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句古話說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起初,在眾人的鼓勵下,大家來到縣署尋求公道,在人群的壓迫之下,激昂之情依舊堅定。


    然而計劃仍舊被打亂,周圍的氣氛也在刀劍逼視之下漸漸趨於沉寂。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平時膽大的村民,也被場上的緊張氣息控製著行動。


    長時間的情緒壓抑導致他們回想過往所做的決定或許過於激進。


    此時的楊論當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發現群眾已經落入自己的設計後,立刻順勢推動事態。


    他說道:


    “我誠實地告訴你們,你們集結至縣署為了孫醫師求公理,使我感到相當的高興。”


    他從辦公台旁走出來幾步,站到了與民眾同一水平的高度上。


    “我在江浦為官十年,可以這麽說,從第一天接手政務時我就知道了孫醫師的聲名。


    這位老人家的一生充滿了功德,他通過治病救人行善。


    他的腳步似乎走遍了整個江浦,救治的普通群眾不計其數,這種功績簡直不可思議。


    更為難得的是,這些年中不論條件再差,他都堅持以最低價格甚至有時反向幫助窮人治療。


    盡管如此,你們也許忘記了他這些年生活的困頓:從未娶妻,亦未留下子女,甚至至今都沒有累積任何家財。


    他的大部分報酬用於救助貧困家庭,這位大善人心中所懷的感激和尊崇,在這裏我們都一樣體會著。


    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這不僅是一種敬仰,還是一種深邃而持久的理解。”


    現時,眾人皆聞聞醫生孫先生在貴地遭遇了不公之待遇,激憤之情難掩心頭,特地前來聲援求討 ** 。


    而閣下不僅無責於各位之舉,反而為此民眾有膽氣勇於扞衛公正之事而深感驕傲。


    這時楊議論者又向前邁了兩步,距民眾的距離更為靠近。


    周圍數個守兵雖略有惶恐之心,懼怕此番行為若失度失控,重蹈前番之故,又被民眾責以拳棒之苦,最終選擇暫避鋒芒。


    實則內裏顧慮重重,一方麵覺知楊縣長行事已有佳勢,眾人心懷畏忌,難致大肆 ** 。


    另一方麵則是前日遭罰後心中仍留餘懼,故抱持\"死亦不可負\"之信念,諸君默契一致,默默站在一側靜待楊大人繼續上演其威勢之戲碼。


    言辭漸起:\"我乃縣之掌權之人,事已至斯境況,罪魁禍首被處置,事情應恢複正常狀態。


    今日之紛爭全歸罪這兩罪犯。


    其餘鄉親,僅為挺身正義助我糾偏,無錯失。


    即刻告知縣內所有出麵者今可返回家。”


    此時,場中的楊討論著,以極其瀟灑的姿態揮臂向門外示意。


    民眾心中長久懸之石,此刻得以落下。


    至於這一結局,民眾雖尚未立刻歡呼不已,但得知免除牽連後均頓感震撼和驚愕。


    自長久的敬畏與恐懼後覺醒,得知自身被無罪釋放,所有人霎時震驚。


    在過往日月中,對縣政隻有畏懼之心,見官必非好事,此日試圖以一己之力宣泄昔日愁緒,未曾料至此事竟大相徑庭。


    麵對此種困境,意識到自己處境已然棘手無比。


    因此,在預感即將來臨的結果中,突然收到能離開的信息,心中的轉變並非瞬時完成之事。


    隨即楊大人命人開啟縣衙之門,同時撤回負責抑製民眾的武裝力量,以期平穩局勢。


    直到楊論知縣真正打算釋放百姓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中終於放下疑慮,相信了他的善意。


    此刻,有不少百姓,心中激蕩著複雜的情緒,決定嚐試邁出第一步,走出大門。


    原來,今天他們都被恐懼和絕望包圍,不曾想事情會有如此翻盤的可能性。


    然而正當一些膽大的人群想要逃離時,卻發現自己的步伐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們轉頭望向身後,意外地發現,庭院裏的眾人並未隨同行動,依舊原地站立,沒有想要集體離去的意思。


    這時的停留並不源於他們希望進一步討價還價或提出更多要求——僅僅是出於他們的好奇與期待,見證胡軻、姚廣孝這兩人最終的命運,究竟是何等不堪。


    “諸位,請安心。


    這兩個罪魁禍首的所有罪證已經查得清清楚楚。


    等到明朝碼頭再次開放,我便派遣人手,送這二位至應天府衙,


    憑借我手裏搜集來的這些證據,他們的結局至少也會被流放到遠方。”


    ---


    與此同時,遠離喧囂現場的另一方,負責傳遞楊論成功信息的王府管家,王響也並非靜待時機。


    作為燕王離別前的重要委托人,他告別姚廣孝後迅速行動於都城之中。


    根據燕王提前布置並給予的信任和支持,王響應該完成一係列關鍵步驟以達到最終目標——然而他這次的終點卻是意外地出現在了魏國公府邸前——即大名鼎鼎的徐達公爵府。


    王響的目的並不是直接拜訪魏國公,他的身份尚不足以得到這樣級別的接待與合作,而是針對更深層次的目標,找尋並接觸了徐達公爵府的長子、現任錦衣衛指揮使,徐允恭。


    因為考慮到自身地位相對不高,並且此次來訪的信息不宜外傳,王響隻得借助非正式入口潛入了魏國公的大廈內。


    對他而言,這些複雜的操作並無太多困難之處,自小經曆坎坷的王響對此類手段習以為常。


    在守衛的帶領下,王響很快就來到了書房門前,並與徐允恭展開了一場長時間的秘密對話。


    從王響進入書房直至傍晚出來的時間裏,夜色漸深,但他卻似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王響原本不計劃當晚就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告知自己的父輩親屬,這部分的原因包括他覺得整個策劃過程有些離奇,並且擔心引起家族的不安。


    對他來說,胡軻與姚廣孝是當前環境下難能可貴的支持與盟友,然而,對於同樣身份尊貴且掌握重權的錦衣衛指揮使徐允恭來說,他們兩人的角色似乎顯得不值一提——一位不受重視的和尚和尚與一名通緝犯的身份顯然並不足以撼動他心中對正義的堅守與責任的履行。


    徐允恭早已在一個月前得知胡軻的情況,但這段時間並未采取行動,並非他對胡軻置若罔聞——在他手頭,正有一係列繁忙的工作任務等待處理,許多重要而複雜的項目占用了他所有精力,無法分心顧及那些看似不太緊要的任務如捕捉一個普通的僧侶。


    胡科的亡命之謎,雖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然現在,徐允恭卻不得不直麵更多複雜的逃脫案。


    毛驤此人自從逃獄之後,就像沉入海中的卵石,徹底失去蹤跡。


    即便徐允恭動用了他信得過的精英力量,依舊無法覓得有價值的消息。


    毛驤以其前任的軍政長官之智慧,巧妙地隱藏行蹤,同時也以過往指揮室的布局,不斷發布虛假信息。


    對此,於徐允恭,無疑增加了前所未有的重擔。


    當前,徐允恭最急迫的任務便是要追捕知曉皇朝深藏機密的毛驤。


    外界滯留一刻,對皇室內部之事的泄露可能性則更高。


    追捕毛驤已非僅僅是表麵上政治的職責所需,朱元璋也通過私下的途徑,通過屬下的宮女透露給徐允恭信息:除了皇室的奧秘外,曾助皇帝陛下處理棘手任務的毛驤手上還有皇廷內的絕密機要。


    甚至朱元璋命令,一旦抓到王強行,若對方拒不協助,則直接當場解決,不用回京,以免影響大局。


    朱元璋的態度再清晰不過,他對於毛驤的不忠不僅失望,還多出一份怒意。


    這一情緒,迅速化作了對徐允恭的巨大壓力。


    此時的徐允恭,已無暇理會其它任何事務,就連負責調查胡軻之人,也隻是隨手派了個下屬代管而已。


    然而不曾想到,這個人居然對毛驤一案如此賣力,搶先一步在燕王之上獲得情報。


    初時下屬竭盡所能希望加快捕拿進程,然而接連遭拒後,終於理解到上級對這件事並無太大熱情,轉而暫時收斂自己的喜悅心情。


    其實,他誤會在某種程度上是對指揮使之尊敬。


    對待無足輕重如胡柯這類角色,盡管徐允恭也有興趣抓捕,他的保留並非出於無故。


    他放過胡柯的原因,在於此事並非出於胡柯,而是基於他能借此對燕王施以更大的壓力——他知道對燕王來說,胡柯已經成為不可或缺的關鍵人物。


    這一事實,遠勝外界的理解。


    麵對此複雜形勢,徐允恭此刻更需要全身心應對這一關鍵問題。


    無論是公開或是暗地裏的任務,他必須將所有精力集中在追蹤和捕獲這個知情且重要的叛賊,而非其他。


    在他能夠運用錦衣衛指揮使的地位,深入了解胡軻與燕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的同時,身為姻親身份的他也沒有避開與其兄長在這一事件上深入的“對話”與論辯。


    徐允恭不止一次奉勸朱棣應當敬而遠之對待如同胡軻這種背景撲朔 ** 的角色。


    在過往的書卷故事中,類似情節層出不窮,令人警醒。


    從另一角度考量,胡軻似乎自帶一抹奇異的陰邪之氣。


    起初,在尚未接觸到胡軻前,自己兄長雖性情桀驁卻仍是一個行事端直的王府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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