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沉寂許久的四皇子及安北侯府突然跳了出來,爾後是大皇子再也無法生育,且還是被人暗中算計得,這是直接退出了競爭隊列,再就是五皇子真麵目的暴露。


    現在更有大齊前來討要他們的三皇子,他們與聖懿公主的關係緊密,她一日得寵,侯府也是多一層庇護,於私人感情來說,他們更希望聖懿公主能得償所願。


    也希望駙馬重回大齊,不僅要拿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更要實現他的野望,履行與陛下、公主的協議。


    “五皇子一個年紀最小的嫡子能有什麽籌碼,”蕭天洛對這位是如鯁在喉,比起又當又立的程武來,五皇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變態,“這事才值得推敲。”


    旁的皇子想的是拉攏侯府站在他們的那一邊,謀得奪取東宮的更多籌碼,但這一位不一樣啊,這一位是想置自己於死地,還打他媳婦的主意,怎麽能忍!


    “眼下哪裏顧得上他,大齊使臣還賴在大楚不肯走,硬強著要帶走駙馬。”祝久兒對這件事情更為上心:“你說駙馬他這一招欲擒故縱不會玩砸了吧?”


    元宸豈能不回大齊,隻是現在回去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還不任人拿捏。


    現在既然不是時機,元宸和聖懿公主都想試探大齊皇帝的心思,何況自己羽翼尚不豐滿,這個時候回去不是自討苦吃,而且,百花閣還沒有濺出水花。


    那宮樹極為謹慎,就算隱衛放鬆了對他們的看管,居然也沒讓宮樹與百花閣弟子相見。


    宮樹登公主府碰了一鼻子的灰後,也不肯鬆口,始終稱兩朝公主、皇子的婚事不能這麽稀裏糊塗地成了,勸三皇子回大齊先給皇帝一個交代。


    元宸又不是傻子,還是那套話,他與皇帝父子關係破裂,現在就算斬了那元凶妃嬪的雙手又如何,阮家的事情還橫在那裏,外祖家被滿門抄斬是邁不過去的坎。


    他現在哪有什麽父皇啊,隻有一位皇帝嶽父!


    蕭天洛作為一塊哪有需要往哪搬的磚,最大的用處就是做了贅婿的對照組,讓大齊使臣知道大楚的合格贅婿應該是什麽樣子。


    自從那夜以後,自己這塊磚就失去了作用,皇帝再沒有找過他,就連聖懿公主與元宸也待在府裏沒有大的動作,還有閑情與他們一道去皇寺祈福。


    說是為了促進小舅舅和小舅母的關係,他怎麽覺得是做給大齊使臣們看的。


    讓他們瞧瞧她駙馬的感情有多好,元宸又是多心甘情願地做大楚贅婿。


    焚毀了所有的畫紙,午膳時間也到了,夫妻倆走出這間書房便對相關話題絕口不提,小廚房果然準備了補湯,祝久兒臉色微微變化,見碗裏都是滋陰補氣的藥材,直接氣笑了。


    要不是蕭天洛非要半夜胡鬧,自己何至於要喝這個!


    孕期和產後坐月子真是喝得夠夠的!


    蕭天洛見勢不妙,也盛了一碗:“一起補。”


    這才像樣,祝久兒的臉色稍緩了些,大熱天的喝這補湯也是離譜,她不禁想到被大皇子的事嚇得離開都城的杜神醫,歎道:“這還是杜神醫的方子。”


    “放心吧,杜神醫是何許人也,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事,現在肯定把自己藏得嚴嚴實這實。”


    何況護送他的還是私兵,走的又是水路,那船一路上不知道會靠多少個碼頭,他們可以隨時改變行進路線,就算有尾巴,也能輕鬆甩掉。


    蕭天洛想到在皇寺拋上去的六塊祈福牌,六人均三緘其口,未曾提到自己求的是什麽。


    尤其是聖懿公主與元宸,這對夫妻的情況最是特殊,兩人所求想必不是什麽夫妻和樂,白頭到老,應是宏圖大業,各得其所,白瞎了那姻緣樹。


    被蕭天洛記掛的聖懿公主今日極罕見得去了賢妃宮裏,帶著她的駙馬元宸。


    賢妃出自安北侯府,嚴格意義算下來與阮櫻是表姐妹,元宸能稱她一聲表姨母,元宸的外祖母與賢妃的母親是親姐妹,隻是一個為嫡女,一個為庶女。


    賢妃娘娘為人低調,愛禮佛,進入其宮殿中就能聞到濃重的檀香味,那是從殿裏的小佛堂裏傳出來的,這與別處截然不同的味道讓聖懿公主平日裏也懶得過來。


    今日不一樣,聖懿公主進來便先給這位庶母妃行禮,賢妃忙上前捉住她的手腕:“不可。”


    “賢妃娘娘,”聖懿公主笑著將元宸拉過來:“今日本宮過來其實是為了讓元宸見一見她的表姨母,駙馬,賢妃娘娘也是出自於安北侯府。”


    元宸大大方方地過來行了禮,賢妃娘娘的眉心一跳,她是怎麽也想不到公主會帶著駙馬到自己宮裏,這會兒消息肯定傳出去了,六宮知曉。


    “臣見過賢妃娘娘。”元宸可沒有上來就喊表姨母,不會跟著公主一塊瘋。


    他現在摸出了與公主的相處之道,這位說的與心裏想的大部分一致,但不守規矩是刻在她骨子裏的,這會兒要拉著他與安北侯府套近乎,心裏肯定揣著主意。


    她沒有帶上他直接殺到安北侯府,或是直接找上四皇子,而是殺到了賢妃娘娘這裏。


    在元宸看來,這位娘娘素來深居淺出,不怎麽與後宮諸人打交道,除了不可避免的場合,她都是待在自己宮裏吃齋念佛,先與她接觸的確是上上選。


    “元宸……你外祖母是本宮的姨母,在她和親以前其實本宮是見過她的,她生得秀雅,其實也懂些拳腳功夫,可惜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賢妃娘娘示意兩人入座,仿佛陷入了回憶當中:“你與你母妃都受苦了。”


    “不敢稱苦,從外祖母踏入大齊土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算是注定好了。”元宸說道:“或許我們母子二人理當有這一劫,如今能雙雙活下來已經是莫大的好事。”


    聖懿公主瞥了他一眼,說道:“當初他與本宮合不來,還找過四皇兄,可惜彼時安北侯府隻想獨善其身,對駙馬給予不了幫助,如今倒要多謝四皇兄未曾出手。”


    賢妃一驚:“還有此事?”


    “的確如此,要是當時駙馬就著四皇兄的手離開公主府,哪有本宮什麽事啊。”聖懿公主觀察著賢妃的神情,歎道:“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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