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若是晴朗,可以北極星判定方向,先尋北鬥,北鬥由七星組成,似勺,先找北鬥,再尋北極,北極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不知公子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蕭天洛不說他說得對不對,直接畫出一張圖,北鬥七星一字兒排開,沿勺子邊連線。


    再向勺口方向延伸,直至找到北極星。


    蕭天洛的繪圖清晰,一目了然,剛才退出的人紅著臉過來又特別研究了一番,同時憤然。


    “你們幾時偷偷研究過了?”


    “這不是最簡單的事麽?隻要長了眼睛會識字就能知道如何看星判向,你們幾個不思進取,倒怨旁人精進了?”老侯爺氣得胡子直抖:“好好學著!”


    挨了訓斥的私兵們麵紅耳赤,乖巧地站在一邊,有自知之明沒有報名的都哄然一笑。


    他們自認為是曉得自己的斤兩,才不做這丟人的事,現在看著他們幾個出醜,幸災樂禍。


    蕭天洛在部隊裏待過,知道這笑聲並不意味著輕視,人人都要強才是好事。


    “望星的確是個好法子,另外利用地物特征判斷方向也是一個法子,獨立樹通常南麵枝葉茂盛,樹皮光滑。樹樁上的年輪線通常是南麵稀、北麵密。”


    蕭天洛環顧四周道:“廟宇的正門通常朝南開。建築物、土堆、田埂、高地的積雪通常是南麵融化的快,北麵融化的慢。大岩石、土堆、大樹南麵草木茂密,而北則易生青苔。”


    “若在山間迷失方向,以做標記的方法重新製定方向,迷途知返。”


    “或是登高望遠,再往地勢低的地方走。”


    聽到這裏,有人舉手問道:“公子,敢問為何要往地勢低的地方走?”


    “這樣才容易碰到水源,順河而行也就安全,另若有岔路較多,無法判定,則應先走中間那條路,這樣可以左右逢源,即便走錯了路,也不會偏差太遠。”


    蕭天洛的見解讓他們耳目一新,一個個聽得認真,祝久兒卻輕咳一聲,拋過來一個眼神。


    她知道這些定是蕭天洛上輩子的經驗,但現在就這麽拋出來是不是不妥啊,祖父和這麽多人在這裏呢,難道不會覺得違和嗎?


    蕭天洛示意她稍安,繼續說道:“駙馬的同門都是個中好手,到時候你們莫要逞強。”


    “遇事不決時可聽他們號令,無需在乎什麽侯府顏麵,到了那種地方活命要緊,完成任務倒在其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蕭天洛看著剩下的名單:“今夜暫且如此,明日開始進行篩選,具體會分為考核你們野地取水有的本事,就地取材搭建庇護護的本事,騎射的本領,喬裝的本領等等。”


    “每一輪都會淘汰人,若是最終人數不足,也會放開報名,想補進的也可以補錄。”


    老侯爺原本也醞釀著,一聽蕭天洛所說,隻顧得上點頭:“嗯,聽你們公子的就是。”


    “今日也不早了,你們安生歇著,明日老夫再來。”老侯爺順勢拍著蕭天洛的肩膀,滿臉欣慰,若蕭天洛能成為自己帶的兵,想必也能沙場有功,成為一代名將。


    這是要給私兵們喘息之機,還有時間整理如何應對,那幾名因為不懂得看星判向的私兵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萬一他們不行,自己還有機會補上!


    一個個雙眼發亮,各有所想,仿佛狼看到獵物一般,要拚,要搶!


    三人披著夜色回到侯府,侯府門前的馬車讓老侯爺一悸,已近子時,這馬車安安靜靜地停靠在府門前,侯府護衛們卻視而不見,甚至如臨大敵,個個站得筆直。


    平時看到他們也未必有這狀態,再看這馬車上沒有任何標識,但馬車夫卻身板挺得筆直,這各人有各人的特質,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馬車夫。


    老侯爺的汗毛豎起,飛速從馬上翻身下馬,而祝久兒和蕭天洛的反應極快,迅速跟上。


    待繞到馬車前,聽到動靜的人從裏麵拉開布簾,對上那張熟悉的臉,老侯爺一樂:“丁公公,您這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又一隻戴著濃翠扳指的伸出來,老侯爺立馬收了臉上的笑意。


    皇帝怎麽來了!


    蕭天洛也是心裏打鼓,這都什麽時辰了,皇帝悄然出宮,還弄得神神秘秘,他怎麽覺得眼皮都在狂跳,總感覺不妙呢?


    “進去說話吧。”皇帝的聲音響起,老侯爺忙令人打開供馬車出入的側門,皇帝連馬車也沒有下,直接連人帶馬車進了侯府,門口的陸老六等人頓時鬆了口氣。


    進了老侯爺的書房,得到信的侯老夫人迅速趕來,四口人這才給坐在上首的皇帝請安。


    “陛下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老侯爺還是快人快語,朕今日出宮是想與老侯爺商量一件事情,今日紫宸殿中的事情想必您老知道了吧?”朱允毫不客氣地說道。


    老侯爺摸了摸鼻子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這事也太過離奇,匪夷所思。”


    朱允歎道:“今日之事的確出人意料,不過可看出這女子的魄力,她立下如此大功,朕免了她的十年徒刑也不過分。”


    “這是她自己搏出來的生路,也是應該的,”老侯爺說道:“此女從前渾渾噩噩似的,臨了這重重一擊,令所有人刮目相看,陛下是為了此女深夜來此?”


    “是為了進大齊采礦一事。”朱允說道:“不知你們籌劃得如何。”


    蕭天洛便將事情一一說來,朱允的手指響在桌上,淡淡地說道:“篩選的法子有些意思。”


    “老臣等人覺得此事風險極高,若有回報自然也是極大的,勢必要挑選最合適的人出馬,自然要精挑細選,不說給駙馬的人錦上添花,起碼莫要拽他們的大腿。”


    “你們侯府精心養著的人自然不會差。”朱允說著,神情卻有些古怪。


    蕭天洛覺得皇帝雖然說是為了此事過來,但欲言又止的樣子十分可疑,大有古怪。


    “依老臣看這次最大的懸念其實是駙馬挑選的三個地方是否真的有礦,旁的都在其次。”


    老侯爺說完,實在是忍不住道:“陛下,您到底是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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