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 沒有其他男人,隻有我。


    風慈正趴在桌上,雙臂伸展,眼角通紅,濕亮一片。


    不知是沾到酒了,還是……


    腦袋正有些昏沉,忽而聽到腳步聲,且越來越近。


    出自多年的警惕,即便醉著,還是下意識把手伸進袖子裏,摸出匕首,握在掌心。


    一具溫熱的身體靠近,貼向她的後背。


    風慈手上用力,在那人碰到之前,匕首刺出,在半空劃出一道弧。


    可匕首並沒有刺中那人,反而被人捏住了手腕,一陣鑽心的疼。


    “拋棄我,不惜跟一個未見過麵的野男人成親,就是為了過這種日子嗎?”


    熟悉的嗓音鑽進耳朵裏,好似羽毛掃在心尖。


    風慈眼眶泛紅,心尖泛酸,委屈到不行。


    她努力掙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放開我!”


    她越是扭動,越是被禁錮住。


    嘩啦——


    瀧翼將她的兩隻手臂都扯到身後,用一隻大手固定住,欺身上前,又將桌上的酒壺全部掃到地上,把她牢牢壓在桌麵上。


    “你做對什麽了,還耍脾氣?”


    話音落,唇已經咬住了她後頸的皮膚,微一用力,血腥氣在口腔內彌漫。


    他不僅想咬她,還想把她吞進肚子裏。


    這個狠心的女人,就該嚼碎了,咽進肚子裏,融進血液裏,才能徹底成為他的人,才不會背叛他。


    風慈後頸一痛,想要掙脫,卻動不了。


    唯有兩條腿還能踢蹬,卻也被他堅實的大腿夾住,完全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瀧翼!你有膽就把我弄死!”


    瀧翼眼底精光一閃,在咬破的皮肉處舔了幾下,喑啞的嗓音從唇齒中漏出。


    “我沒膽。”


    風慈:……


    不等她繼續發作,忽然被攔腰抱住,整個翻了個麵,臉朝上。


    忽然對上那雙嗜血的碧綠眸子,不禁顫了顫身板。


    這些年,他雖然偶爾對她凶,但一直都是別扭的寵溺,收斂了所有的暴虐。


    以至於她都忘了,他本就是個冷漠又凶殘的人,獸性特別強。


    風慈覺得自己醉得厲害,這人明明在欺負自己,明明在凶自己,可看到他的臉,心裏竟生出喜悅。


    她扭過臉,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眼底的愛戀,卻又被他的打手鉗住下巴,給掰了回來。


    她不得不直視他,瞪著滾圓的眼睛,朝他吼。


    “你不是說老死不相往來,此生再不相見嗎?現在又來糾纏做什麽!”


    吼的時候,水杏般的美目裏籠了淺淺霧色,瞧的人心尖都揪緊了。


    瀧翼牢牢鎖住她的眸子,莫名的悲痛渾如一記悶棍敲到在熱烘烘的頭上。


    當初說這話,是因為還在氣頭上,又不能把她暴打一頓,可他現在後悔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忽然低下頭,一手纏緊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吻住紅唇,撕咬。


    啪——


    風慈怔忡了一霎的功夫,開始拚命掙紮,說放棄的是他,來糾纏的也是他。


    憑什麽他總是這麽隨意,想把她的心攪碎就攪碎!


    她奮力掙出一隻手,朝他臉上扇去,在他怔楞的時候,啜泣著低吼。


    “我現在是國師的妻子,請你放尊重點!”


    言不由衷的話說出來,不知是為了讓自己死心,還是讓他死心。


    不知是想讓他難受,還是讓自己痛不欲生。


    總之很難受就是了,有些窒息。


    她鮮少哭,也就當初她要跟盤庚來北冥,心裏難受,哭過一次。


    瀧翼呆愣地看著她,才發現,原來她哭起來也那麽美。


    如雨濕了露荷,反洗出了清麗嬌妍,讓人忍不住想……蹂躪。


    “國師的妻子?我現在就是國師,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風慈被他的話驚呆了,什麽叫他就是國師?


    不等她反應過來,又被他按在懷裏,吻得難解難分,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想問的話,全部堵了回去,腦袋發暈,加上烈酒作祟,漸漸不知身在何處。


    她的雙臂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識,慢慢纏住他的脖子,摟緊。


    風慈躺在桌上,欺霜賽雪的肌膚泛起潮紅,如衣角繡的梅花,芳菲豔冶,嬌豔的紅唇不自覺地溢出淺淺呻吟。


    瀧翼察覺到她的回應,心裏大喜,越發想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直到風慈快要窒息,他才把人放開,額頭與她相抵。


    “慈兒,你已經嫁給我了,以後你隻能是我的妻。”


    風慈感覺自己醉的厲害,雙手抱住他的臉,紅著臉,暈乎乎地看他。


    “我不要。”


    瀧翼的好心情瞬間不翼而飛,雙手用力,有種想把人揉碎的衝動,幾乎是咬牙切齒。


    “為什麽?”


    風慈被他禁錮在懷裏,一身白嫩的雪膚緋麗若牡丹般妖嬈。


    被他惡狠狠地盯著,不禁皺眉,認真地想了想。


    “因為你凶我,我阿兄都沒凶過我。”


    從九年前,兩人第一次在漆黑的馬車中相遇,他從未見過她撒嬌的樣子。


    眼前這個醉醺醺,臉紅紅的風慈,難得露出小女兒的嬌態,讓人心癢難耐。


    他愛憐地在她身上揉了揉,一副後悔不迭的模樣。


    “因為我凶你,很傷心嗎?”


    風慈雖意識潰散,暈乎乎,卻毫不猶豫地點頭。


    瀧翼頗有些無奈,抓住她的小手,作勢在自己臉上拍了一下。


    根本沒怎麽用力,撓癢癢一樣。


    “那我讓你打我一下解氣,可好?算是給娘子賠禮了。”


    風慈眨眨眼,麵上的委屈終於散去些,取而代之的是羞澀,耳根微紅。


    “誰是你娘子,你、你不要臉。”


    瀧翼輕笑出聲,欲望未褪的眸子不再是往常的冷漠,眼裏倒映著她嬌羞的模樣,璀璨若星辰,帶著朦朧的蠱惑。


    “是,我不要臉,我不僅不要臉,還很無恥,喜歡咬人。”


    話音落,又壓了下去,輾轉廝磨,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風慈臉上的淚珠被吻去,渾身的骨頭也好似被抽去,使不上一點力氣,唯足尖緊繃,如墜霧淵,如浮雲端。


    等她再次恢複些許意識,人已經躺在柔軟的被褥中,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像春藤纏著樹。


    帷帳翩然飄落,四角明珠輕搖,遲到的洞房花燭夜,雖遲,不晚。


    風慈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疼,剛要坐起,又疼的倒了下去。


    還沒喘勻氣,一條有力的臂膀饒過身前,把她牢牢釘在床上。


    “還早,再睡會兒,乖~”


    風慈腦袋一懵,僵硬著脖子轉過頭,看到熟悉的臉。


    視線不經意掃過他微敞開的胸口,上麵觸目驚心的抓痕讓她臉發燙,昨晚的一切記憶回籠。


    她暗暗在心裏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喝酒了!


    醉酒就算了,為什麽不幹脆忘得一幹二淨?偏偏記得一清二楚!


    風慈心情複雜,心裏閃過數個念頭。


    她如今是國師夫人,可卻跟以前的男人廝混,還上了床!


    若被人知道,光是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正糾結地腦袋都大了,那條有力的臂膀遲遲沒有等到懷裏的軟玉溫香,有些不滿。


    猛地使力,強行把人按了回身前,抱個滿懷,心滿意足地蹭了蹭。


    “瀧翼,你放開我,你、你快點離開!這裏是國師殿,你不能在這兒睡……”


    瀧翼終於睜開了眼睛,眼底的饜足一閃而逝,故意繃著張黑臉。


    “慈兒,你知道你現在的舉動有多不負責嗎?睡完就想丟,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兒!”


    風慈使勁咽了口口水,不敢看他。


    “那、那你說怎麽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喝醉了。”


    瀧翼眼底笑意一閃而逝,與她麵對麵,躺在床上,趁機偷了個香,才開口。


    “還能怎麽辦,睡都睡了,你要為我負責。”


    風慈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試探著開口。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國師和離?”


    瀧翼心情極好地欣賞著她窘迫又糾結的小表情,手指繞著她的秀發把玩。


    “倒也不用和離,隻要……”


    說到這裏一頓,忽而湊到她耳邊,咬住細軟的耳垂,嗓音魅惑撩人。


    “隻要跟我偷情就行了,我願意做你的情夫。”


    風慈:!!!


    偷情?這要是被逮到了,可不是浸豬籠那麽簡單。


    國師是誰啊,敢給他戴綠帽子,肯定會折磨地生不如死。


    風慈想搖頭,內心卻在掙紮。


    私心想讓她答應,畢竟眼前這男人是她一生摯愛,就那麽輕易放棄,真不甘心。


    可道德又牢牢約束著她,娘親自小教導的女孩子三從四德,出嫁從夫,怎麽能做如此令人不齒的事!


    就在她糾結的快要哭的時候,瀧翼捧住她的臉,在紅唇上咬了一口。


    “傻瓜,我怎麽舍得讓你被人指指點點,沒有奸夫,隻有夫君。


    昨晚跟你說的是真話,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北冥國師,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


    風慈驚訝地瞪圓眼睛,久久沒有吐出一個字。


    瀧翼摟著她,舔了一口尖翹的下巴。


    “而且,昨晚洞房花燭夜都過了,這親算是結完了,板上釘釘。


    你已經是我的娘子了,慈兒,沒有其他男人,隻有我。”


    風慈看著他,隻覺鼻尖酸澀,淚珠兒止不住的往下淌,鴉青的長睫上沾著細碎的水汽,如同晨間的朝露。


    餘生,隻有我和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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