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許飛給大家解釋道:“老爹的單子是這樣的。網上或者別人介紹的單子,老爹都是先問清楚然後開做,一般都是打好坯了才接單。”


    陳可愣了愣,問道:“許叔?做什麽?”


    “木雕件兒。”程宇非在旁邊插道。


    “噢,噢。”陳可笑笑,道:“原來許叔叔還是個藝術家。”


    “我先去換衣服。”許飛沒回話,說了句就去更衣室了。


    “你們三個打籃球?”陳可問程宇非。


    “四個。”程宇非回道:“還有個大哥,估計也科大的,不認識。”


    “下回我跟你們一起去。”


    “好啊。”程宇非回應。


    “那你今天怎麽不一起來。”許飛換了製服出來,說道:“反正陸老闆遠在日本,也監督不了你啊。”


    陳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許飛意會,道:“哎。你就是個勞碌命啊。女神出門,還得一個人給女神看家賺錢,實在是...哎...”


    沒實在上來,隻能一哎再哎。


    “我沒有。”陳可無辜道:“我這是工作,當然要盡職盡責了。”


    “嗯。你說什麽都對。”許飛笑道:“咱們還是接著講鬼故事吧。”


    “什麽鬼故事。這叫玄學。”陳可說道。


    “嗯。”許飛點點頭,道:“你說,我們聽著呢。”


    “不說了。”陳可回身給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喝了一口道。


    “說。你說嘛。”許飛央道:“我認真聽。”


    “聽這個幹嘛,你沒事閑的啊。”陳可道。


    許飛說:“是啊。我們就沒事啊,閑的啊。再說我也是好奇啊,想了解啊。”


    陳可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接著道:“玄學,顧名思義,就是變化之學。與易經不同的是,玄強調了它的隱秘性,而易學的易則更為普及一些。就像佛道之說和儒說的區別。”


    “噢。”許飛道:“噢,噢。”


    “許叔叔身體不好吧,你媽媽也是生病去世的吧。”陳可突然說了兩句。


    許飛立馬呆立當場。“你,你怎麽知道?”


    “我還知道,你媽媽,是因為你去世的。”


    “不是。”許飛輕輕道:“她是生病去世的。”


    “非也。”陳可講道:“如果沒有你,她至少能和許叔叔一起活到現在。”


    許飛沒說話,隻抬頭看著他。


    “你媽媽應該是心髒不好,因為生你才去世的。從玄學角度講,你是作為她生命能量的延續,所以她離開了。”


    “老爹不是這麽說的。”許飛小聲道。


    “他當然不會這麽說。”陳可道:“本來結婚生子就是他們的選擇。和你沒什麽關係,你是果,不是因。”


    “是嗎?”許飛看著陳可說:“我一直覺得是我的原因。我其實,是自責的。”


    “剛才不還說跟你沒關係嗎。”陳可笑笑道:“往往說沒關係的,實際上都覺得有關係,甚至很有關係。”


    “也是。”許飛回應。


    “不過,事實上,跟你還真沒有什麽關係。人命啊,天註定,雖說事在人為,但天命,往往不可違。”陳可伸手拍了拍許飛的頭,說道:“這是你媽媽的選擇,而你,並無法左右她的選擇。不是還有許叔呢,沒事多陪陪他。”


    許飛低下頭,沒說話,吧檯這一小塊兒,突然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程宇非伸出手,把許飛的手握住。他的手不夠大,還包不住她的手,但手卻很熱,兩隻手握在一塊兒,就更熱了。


    “大師。”過了有一會兒,許飛才抬起頭,對陳可說道:“你既然這麽厲害,怎麽還為情所困啊。”


    “我執唄。”陳可笑著道。


    “什麽我直?”直男?


    “我執,執著。”陳可接著道:“感情的事情,說不清的,尤其是當局者,反而更執迷。沒事,我承受的住。”


    “那你說,思瑤姐為什麽這樣?對愛情沒安全感?那她為什麽還要...”許飛問。


    “她啊,最善良不過,不想傷害別人。卻總是傷害自己。”陳可說。


    “你為什麽不告白?”許飛接著說:“說不定,她也喜歡你呢。”


    “她是喜歡我啊。”陳可看了看自己的手,說:“可是喜歡,並不是愛情啊。”


    過了會兒,又說:“喜歡和愛,不一樣的。你趕緊進來工作吧。人多了。”


    陳可轉過身,給音響換了首歌。哥哥的,怪你過分美麗。


    誰亦能嗬一嗬


    一張嘴一副麵容差不多


    但別要選出色一個


    耗盡氣力去拔河


    懷內能躲一躲


    力度與溫度差不多


    唯獨你雙手握得碎我


    但我享受這折磨


    可以說走一早已拚命退後


    想過放手 但未能夠


    怪你過分美麗


    如毒蛇狠狠箍緊彼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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