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聖懿公主有了身子但也不願意在府裏待著養胎,好歹是聽太醫的話不再騎馬,出行就用馬車,在返回公主府時特意往驛站那邊走。


    自打八方閣和靜安寺的事情爆發,那大齊使臣們也是慌了,宮樹更是急著要入宮,可惜父皇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愣生生地將人攔住,更是大張旗鼓地將他們禁錮在驛站。


    從前是允許他們隨意外出,隻是暗中有人盯著。


    現在好了,直接光明正大地將他們幽禁起來,派人緊盯,半步不能離開驛站,大楚好不容易逮住輿論上風,順勢就將他們壓得喘不過來氣,體麵也不要了。


    馬車停在驛站外麵,不用下馬車就聽到裏麵的吵鬧聲,首先聽到的就是桑奇的聲音。


    “你們大楚欺人太甚,我們是使臣,憑什麽不讓我們外出?”


    “桑將軍息怒,方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我們陛下的旨意,靜安寺與八方閣的事情一日是沒有查清楚,諸位就不能離開,但也請諸位放心,定能平安離開大楚。”


    “平安,你當我不知道嗎?你們把倭國的使臣就公然斬首了,什麽不斬來使,那隻是吲巴上說說的,看看你們大楚幹了什麽事?自己沒數嗎?”


    哦,原來這件事情他們也知道了,聖懿公主看向對麵的駙馬:“要去湊個熱鬧嗎?”


    “不了,那桑奇一介武夫,下手沒輕沒重,我怕他衝撞了你。”


    他的目光落到聖懿公主的肚子上。


    聖懿公主還是吃這一套,頗是滿意他的識趣:“那便停在這裏聽聽熱鬧吧。”


    八方閣掌櫃安瑤雖然身份曝光,此女卻滑不溜手,跑得極快,帶著一幫人連部分家當都不要,轉瞬就消失在西市,不,是消失在都城。


    此女的確有本事,兩度讓隱衛吃了啞巴虧,這第三次直接逃得不見影子。


    雖然在靜安寺裏逮住了這麽多的女尼,但她們的份量遠不如這個安瑤。


    裏麵正說著大楚斬殺了倭國使臣的事情,就聽到那驛丞說道:“大楚為何斬殺他們可是有原因的,倭國隱門在我們這裏安排的隱門暗探作惡多端,豈能不殺?”


    “若是沒做虧心事,何必擔心這些事情,諸位大人難道也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成?”


    這一個也字意味深長,聖懿公主掀開布簾看了看,透過打開的大門看清楚了那驛丞的長相,一個小小的驛丞麵對大齊使臣不卑不亢,此人可用。


    記下那人的長相後,聖懿公主挑了挑眉,果然聽到桑奇惱羞成怒的說道:“放屁!”


    那驛丞被噴了一臉的口水也不著急,不慌不忙地抹掉說道:“那將軍就莫急呀。”


    “我們是使臣,不是犯人,你們這樣關著我們有失體統,兩朝止戰不久,你們這是要再次挑起事端?”還是得宮樹,這一上來就要給扣個大帽子。


    “大人說笑了,我一小小驛丞,不敢托大,隻知道奉命行事,也知道一碼歸一碼。”


    宮樹沉著臉,餘光一抬,看到門口不遠處停靠的公主府馬車,不禁往門外走,但門外的人比他動作還要快,立馬就將他攔下:“請大人止步!”


    對麵的馬車似乎是聽到了這聲音,突然就行駛,迅速地拐過街角,離開了。


    宮樹隻能甩開袖子退回來,麵色陰沉得可怕,帶著一眾使臣上樓,那桑奇憋屈得快要炸開,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狗皇帝竟如此苟待我等,他是想再來一仗嗎?”


    啪,桑奇的話剛落就被宮樹扇了一巴掌。


    桑奇捂著臉,嘴唇動了幾下不敢出聲,宮樹說道:“桑將軍覺得我們還能與大楚一戰嗎?”


    眾人一時間陷入沉默,宮樹又說道:“是我的錯,我的錯……”


    桑奇不解,宮樹搖頭道:“怪我對她們太過仁慈,本官終究不像官至道,可以辦到六親不認,鐵血冷性,若是一開始就殺了她,便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了。”


    他說的是驚華,重傷之下依舊讓安瑤保了她的命,隻是準備先送東南,再送倭國。


    讓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從頭開始潛伏,未料到她會反水,還供出了八方閣與靜安寺,讓他們落得這樣的下場。


    “凡事講究師出有名,大楚皇帝現在手握八方閣和靜安寺的事情能理所當然地冷落我們,不,現在是控製了我們,我隻是後悔沒有了結了她!”


    宮樹打造了百花閣,而官至道打造了隱門,比起後者,他方知自己多麽心慈手軟。


    桑奇挨了一巴掌,本來挺上火,現在又覺得宮樹也怪可憐的:“大,大人……”


    “不必多說,這件事情是我的過錯,即是我下令留了驚華一命才有這後續,返回大齊後我定會向陛下請罪,不會連累各位。”宮樹搖頭苦笑,心中道,若是能有命回去的話。


    這話可是有理,既然他們逮住了驚華,抓住了那麽多的女尼,再加上從三皇子那裏早就知道他就是百花閣的閣主,就這樣,還想逃?


    外麵的這些人看著是監管他們所有人,攔下的隻有他罷了!


    宮樹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那桑奇看他心事重重,帶著其餘使臣離開,將空間留給他。


    宮樹這才看著窗邊的盆栽,悶悶喝下一口茶,自打八方閣被查,安瑤帶人撤離,就再沒有新的消息遞進來,這其實符合他當初教的,要消失,就先消失個幹淨。


    靜安寺算什麽,聽說大楚皇帝大費周章地查靜安寺,他勾了勾嘴角,他們搞錯了重點。


    這一回合,他並沒有輸得徹底。


    大楚都城的一處窄小巷子中,一名纖柳細腰的女子穿著粗布衣裳,皮膚粗糙,正從公用的水井裏提著一桶水朝低矮的房屋走去,不遠處,一男人緊盯著她的腰身,目露邪光。


    待那女子剛鑽進屋子裏,這男人便朝地上啐了一口,快步跟了過去。


    “你是誰?!”女子驚呼之時,那男人已經在她腰上摸了一把,不由分說地將她往裏麵拖,隔壁聽到聲響探出頭來,對上這男人凶狠的眼神,立刻縮了進去。


    這就是這裏的不二法則,沒有那麽多的英雄好漢,隻圖自己活著就足夠費勁了。


    女子聽到門砰地合上,突然停下了掙紮,反手拍打著這男人的手臂:“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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