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公主,不僅外貌和昭陽幾分相似,她眉眼露出的天真活潑,更是和昭陽相仿。


    金窩裏嬌養出來的公主,或許脾性總是天真。


    沈薇收斂神色,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貞敏公主不必客氣,公主遠道而來,本宮自當盡地主之誼。宮裏備好了晚宴,公主隨本宮一道赴宴。”


    東臨公主欣然點頭:“舟車勞頓,貞敏腹中饑餓,有勞宸貴妃。”


    兩人麵上客套一番,東臨公主跟隨沈薇的步伐,走進巍峨壯闊的大慶皇宮裏。


    宮道長長,沿途的太監宮女秩序井然,持刀的侍衛們身姿挺拔。東臨公主心裏暗暗驚歎,這宸貴妃果真不一般。


    慶國後宮,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


    東臨公主偷偷打量這位傳聞中的宸貴妃,沈薇身穿華美的貴妃吉服,發間步搖輕晃動,模樣生得甚美,眉眼總是噙著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中。


    東臨公主暗想,千萬不能得罪宸貴妃。若是能依附於宸貴妃,想來自己在異國他鄉還能有個依靠。


    ...


    ...


    長信宮。


    天黑,華燈初上,一盞盞精致的美食端上桌。陸萱拾起白玉筷子,望著滿桌的美食,隻品嚐了兩口,便再也吃不下去。


    小琴擔憂道:“主子,您懷著身子,應當多吃些。”


    自從發現帝王對沈薇的偏寵,陸萱如墮深淵。哪怕她努力告訴自己,不必在意帝王的偏袒。


    可越是裝作不在意,她內心深處越不甘。以至於胃口衰減,食不下咽。


    陸萱喝了兩口養生湯,問小琴:“那東臨公主,樣貌如何?”


    小琴回答:“奴婢今日偷偷瞧了眼,那東臨公主生得花容月貌,一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模樣。宸貴妃為她辦了一場接風宴,這個時辰,她應在還在清華殿用晚膳。”


    陸萱垂下美眸,唇角劃過一絲嘲諷:“宸貴妃怕是慌了,新人進宮,皇上總會新鮮一陣子。”


    再深情的男人,都貪圖新鮮感。


    美貌活潑的新人進宮,也許能分走一點寵愛。


    陸萱又問:“太醫院那邊,繼續派人盯著。”


    小琴麵露憂慮:“主子,宸貴妃似乎發現咱們盯著莫太醫。太醫院門口執勤的侍衛,宸貴妃把咱們的人摘出去,安排到掖庭當差。”


    陸萱神色一凝。


    陸萱在宮裏,也安插、收買了一些負責安保巡邏的侍衛。之前陸萱派人慫恿蘭嬪報仇,值守的侍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蘭嬪持刀傷人。


    此事,陸萱辦得滴水不漏。


    但依然沒能瞞過沈薇的眼睛。


    陸萱收買的侍衛和宮人,陸陸續續被沈薇給剔除。陸萱內心煩悶,手握六宮之權的沈薇,實在是太難對付。


    比當初那個蠢笨的皇後難對付得多。


    “不能再等了。”陸萱有種預感,她若再不反擊,遲早會被沈薇壓得翻不了身。


    陸萱嗓音陰沉,吩咐小琴:“想辦法繼續盯著太醫院。最好抓住宸貴妃和莫太醫私會的證據,一舉扳倒。”


    小琴頷首:“奴婢明白。”


    ...


    ...


    東臨公主進宮,牽動了不少人的心緒。在燕京城的晏府,天色已晚,丫鬟端著洗腳水走進主君的臥室裏。


    澹台柔給晏雲亭褪掉鞋襪,陪他一起泡腳。木桶裏,熱水溫度適宜,腳泡進去,通體舒暢。


    但晏雲亭顯然深思不定,好幾次澹台柔和他說話,晏雲亭竟沒聽見。


    澹台柔秀美的臉上浮出擔憂,她握住晏雲亭的手,關切道:“夫君,你忙了一整日,想必是累了。等會喝一碗安神湯,好生歇息。”


    晏雲亭回過神來,露出一抹笑:“確實有些累了。”


    兩人洗完腳,丫鬟將洗腳水端出去。澹台柔替晏雲亭寬下外套,換上厚實的寢衣。


    晏雲亭喝下安神湯,躺回床上,卻遲遲沒有睡意。他腦海裏,翻來覆去呈現東臨公主的笑容,和他印象裏的昭陽公主麵龐重合。


    東臨公主和昭陽公主,有幾分像。


    嬌憨活潑的神態,更像。


    男人,總對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念念不忘。


    自昭陽公主遠嫁越國,晏雲亭時時惦記,思念日益深重。今日偶然瞥見東臨公主,晏雲亭寂靜的心海再次翻湧出滔天波浪。


    “夫君,你怎麽了?”澹台柔的聲音傳過來。晏雲亭轉過身,看見枕邊的澹台柔。


    澹台柔烏發散在肩頭,麵容清秀婉約,似蹙非蹙的柳葉眉下,是一雙飽含擔憂的眸子。


    晏雲亭心裏頓覺愧疚。


    他已經擁有了一個好妻子,同床共枕,卻還惦記著異國公主。晏雲亭攬著澹台柔,低聲道:“沒什麽,早些睡。”


    澹台柔溫柔點頭,依賴地靠在晏雲亭懷裏。


    晏雲亭摟著愛妻,腦海裏又浮出東臨公主的麵孔。他緩緩合上眼,困意來襲,最終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院子裏的奴仆小廝已經卸下,晏府安安靜靜。拔步床內,澹台柔緩緩睜開眼,她麵無表情將晏雲亭的胳膊拿開,掀開床幔,小心翼翼走到案桌邊。


    點燃小燈,燈火如豆。


    她取來極細的炭筆,在小小的紙張上寫下幾行文字。一隻灰色信鴿停在窗欞邊,澹台柔把寫好的信紙搓成小卷,係在信鴿腳爪上。


    信鴿飛走,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澹台柔輕車熟路返回臥房,瞥了眼熟睡的晏雲亭,眼底流露出幾分厭惡。


    她合眼,挨著晏雲亭繼續入睡。


    ...


    ...


    東臨公主在宮裏住了兩日。


    李元景不打算納她為妃嬪,就讓沈薇在皇家宗親和五品以上的大臣中挑一挑,選做東臨公主的夫婿。


    永寧宮裏,沈薇翻看手裏的宗親臣子資料,犯了難。東臨國再小,也是個國家,一國公主決不能當臣子家的妾。


    但燕京城中,適齡的臣子皆有婚配。沒有婚配的臣子,多在兵部、吏部和工部當差。東臨公主,決不能嫁給這幾處的官員,沈薇怕她竊取慶國的用兵策略。


    最好將東臨公主嫁給禮部官員。禮部掌管國家禮儀,不涉及太多國家機密。


    沈薇翻看禮部官員的名冊,沒找到合適的。她歎口氣,準備再去翻翻國公勳爵家的公子名冊。東臨公主嫁給沒有實權的王爵之子,其實也合適。


    采蓮來稟報:“主子,貞敏公主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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