去,連忙喝了。還不停的咂咂嘴,仿佛回味一樣,笑道:“這貴的酒就是好喝,我喝著很香呢!女兒,你多喝點,聽說紅酒喝了對女人很好的。”


    “媽,你喜歡就多喝點,這東西家裏有的事,我也不稀罕了。”歐陽晴若淡淡的笑著,心中卻有些酸楚。難得讓父母來吃這些高檔點的東西,母親心裏還是想著自己的。


    喝完後,王烈對著歐陽夫婦說:“叔叔阿姨,這李雲祥是我的兵,剛才也沒和你們介紹,他是當年我在部隊時候帶的兵,對他不用客氣。他現在調到風揚市來了,以後有什麽事,你們就找他。”


    一旁的歐陽晴若笑著說:“當兵的是不是都很能喝啊?我看你也很能喝,快一斤了吧?”


    歐陽夫婦聽了王烈的介紹,心也就放下來了,也沒剛才的緊張了。大家開始談笑風生,仿佛剛才的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其實這裏起作用最大的還是歐陽晴若,她是知道王烈的能量的,所以她是一點都不怕的。


    氣氛漸漸的被歐陽晴若帶動了起來,歐陽夫婦又問了王烈的一些家裏的情況和他工作情況,王烈也怕自己的情況嚇著了兩個老人,都盡量往簡單了說。不過就是這樣,依舊讓老兩口連連驚呼,看王烈的眼神簡直像祖宗了。


    大家正在隨意說著話,包間門被推開了。


    隻見顧海東一手拿了瓶茅台,一手拿著杯子,笑著進來說:“各位打攪下,不好意思啊,我來給王教官和歐陽小姐道歉來了。”


    大家都沒吭聲,王烈和歐陽晴若依舊吃飯。李雲祥衝他點了點頭,還算歐陽夫婦稍微好一點,朝他笑了笑,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還是低下頭吃飯了。


    顧海東頓時覺老臉一紅,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幹過這樣低三下四的事。不過現在也沒辦法,誰讓人家能要他的命呢?


    王烈這時說話了:“哦,顧局長啊,進來吧。”王烈開始打算不理他的,不過想想以後李雲祥還要在他手下工作,都說縣官不如現管,他總不能看著誰不順眼都把人家殺了吧。況且以後歐陽夫婦還要在風揚市生活。


    顧海東看王烈讓他進來了,心裏不由的鬆了口氣。馬上笑嗬嗬的走進了說:“王教官,歐陽小姐。諸位,今天是我的不對,沒管好犬子,給各位惹麻煩了。我先自罰三杯向諸位道歉。”說著拿起酒瓶倒滿一杯,眼也不敢眨一下,就幹了下去。接著又兩杯。


    顧海東這三杯酒下肚和李雲祥可不一樣,他的身體能和李雲祥的比嗎?不過顧海東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經常和一幫市裏的領導們喝酒吃飯,而且顧海東的酒量也算可以,要不然怎麽能坐到局長的位置呢?


    不過這三杯酒空腹下去,顧海東還感覺到胃裏一翻,像著了火一樣。顧海東強壓了下去。臉色笑嗬嗬的說:“王教官,歐陽小姐,改天我親自登門道歉。”說著就要出去。


    李雲祥這時說話了:“顧大局長,別忙走啊。我還沒和您喝呢。”說著也倒滿了酒。顧海東也覺得這樣走出去不太好,剛好李雲祥喊他了一下,訕訕的回過頭來。


    他馬上又轉過身對李雲祥說:“雲祥啊,今天也有你的不對,你看看你,你的教官過來了你也不和我說下,鬧這麽大的誤會。下不為例啊!”要是平時他肯定讓李雲祥自罰三杯,再扣獎金寫檢討了,可是現在他不敢這麽說了,估計以後都隻有把李雲祥高高的供起來。


    顧海東來到李雲祥和王烈的中間,笑嗬嗬的說:“雲祥啊,今天我也和你而喝了兩杯,不過不知道王教官能賞臉不?”其實顧海東現在是不想喝的,不過也沒辦法,為了他的兒子和他自己的命,他也豁出去了。


    李雲祥笑著說:“沒事,咱倆先喝了,我們教官肯定會和你喝的。”顧海東也不說什麽了,心裏想喝吧,現在就得喝。


    和李雲祥喝了三杯,又和王烈喝了三杯。這就九杯了,而且他一點東西也沒吃。本來他還要和歐陽夫婦喝。歐陽晴若的爸爸看了他喝這麽多,就沒和他喝了。


    喝完酒,顧海東還得強忍著,對王烈說:“諸位,我就不打攪了。你們慢慢用,賬我已經結了,想吃什麽盡管點,算我頭上,改天我再登門道歉,局裏有些事,我先回去了。”說著就出去了。


    顧海東一出門就往酒店外的車裏跑,上了車就對司機說:“去醫院,趕緊!”他這身體喝了二斤多酒,而且空著肚子喝的,不要了他命就不錯了。司機也知道今天老板是得罪人了,也不說什麽,開車就飛奔市人民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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