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如此粗糙可見平時並非什麽上得了台麵的人,藏於下九流之中,做的全是粗活。


    一個死,一個逃,烏雲昌對這結果談不上十分滿意,但總算能甩掉這兩個累贅。


    而那寧華公主並非全身而退,背上依舊挨了一刀,騎著馬跟著接應的人一路狂奔,甩掉了身後跟著的人以後,終於忍不住疼,伏在馬背上昏死過去。


    等到她再次蘇醒時,是趴在榻上,後背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痛得她無法轉身。


    房間裏的幽香撲鼻但不刺鼻,房間不大但能感覺到布置清新,寧華公主叫道:“來人。”


    屋外明顯有人守著,聲音一落就有人推門進來,她抬頭一看,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


    看著這張稚氣的臉龐,她有些閃神,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


    “姑娘醒了,我這就去通知小姐。”這丫頭一扭頭,蹬蹬蹬地跑出去了。


    不多時大師姐就施然而至,看到熟悉的麵孔,寧華公主欲要起身,大師姐按住她的肩膀。


    “不必多禮,你能活著回來也算僥幸,那一刀是衝著你的命來的,還好你有暗器加持,也算定會有人阻攔,至於彩雲麽,不算可惜。“大師姐的語氣輕淡地像提到某個物件。


    “大師姐也早算到事情不會順利,這才準備了迷煙。”寧華公主微微抬起頭。


    “早就聽聞皇帝的隱衛本事了得,我也想與他們過過招,如今看來並非本事通天,誇大其詞了些。”大師姐兩次從隱衛的手裏脫身,雖說這次折了一條人命,但也算成功。


    “彩雲對你不敬,又被大楚都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死了便也死了吧,不過你也要長長教訓,”大師姐漫不經心道:“無用的情感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衷情這東西一無是處。”


    寧華公主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大師姐,據說其在十三歲那年便潛入大楚,在大楚是何身份除了閣主無人知曉,但她慢慢接手了百花閣在大楚的所有暗樁,成為一方統領。


    “大師姐教訓得是,”寧華公主咬咬牙,就聽到大師姐說道:“從今日起便沒有寧華公主了,陛下收到信件,知曉你的身份被看破,便下令毀棋。”


    “今日起,隻有驚華,再無寧華。”大師姐拍著她的肩膀:“閣主稱你一手暗器獨步天下,也是時候展現你真正的實力,做什麽皇家公主,並不適合你,太過清冷。”


    這話彩雲也說過,說她對男人毫無吸引力,還不如她。


    同樣的話從大師姐嘴裏卻不一樣,她或許太過清冷,卻也有自己的優勢,今夜靠著暗器才給自己找來一線生機,雖是挨了一刀,但還活著。


    “師妹傷了對方四人,那些人可是訓練有素的隱衛,如此一想,彩雲為你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師姐很慶幸活下來的人是你。”大師姐喚道:“驚華師妹,好生養傷。”


    寧華公主,不,現在該稱她為驚華,驚華恭敬地說道:“多謝大師姐相救。”


    那潛入府裏的丫鬟遞出來的紙條上僅僅有出府的時間與方位,並沒有寫詳細方案。


    她本猜疑是否烏雲其故布疑陣,但在看到那獨屬於百花閣的印記後才打消疑慮,憑著本能為自己謀個生路,解決彩雲並非偶然興起,不過是借勢而為。


    討厭一個人便讓她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而且,一命換一命啊,彩雲的死,值得。


    烏元昌獨坐在空蕩蕩的府裏,天色已經大明,一夜搜尋都沒有找到那位西貝公主。


    元宸與聖懿公主趕來的時候,他還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見到公主殿下,烏元昌如夢初醒,立刻起身行禮,聖懿公主不耐煩道:“人跑了?”


    “帶傷逃走,那名侍女死了。”烏元昌說道:“一夜搜尋,連醫館藥房也沒有放過,但均沒有找到人,殿下,是臣辦事不力。”


    “她有人接應,且自己身手了得,與你們何幹?”聖懿公主說道:“這女人果然心狠手辣,一下子傷了四人,自己挨了一刀還能逃走,以後見到必然不能手軟。”


    元宸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這處皇後賜下的宅子,說道:“既然有證明她是假公主,你這樁婚事也當作廢,陛下這兩日就會下旨,你將恢複自由身。”


    烏雲其大呼痛快,他忍這個女人這麽久,終於能徹底擺脫幹係!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小烏大人倒是不一樣,這是半點情誼也沒有呀。”聖懿公主打趣道:“另外這處府邸也會移到小烏大人名下作為補償,這些時日受苦了。”


    這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父皇就欣然同意,而且這宅子本就是皇後賜下來的,借花獻佛。


    烏雲其沒想到還能白得一套宅子,這宅子是皇後在火災之後補償給寧華公主的,沒成想便宜自己了,他嗬嗬一笑,拱手道:“那臣就受之不恭了。”


    “臣與那假公主圓房隻是為了讓戲碼看上去真實些,哪來的情誼呀,不瞞公主與駙馬,那女人心中另有所屬,身體比心裏要誠實,臣也是咬牙撐過來。”


    “為免她真的孕有烏家子嗣,臣給她下了絕子藥,這回她逃了,往後不知道怎麽千百倍地報複臣,”烏雲其是真心失望:“但願那一刀能要了她的性命。”


    嘖,聖懿公主暗自咂舌,這位是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可憐那位西貝公主和他夫妻一場,同床共枕這麽久,沒上這男人的心腸軟上一分一毫,倒是賠上了不能生育的惡果。


    早知如此,不知道那位還會不會選擇走進烏家。


    “小烏大人不必介懷,我大楚不由得隱門為非作歹,自然也不會容忍在百花閣,從現在種種看來,百花閣是個棘手的,也需得像對付隱門那般將她們一一拔除,免除後患。”


    “他們似乎以防守為主,並未主動生事,想來是不想暴露自己,”元宸說道:“女子本就比男人更能忍讓,假公主這一跑,不知道如何尋覓其蹤,欸,麻煩。”


    “怪臣,臣應該下手更果斷些……”


    “不怨你,父皇未下令取她們的性命,就是想以她們為餌,釣出更多百花閣的弟子。”


    聖懿公主還是相當拎得清的:“隻是像蕭天洛說的那樣——計劃趕不上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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