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佛寺常焚的香火，還有一股濃重的檀香，臣聞到了。”元宸說道：“入殿便可聞，可見這位娘娘燒香念佛許多年。“
“宮裏全是這位的賢名，所以才有賢這個封號。”聖懿公主嘟了嘟嘴：“如今安北侯府和四皇子都準備上進了，她怎麽一點也不圖上進啊。”
元宸實在是弄不明白了：“殿下到底想不想她上進？”
“當然是想她上進了，四皇兄可是本宮看好的繼任人。”聖懿公主不著痕跡地說道。
元宸對公主的話從來隻信一半，兩人轉頭就去了皇帝宮裏，其實皇帝也有休沐日。
不過對朱允來說休息的時候也要考慮各種事情，腦子也難得到休息，丁公公正要勸解皇帝以後莫要將折子搬到寢宮，就聽外麵有報公主與駙馬來了。
丁公公求之不得請兩人進來，聖懿公主算是回到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十分自在
她一走三蹦地來到皇帝麵前：“父皇，兒臣帶駙馬來看您了，方才去賢妃宮裏認了親。”
這件事情他不瞞皇帝，宮裏有隱衛在，她也瞞不住。
“怎麽，讓安北侯府給你的駙馬撐腰？”朱允說道：“利用安北侯府給大齊施壓，這一招的確可行，不過僅是拜訪賢妃可不夠，你現在是打上朕的主意了。”
“若是父皇能在朝會之時揭開駙馬與安北侯府的關係，不就輕輕鬆鬆將他們搭上線。”
朱允哈哈大笑，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兒！
“的確，大齊使臣現在快要憋不住了，朕也要給他們一點漏洞，不然豈能露出馬腳。”
朱允說道：“安北侯最近主動提出要將部分軍力轉移到東南，助烏元昌一臂之力。”
哦，還有這事，聖懿公主心道這安北侯府真是人精，自己手上的軍權太盛，這一分給東南，不就將這個印象打掉了，這分明是做給父皇看的。
“父皇同意了？”聖懿公主一問，朱允就反問道：“倭國不老實，東南增軍本就在情理之中，不僅要穩固水師，還要加強陸軍軍力，安北侯府此舉實在替朕分憂，有何不可？”
聖懿公主嗤笑一聲，說道：“安北侯府這次的時機抓得倒是好，不知道分出去的是紅羽軍，還是原本的赤煉軍呢，父皇。”
朱允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兒，知道這個話題是逃不過去了：“是原赤煉軍為主。”
“嘖嘖，看來不是自己的將士就是用得不趁手，趁機就把赤煉軍給扔出去。”聖懿公主想到不知生死的宣武侯夫婦：“若是久兒父親知曉此事，不知作何感想。”
朱允聽得這帶刺的話，抬眼看她：“當年雲之夫婦失蹤，北關平定，也用不了那麽多赤煉軍， 是以在北關留下一部分赤煉軍後將剩下的撥給了安北侯，這在當年並無不妥。”
“可惜安北侯視他們為燙手的山芋，不肯一直持有。”聖懿公主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有了這轉移的機會，還不趁勢拋出來，所以，父皇，他們拋出來多少？”
“僅僅留了兩百餘人在紅羽軍中，餘下的全去了東南，這答案你可滿意？”朱允氣笑了。
才留了兩百餘名赤煉軍，可見安北侯對其有多提防了，聖懿公主直接翻了個白眼。
朱允本想訓斥女兒不可妄議國事，轉念一想又說道：“這兩百餘的確被安北侯府邊緣化。”
“父皇，安北侯這般舉動就不怕哪日宣武侯歸來不滿嗎？還是他認定宣武侯夫婦不可能再回來？”聖懿公主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是聰明，可惜聰明得太明顯了。”
朱允看著女兒義憤填膺，打趣道：“是為你的好友不值？”
“久兒生了三胞胎，舉國罕見，可惜她父親、母親卻不能陪在身側享受這天倫之樂。”
“赤煉軍是宣武侯府精心打造的護國利器，卻因為失主被人如此糟賤，欸，兒臣心痛！”
“胡說八道！”朱允喝斥道：“他們無論在何處都為了保家衛國，如今被遣去東南何嚐不是為了護國護民，哪來的糟踐二字？”
“父皇，是兒臣失言了，赤煉軍自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不曉得將他們放在何處的人。”
聖懿公主絲毫不管元宸在這裏，直白道：“父皇，這安北侯府是準備給四皇兄鋪路了嗎？”
這次朱允是真的不縱容她了，麵色驟然大變：“聖懿！”
元宸上前一步，將公主拉到身側：“父皇息怒，殿下與祝家大小姐感情深篤，事情關乎祝家，她難以壓抑內心的思緒，還請父皇不要放在心上，殿下並無其它意思。”
“誰讓你替本宮說話了？”聖懿公主甩開他的手，無語道：“本宮是擔心啊，若真是四皇兄上位，若是安北侯府的心思這麽重，將來本宮能不能坐穩公主的位置都不好說。”
“這曆史上卸磨殺驢、罔顧親情的人還少嗎？父皇，您說呢？”
不然她為何要費盡心思要立下一大功，能與自己的皇姑祖母相媲美，能像她一樣拿到一個鎮國長公主的名號，方能保自己與後代無憂。
朱允剛剛冒出來的火騰地又下去了，的確，女兒所說不錯，他看著昭妃留給她的女兒，難掩心中的悲哀：“朕乃天子，為朕殉節乞恩，奮不顧生的人不知凡幾，但真心待朕者……”
朱允閉上雙眼：“朕無法護你一生一世，你的打算朕也知曉，你憂心老四與安北侯府，朕敢向你保證，在你沒有尋得萬全的後路以前，東宮之位不會有主人。”
元宸大感訝異，就連聖懿也不敢相信：“父皇，您是認真的？”
雖說她確有擔憂，但父皇做到這個份上也讓她莫名驚詫：“父皇倒是不必如此，這東宮不定，爭執不休……”
“那又何妨？”朱允突然走到她麵前：“聖懿，你還年輕。”
年輕氣盛下這雙眼睛就未必能見得全貌，聖懿公主聽出這弦外之音，悻悻然地閉上嘴。
她的腦子在此時想了許多，尤其是蕭天洛和祝久兒與她講的那些，所以，父皇在計劃什麽，東宮遲遲沒有其主，是否也在父皇的計劃之內。
“是，父皇。”聖懿公主找回了思緒，說道：“那父皇可願意幫兒臣與駙馬這個忙？”
朱允掃過一邊的元宸：“你們硬要駙馬與安北侯府扯上關係，有何不可！”
“宮裏全是這位的賢名，所以才有賢這個封號。”聖懿公主嘟了嘟嘴：“如今安北侯府和四皇子都準備上進了，她怎麽一點也不圖上進啊。”
元宸實在是弄不明白了：“殿下到底想不想她上進？”
“當然是想她上進了，四皇兄可是本宮看好的繼任人。”聖懿公主不著痕跡地說道。
元宸對公主的話從來隻信一半，兩人轉頭就去了皇帝宮裏，其實皇帝也有休沐日。
不過對朱允來說休息的時候也要考慮各種事情，腦子也難得到休息，丁公公正要勸解皇帝以後莫要將折子搬到寢宮，就聽外麵有報公主與駙馬來了。
丁公公求之不得請兩人進來，聖懿公主算是回到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十分自在
她一走三蹦地來到皇帝麵前：“父皇，兒臣帶駙馬來看您了，方才去賢妃宮裏認了親。”
這件事情他不瞞皇帝，宮裏有隱衛在，她也瞞不住。
“怎麽，讓安北侯府給你的駙馬撐腰？”朱允說道：“利用安北侯府給大齊施壓，這一招的確可行，不過僅是拜訪賢妃可不夠，你現在是打上朕的主意了。”
“若是父皇能在朝會之時揭開駙馬與安北侯府的關係，不就輕輕鬆鬆將他們搭上線。”
朱允哈哈大笑，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兒！
“的確，大齊使臣現在快要憋不住了，朕也要給他們一點漏洞，不然豈能露出馬腳。”
朱允說道：“安北侯最近主動提出要將部分軍力轉移到東南，助烏元昌一臂之力。”
哦，還有這事，聖懿公主心道這安北侯府真是人精，自己手上的軍權太盛，這一分給東南，不就將這個印象打掉了，這分明是做給父皇看的。
“父皇同意了？”聖懿公主一問，朱允就反問道：“倭國不老實，東南增軍本就在情理之中，不僅要穩固水師，還要加強陸軍軍力，安北侯府此舉實在替朕分憂，有何不可？”
聖懿公主嗤笑一聲，說道：“安北侯府這次的時機抓得倒是好，不知道分出去的是紅羽軍，還是原本的赤煉軍呢，父皇。”
朱允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兒，知道這個話題是逃不過去了：“是原赤煉軍為主。”
“嘖嘖，看來不是自己的將士就是用得不趁手，趁機就把赤煉軍給扔出去。”聖懿公主想到不知生死的宣武侯夫婦：“若是久兒父親知曉此事，不知作何感想。”
朱允聽得這帶刺的話，抬眼看她：“當年雲之夫婦失蹤，北關平定，也用不了那麽多赤煉軍， 是以在北關留下一部分赤煉軍後將剩下的撥給了安北侯，這在當年並無不妥。”
“可惜安北侯視他們為燙手的山芋，不肯一直持有。”聖懿公主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有了這轉移的機會，還不趁勢拋出來，所以，父皇，他們拋出來多少？”
“僅僅留了兩百餘人在紅羽軍中，餘下的全去了東南，這答案你可滿意？”朱允氣笑了。
才留了兩百餘名赤煉軍，可見安北侯對其有多提防了，聖懿公主直接翻了個白眼。
朱允本想訓斥女兒不可妄議國事，轉念一想又說道：“這兩百餘的確被安北侯府邊緣化。”
“父皇，安北侯這般舉動就不怕哪日宣武侯歸來不滿嗎？還是他認定宣武侯夫婦不可能再回來？”聖懿公主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是聰明，可惜聰明得太明顯了。”
朱允看著女兒義憤填膺，打趣道：“是為你的好友不值？”
“久兒生了三胞胎，舉國罕見，可惜她父親、母親卻不能陪在身側享受這天倫之樂。”
“赤煉軍是宣武侯府精心打造的護國利器，卻因為失主被人如此糟賤，欸，兒臣心痛！”
“胡說八道！”朱允喝斥道：“他們無論在何處都為了保家衛國，如今被遣去東南何嚐不是為了護國護民，哪來的糟踐二字？”
“父皇，是兒臣失言了，赤煉軍自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不曉得將他們放在何處的人。”
聖懿公主絲毫不管元宸在這裏，直白道：“父皇，這安北侯府是準備給四皇兄鋪路了嗎？”
這次朱允是真的不縱容她了，麵色驟然大變：“聖懿！”
元宸上前一步，將公主拉到身側：“父皇息怒，殿下與祝家大小姐感情深篤，事情關乎祝家，她難以壓抑內心的思緒，還請父皇不要放在心上，殿下並無其它意思。”
“誰讓你替本宮說話了？”聖懿公主甩開他的手，無語道：“本宮是擔心啊，若真是四皇兄上位，若是安北侯府的心思這麽重，將來本宮能不能坐穩公主的位置都不好說。”
“這曆史上卸磨殺驢、罔顧親情的人還少嗎？父皇，您說呢？”
不然她為何要費盡心思要立下一大功，能與自己的皇姑祖母相媲美，能像她一樣拿到一個鎮國長公主的名號，方能保自己與後代無憂。
朱允剛剛冒出來的火騰地又下去了，的確，女兒所說不錯，他看著昭妃留給她的女兒，難掩心中的悲哀：“朕乃天子，為朕殉節乞恩，奮不顧生的人不知凡幾，但真心待朕者……”
朱允閉上雙眼：“朕無法護你一生一世，你的打算朕也知曉，你憂心老四與安北侯府，朕敢向你保證，在你沒有尋得萬全的後路以前，東宮之位不會有主人。”
元宸大感訝異，就連聖懿也不敢相信：“父皇，您是認真的？”
雖說她確有擔憂，但父皇做到這個份上也讓她莫名驚詫：“父皇倒是不必如此，這東宮不定，爭執不休……”
“那又何妨？”朱允突然走到她麵前：“聖懿，你還年輕。”
年輕氣盛下這雙眼睛就未必能見得全貌，聖懿公主聽出這弦外之音，悻悻然地閉上嘴。
她的腦子在此時想了許多，尤其是蕭天洛和祝久兒與她講的那些，所以，父皇在計劃什麽，東宮遲遲沒有其主，是否也在父皇的計劃之內。
“是，父皇。”聖懿公主找回了思緒，說道：“那父皇可願意幫兒臣與駙馬這個忙？”
朱允掃過一邊的元宸：“你們硬要駙馬與安北侯府扯上關係，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