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離我遠點,否則要了你的命。


    花子期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少女,眼睛黑漆漆的,深不見底,好似海上驟起的旋渦,能把人吞噬。


    少女小臉微微泛白,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身體不好,嬌弱的仿佛輕輕一捏就碎。


    粉色的裙子隨風輕蕩,長發飄揚,將嬌嫩的小臉襯的格外出塵。


    見他不說話,石榴米般的素齒咬著下唇,又小心地開口問。


    “你是誰呀?為何會出現在燕雲宮?”


    燕雲宮?


    花子期神情驟變,不禁環顧一周,被灼燒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沒想到竟到了貴妃娘娘的燕雲宮!


    難怪覺得眼前少女看著有些熟悉,總覺得在那裏見過,可仔細看,又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花子期眸光深邃,眼裏空洞洞的,似乎什麽都沒有,無端端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二公主?”


    少女懵懵地搖頭,尚且青澀的眉眼,平白添上一抹柔媚的韻致。


    “那是我二皇姐。”


    二皇姐?那麽她是……


    花子期視線冰冷地掃過她,目光如刀般在她臉上剜了一痕,薄唇緊抿。


    “原來是四公主。”


    燕貴妃膝下除了有大皇子,還有兩個公主。


    一個是二公主耶律寶兒,另一個便是眼前這位四公主了,名叫耶律珠兒。


    一對女兒如寶似珠,可見是被嬌寵著長大的。


    隻不過,耶律珠兒因為出生的時候還不足月,所以自打出了娘胎就落了病根,常年藥不離身,也就是俗稱的藥罐子。


    相較於病弱的她,耶律寶兒恰恰相反,活潑好動,驕縱蠻橫。


    花子期剛開始把耶律珠兒錯認成耶律寶兒,也是因為姐妹倆眉眼相似。


    再者,耶律珠兒因為身體病弱的緣故,很少出現在人前,所以乍然看到會把她當成是耶律寶兒。


    花子期是太子殺手團的首領,對於皇宮各個殿裏的主子以及她們的子女情況一清二楚,這是他們為太子辦事的基本要求,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可能會用到這些情報,並加以利用,所以必須如數家珍才行。


    花子期看著眼前這位不怎麽露麵的四公主,神情略微有些凝重。


    因為她鮮少露麵,活的像個透明人,所以人們對她知之甚少,就連太子那邊對她的情報也少的可憐。


    不知她是什麽性情,會不會把他出賣,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把人給做掉?


    花子期腦子裏剛冒出這個念頭,還不等他做出決定,耶律珠兒忽而指著他的胳膊低呼一聲。


    “呀,你的手臂流血啦。”


    花子期順著她的手指看向自己的手臂,之前他隻是胡亂地纏了兩下,飛簷走壁一番,早就撐不住了,鮮血透過布料蔓延出來。


    耶律珠兒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一隻受傷的小獸,於心不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蹲下身。


    剛把小手伸出來,正要去查看他的傷口,細瘦的手腕就被抓住了,一股鑽心的疼傳來,眼裏瞬間起了霧,又疼又害怕。


    原本就有些蒼白的小臉更白了,慌裏慌張地看著他,像隻受驚的兔子。


    花子期自小長大的環境造就了他警惕的性子,從不輕易讓陌生人接近他兩步之內,攥住她的手腕幾乎是下意識反應。


    掌心碰到潤滑如羊脂白玉的肌膚,好似被燙到一般,原本滾燙的身體愈發火燒火燎,喉間一緊,薄唇抿成一條線,輕哼從胸腔漫上來,幾不可察。


    就算他腦子被燒著,反應有些遲鈍,也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手臂不僅僅是被傷到,上麵居然還有毒!


    不,準確點說,不能算是毒,而是春毒。


    花子期臉色極為難看,甚至指尖都有些顫抖,誰能想到有人會在自己的武器上塗春藥!


    相較於現在這種快要把人逼瘋的境地,他倒寧願中毒,就算是寡淡的性子,也在心裏把銀壺罵了千百遍。


    花子期內心無比掙紮,看著女人紅彤彤的兔子眼,倏然鬆開手,大力甩了出去,聲音冷若冰霜。


    “別碰我。”


    若是仔細聽,能聽出裏麵帶著一絲顫音。


    耶律珠兒本就嬌弱的不成樣子,被他這麽一甩,身體根本撐不住,往後倒去,嚇得花容失色。


    “嗚嗚嗚……”


    花子期聽到她可憐兮兮的嗚咽聲,忍不住轉過頭,眼看著女人就要撞向地麵,鬼使神差地伸手把人撈住。


    耶律珠兒原本都做好被摔疼的準備了,卻忽然被滾燙有力的臂膀圈住了腰,美眸倏然瞠大,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頰。


    男人身形頎長,縱使此時因為受傷麵色略微蒼白,一雙眼睛仍舊如刀鋒般鮮明奪目。


    她被攬住的同時,雙手下意識往前,圈住他的脖子,就這麽傻乎乎地看著他,有些呆呆的。


    “站好!”


    花子期已經把人扶住,卻不見她有任何動靜,忍不住冷著臉低喝出聲。


    此時他渾身滾燙,且使不出多餘的力氣,若這該死的女人再貼這麽近,尤其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誰知道他還能撐多久,萬一控製不住化身禽獸……


    不能想,越想身體越燙,眼睛赤紅,能把人吃進肚子裏。


    可偏偏懷裏的女人好似缺心眼一樣,完全察覺不到他的異樣,被吼了一嗓子,才暈乎乎地站直身體。


    “呀,你手臂又流血了。”


    耶律珠兒終於回過神,耳根子都燒紅了,忍不住轉移視線,卻正好看到他的手臂。


    原本就在流血,以為攬住她的緣故,拉伸的厲害,血流的更歡快了。


    她心裏自責的要命,也顧不上害怕了,不顧他的冷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滿臉擔憂。


    “我、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早在男人把她攬住的時候,她便知道了,眼前這人是個外冷內熱的,並非麵上表現的這麽嚇人。


    趨利避害的天性讓她離這個男人遠遠的,可看到那雙眸子,她就像是被攝了魂魄,身體似乎都不聽使喚了。


    花子期長這麽大,還從未讓誰這麽近身,尤其是抓住他的手臂。


    曾經跟他靠過這麽近的人,現在墳頭草估計都要沒過膝蓋了。


    長期養成的警惕讓他離這個女人遠遠的,可看著眼前一張一合的豔色紅唇,恍若看到了隻在夜間綻放的曇花,驚豔,誘人至極。


    就連冷酷無情的殺手,也忍不住伸手去采摘。


    本該一把掐斷她的脖子,卻反手圈住她的腰,實在不正常。


    花子期深深地反思了一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身上中了春藥的緣故。


    “不用,你離我遠點,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耶律珠兒被嚇得小手一抖,卻沒有鬆開,指尖依舊輕扯著他的袖口,委屈地仰頭看他。


    “可、可是你受傷了呀,剛剛若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流這麽多血……”


    隨著她在身前開口說話,淡淡的幽香鋪天蓋地朝他籠罩過來,花子期臉上蒙了一層陰翳,努力壓抑著體內躁動的狂潮。


    “不要然我重複第二遍,離、我、遠、點。”


    耶律珠兒卻也生出些固執,再加上內疚自責,根本不怕他的威脅了。


    她從袖子裏扯出一張雪白的帕子,不管不顧地朝他傷口上包紮,嘴裏念念有詞。


    “我這人從小就不喜歡欠別人的,你是為了救我才扯動了傷口,流了那麽多血,我就要為你負責。


    若你真生我的氣,可以等我為你包紮好後再動手,要殺要剮,我絕對不說一個字。”


    花子期眼底流光一閃,倒是小瞧了這位透明的小公主,看著軟軟糯糯,隨便用指頭一捏,都能掐死,誰知性子竟如此執拗。


    他的手臂被小手圈住,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好似羽毛般掃來掃去,一股酥麻的癢意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忍不住低哼一聲。


    耶律珠兒手上動作一頓,小心地看向他。


    “對、對不住,是不是我、我太大力了?弄疼你了嗎?”


    花子期有苦難言,對他來說,就算把胳膊砍掉,都能做到麵不改色,這點疼根本算不上什麽。


    主要是身體的折磨,還有心裏蠢蠢欲動的……


    眼前的女孩兒彎著細而長的柳葉眉,漂亮的眸子飛尾流曳,朱紅雙唇幽幽開合,對他而言,多看一眼,都是折磨。


    到了嘴邊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幹脆一聲不吭轉過頭,隻留給她一張冷厲的側臉。


    耶律珠兒見他不說話,還以為是默認了,心裏更加自責,又從袖子裏摸出碧玉小瓶,纖細的指尖往裏挖了一撮。


    不等她往傷口上塗,就被冷冽的視線鎖住了,忍不住顫了一下小身板。


    即便男人一聲不吭,也能從他的視線裏讀懂他的質問,急忙開口解釋。


    “這不是毒藥,是春露膏,傷口可以愈合的快些。”


    似乎是怕他不信,又接著補了幾句。


    “我自小身體就不好,藥不離身,像這種藥膏也會帶一些在身上,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你放心,這是母妃讓人給我專門調配的,絕對是最上等的傷藥,我沒有騙你喲。”


    女人說話的時候,臉頰鼓著,眼兒彎彎,明媚的瞳仁中恍若盛滿了剔透的蜜,甜的能淌出汁來。


    那表情,就像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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