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山與尹霜知道此事重大,作為其中唯二的姑娘,尹霜其實十分忐忑,就怕給侯府丟人。


    蕭天洛早料到會如此,也與他們交代過,他們僅僅負責易裝易容的部分。


    其餘的事情聽從這次他們的小隊長指揮,那是一個經驗老道出過外差的私兵,天塌下來來字有他頂著,若是出了什麽紕漏,隻要不是他們造出來的麵具導致出事,一律與他們無關!


    且尹霜是姑娘,但元宸那邊的人員裏也有一個姑娘,不是英娘,換了個年紀大些的,兩人一起也好做伴,多少方便些,也不用擔心那幫老爺們會如何,個個上頭都有人約束。


    祝久兒暗自覺得蕭天洛是極細心,把尹霜作為姑娘出行的種種不便都考慮到了,尹家兄妹更覺得主子仁義。


    目送他們離開,祝久兒說道:“這一去不知道幾個月才能回來。”


    “此去北關與去西南差不多,都城位置居心,若是夠快,想來一個月的時間罷了。”


    “有父皇背書,通關之事根本無需考慮,三方合作,隱衛豈能不出手,有他們在,放心。”


    如此一想,祝久兒這才落心,兩對夫妻此時仿佛平時出遊,送走人後正好去詩社。


    四人到的時候,詩社的與會人員都來齊了,四人同來,現場一下子沸騰,呼啦啦站起來。


    一個個忙著行禮,高凝婉作為主理人立馬出來相迎,聖懿公主就煩這人多的時候事多。


    她一擺手道:“不必多禮,進行到哪了?”


    “正進行飛花令。”高凝婉道。


    飛花令,原本是古人行酒令時的小遊戲,被文人發揚光大做成了雅令,成為文人墨客喜愛的文字遊戲,其名字來源於“春城無處不飛花”。


    行飛花令時可選用詩和詞,也可用曲,但選擇的句子一般不超過七個字。


    比如說,酒宴上甲說一句第一字帶有花的詩詞,如花近高樓傷客心。乙要接續第二字帶花的詩句,如落花時節又逢君。


    丙可接春江花朝秋月夜,花在第三字位置上。丁接人麵桃花相映紅,花在第四字位置上。接著可以霜葉紅於二月花,直到花字落在第七個字上,這一輪飛花令算完成。


    作不出來的人則要飲酒當罰。


    比起上次,今日來的人並不多,這就有些現實了,從前是大皇子與蓮姬主導,後來是高朗主導,現在是高凝婉,高凝婉身後雖然有高相撐著,但畢竟從前太低調不起眼些。


    不少拜高踩低的人索性不來,這在蕭天洛看來是件好事,這下子就知道哪些本就不清白。


    靠山變了,人就不來,這本來就不純粹了,自動出局。


    不過蕭天洛也暗自罵了一聲,來的真不是時候,飛花令也太難了,這是他能玩的嗎?


    他迅速找了個理由,說是大小姐不宜久坐,自己要陪大小姐,順便安排一會兒的算術。


    高凝婉還被蒙在鼓裏,看著他扶著祝久兒往一會兒比賽算術的地方去了。


    “你跑得夠快的,還用我和孩子做幌子。”祝久兒哭笑不得,腳下的步伐卻緊跟著他。


    “飛花令,玩得這麽高級不是要我丟臉嗎?”蕭天洛歎道:“再沒有上次的洪荒之力了。”


    上次他絞盡腦汁才全身而退,現在有了數學這個殺手鐧,別的休想動搖他半分,重在參與什麽的,是絕對不可能的,“欸,我能丟自己的臉,卻不能丟侯府的臉。”


    他還越說越來勁了,不過好在到了地方,這裏也是蕭天洛事前看好的比賽地點。


    高凝婉統計了會算學的與會人員,以及各人的水平如何。


    根據這個結果,蕭天洛準備了小道具,說起來好笑,這些才子才女一會兒要玩幼兒園和小學生才會玩的數學遊戲,嘖嘖嘖。


    蕭天洛將提前準備好的道具放置了,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他抬頭道:“這麽快?”


    來人不是高凝婉,而是之前也有在詩社見過的程武。


    許久不見,彼此撕破臉皮,再見麵就劍拔弩張,無需掩飾。


    祝久兒更是直接站到了蕭天洛身側,目色不悅地看著他,許久不見,程武看著精壯不少。


    前些時日隱門的事情讓金吾衛忙成狗,程武現在也是淡下來了,再見到祝久兒,率先入目的是她高得嚇人的肚子,她肚子裏揣著別的男人的種。


    這事實並不令人愉快,尤其是後知後覺自己動心的程武,他最近迫於壓力也在議親了。


    從前覺得女人無所謂,娶誰都一樣,反正家裏會替他擇一個家世品行相貌相當之人。


    但動過心思以後,才知道錯過兩個字會令人心痛,惋惜,一覺醒來仍覺得扼腕的可惜。


    而眼見得心儀之人挑了不如自己的男人,還要為他生兒育女,這種憋屈感就更重了。


    “蕭公子,大小姐,”程武歪著頭看著祝久兒的肚子,臉上蕩起複雜的笑容:“恭喜。”


    祝久兒是公開嗆過程武的,也知道程武是第一個率先懷疑她裝病的人,不惜加以試探。


    自己也托他的福,公開了痊愈的消息,徹底斷絕這個禍患。


    現在彼此都知根知底,祝久兒完全不像裝模作樣,冷漠道:“依我們兩家的關係,程大人倒不必如此客氣,當初把手伸向我侯府的時候,可是果斷呢。”


    程武不禁苦笑,原來還是個記仇的,果然如自己所想,乖巧安靜全是裝出來的。


    除了裝病以外,她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結果卻是讓大小姐因禍得福,徹底甩開了病秧子的名聲,也算是在下成全了大小姐。”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不愧是程家人,你那姑母也是如此。”祝久兒毫不退讓。


    程武隻覺得冤枉:“在下雖說不是什麽好人,便也是盡忠職守之人,對於姑母的交代,程家人為了前程有所投注,也在情理之中,陣營不同罷了。”


    “侯府不願意站隊,但程家沒得選,難道我們要棄自家人不理會?”程武盯著祝久兒的臉,“當初求娶大小姐的確是受娘娘指使,心不誠,如今就是在下的報應了。”


    叩。


    兩人的對話被蕭天洛打斷了,他手裏握著的道具打在桌子上,不悅地看著程武:“過了。”


    當著原配的麵隻和自己的夫人說話,提什麽報應,愛而不得真是個毒。


    哪有這麽多的後知後覺啊,還有,“你臉也太大了,我夫人都說過多少回了,沒意思。”


    “程大人,你能不能離咱們夫妻倆……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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