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離開的時候師父嘴硬心軟給她塞了些銀兩,但這裏是大楚的都城,沒有銀子寸步難行,物價、房價都遠比南疆要高,萬一賀懷遠厭了她會如何?


    到時候灰溜溜地帶著女兒返回聖藥門,豈不是會遭受嘲諷恥笑,她才不要落到那般田地!


    吃過虧的她決心靠自己闖出一條路,侯府把公主送到她麵前,這就是天賜良機。


    祝久兒一聽,咂舌道:“行,你倆合計去吧,可要把事情捂嚴實了,否則定招來非議。”


    這下可讓聖懿公主與瑤珠興奮不已,把熟睡的兩位公子放進嬰兒床便開始合計。


    “既是涉及閨房之樂,定不能大張旗鼓,但本宮如今也是婦人,大可以召集成婚的婦人,先從她們這裏下手,你方才給大小姐的那東西可令產道恢複緊致,對否,稱為何名?”


    “在南疆稱為陰鈴,要置於私處再鍛煉,日複一日便可恢複緊致,本是南疆皇宮女眷常用之物,但也是聖藥門呈獻,所以民女才懂得製作。”


    “嘖,你別看那些夫人們個個端莊,哪個不想收攏夫君的心,哪個願意夫君去小妾房裏?”聖懿公主嗤笑道:“你信本宮,你提供此物及方法,打著南疆醫女的名號定行得通。”


    這兩人的算盤打得啪啪響,算盤珠子都要打到祝久兒的臉上!


    “行行行,你倆合計去吧,這樁買賣我們就摻和了。”祝久兒看著手裏玉製的小玩意兒,臉色微紅,這小巧的東西真能讓自己恢複如初?


    瑤珠見她半信半疑,壓低聲音道:“你服了我的藥可發現那惡露排得尤其快?這幾日已經快要消失殆盡。”


    這女人生完孩子後都要分泌惡露,令不少婦人煩不勝煩,不僅要綿延一個月,還有出了月子仍舊惡露不止引來夫君厭棄的。


    祝久兒這才發現自己七日內就除得差不多,不禁說道:“這藥方也能賣?”


    “大小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聖懿公主越想越覺得可靠,比起販馬來,這樣的生意更適合在世家夫人之間推廣,大家隱秘些就是了:“瑤珠姑娘的方子可要守好了。”


    這兩人越商量越覺得可行,早忘記過來探望祝久兒的初衷。


    等到兩人一拍即合,高凝婉與安樂小郡主、安王妃也來拜訪,帶著賀禮。


    坐月子期間能來訪的也都是私交好的女眷,但安王妃能來著實令人意外,上一次見到安王妃還是那遭離譜的仙人跳,那一日安王妃眼神波瀾不驚,滿臉死灰,令人看著就覺得不忍。


    但今日安王妃的狀態極佳,她今日過來是帶著給孩子們縫製的各種衣物,每一件都用了上好的料子,柔軟得不行。


    早前祝久兒就聽小郡主說過安王妃親自為她的孩子們縫製衣物,如今親眼見到這些小衣裳、小帽子和襪子、鞋子,祝久兒心頭滑過暖流。


    “王妃的心意,晚輩就受之不恭了,”祝久兒摸著那柔軟的料子,還有細密得不像話的針腳,感動得無以複加:“辛苦王妃了。”


    “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提前練手了,我家那不孝子也不知道何時能成家,讓我嚐嚐做祖母的滋味,隻好先在大小姐這裏過個癮了。”安王妃笑意連連,絲毫不見之前的頹然。


    安王妃的氣色大好,雖然還能看到耳邊的白發,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從內而外地煥發出來。


    又褪去了從前那暗淡顏色的衣衫,一襲會隱隱發亮的墨綠緞子製成的衣裳既大氣又明豔,祝久兒發現自己從未細看過安王妃的五官。


    今日才發現她其實五官生得極為好看,尤其那眉眼,原來世子和小郡主都更似母親。


    從前的安王妃總是愁雲慘淡,總是顰著眉,總是讓人不忍心多看,現在她眉心展開,說話時總是帶著開懷的溫柔的笑,讓人挪不開眼睛。


    原來一個人的內心變化後竟能帶來這般大的變化,安王妃前陣子在廟裏居住了小一個月,再歸來後心境徹底平和,與從前的自己徹底和解,終於明白要如何活。


    安王妃把從前不願意再佩戴的首飾也戴上了,雙眼的暗淡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幽靜。


    是看透世事的幽靜,這雙眼眸裏透出的溫柔極打動人,看得祝久兒都挪不開眼睛了。


    安王妃被她瞧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怎麽了,我這張臉上可有不妥?”


    “許久不見王妃,隻覺得您如今美貌翻番,整個人與從前大不相同,讓晚輩挪不開眼。”


    祝久兒的話讓安王妃發自內心地笑出來:“若論讓人挪不開眼,還有誰比大小姐厲害,我見過旁的女子剛生過孩子的模樣,有哪一個能像大小姐似的依舊活色生香。”


    安樂小郡主和高凝婉同時看過去,的確,祝久兒絲毫不見疲累神色,麵色紅潤,皮膚比從前更有光澤,最重要的是生了孩子以後,久兒姐姐又像鍍上了一層光輝,更柔美了。


    “那是您沒瞧見剛生產完的晚輩,生產得極為波折,所以睡了不少時間,這幾日才緩過勁來,也要多虧小舅母出手相助,還有這些天的調養,不然啊,恐怕要婉拒幾位拜訪了。”


    安王妃暗自稱奇:“才七日就能恢複至此嗎?”


    “小舅母是南疆聖藥門弟子,手上的藥方很不一般。”祝久兒說道:“能有如此奇效,也讓晚輩意外,但無論如何是受益了。”


    安王妃看著這位傳說中治好了高凝婉的女大夫,滿眼新奇。


    高凝婉早就盯上瑤珠,此時立刻來到她麵前,她如今能在任何人麵前侃侃而談,麵對自己的大恩人還是萬分緊張,憋張了自己的一張臉,捏著雙手,鼓足了勇氣。


    “請瑤珠姑娘受我一拜,多虧得姑娘大恩才有我口疾痊愈的一日,日後瑤珠姑娘在都城定居,我定多加照顧,以謝姑娘大恩!”


    高凝婉生怕自己打一個結,讓自己這番話打了水漂,無論如何要完整地說下來。


    事實上,她在恩人麵前也辦到了!


    瑤珠訝異地瞪大了眼睛,她雖然留下了解決之道,但能堅持下來且真正獲得成效哪那麽容易啊,人一旦接受了自己的不足,就很難突破自己,但高凝婉,辦到了。


    一番話下來字字清晰,能聽說她在故意咬重發音以防卡殼,但全程流暢,沒有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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