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老狐狸名不虛傳!


    好巧不巧看到主子親獨孤小姐的炎武,嚇得趕緊轉過視線。


    主子真是越來越……沒法描述了,現在吃起醋來,連話本子都不放過了。


    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賈離,可千萬不要把這段香豔的故事寫進話本子。


    若是他敢寫,這次估計就不是測試釘排那麽簡單了,估計主子會親自動手把他按在上麵摩擦。


    嗯,想想都酸爽。


    獨孤雪嬌隻覺耳邊一燙,溫熱的氣體灑進耳朵裏,轉頭嗔他一眼。


    “我忙著呢,你不要亂了我的神思。”


    君輕塵聽她如此說,忍不住輕笑出聲。


    自己隻是親了一下,就能亂了卿卿的神思,看來她很在乎自己啊,心情突然變好。


    “嗯,你玩你的,我親我的,不要在意。”


    獨孤雪嬌:……


    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麽好好發揮啊,手指頭都在亂顫,還怎麽控製靈血蠶絲線。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沒錯,從一開始,獨孤雪嬌就放出了靈血蠶絲線,就為了懲治人麵獸心的渣男。


    她一邊躲避君輕塵的親昵,一邊控製著靈血蠶絲線。


    許蓮心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原本要扇鄭蘭英的,怎麽就扇在了自家爹爹的臉上!


    她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後退一步。


    雖然大家都說許尚書對唯一的妾室十分寵愛,對妾室生的女兒也十分疼愛,可隻有許蓮心知道。


    打從很小開始,她就很怕這個爹爹,每次被他盯一眼,都渾身打顫。


    至於她為何會如此抵觸,隻因為小時候無意間看到許憶安暴打公孫月眉。


    那時候她還小,在偏屋午睡,睡醒之後也沒說話,自己跑下床去找姨娘。


    她站在門口,躲在屏風後,看到了一生難忘的一幕。


    其實具體床上的畫麵都忘了,唯有濃重的血腥味揮之不去,還有姨娘那張沾著血汙的臉。


    那成了她的噩夢,即便如今長大了,有時候仍會夢到。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再也不敢在許憶安找公孫月眉的時候跑過去,隻窩在自己屋裏,鑽進被子裏。


    也是從那時候起,許憶安跟她親近的時候,她都要竭力控製住,不讓自己顫抖的太明顯。


    她其實怕死了這個爹爹,雖然平時他總是麵上帶笑,對自己很和藹。


    許蓮心看著他冰冷的眉眼,無邊的恐懼攫住了她,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崔樅原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此時卻好似渾身充滿了力氣,一下竄起來,及時接住了她。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裏的事情不簡單,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他朝許憶安點了一下頭,抱著許蓮心離開了,簡直是落荒而逃。


    君輕塵看著這一幕,轉頭看向獨孤雪嬌,眼裏滿是柔情。


    “你不是最厭惡不擇手段搶別人男人的女人,為何要放過許蓮心?”


    獨孤雪嬌麵上十分坦然,視線從許蓮心鼓起的肚子上收回。


    “不管她做了什麽,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是無辜的。”


    君輕塵若有所思地看著獨孤雪嬌,隻覺得周圍一切喧囂漸漸淡去,隻有眼前的人烙印在心底,再也無法消抹而去。


    無論卿卿麵上看起來多冷漠,她的內心比誰都柔軟。


    獨孤雪嬌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頭都沒轉,把手抽出來,推向他的側臉。


    “不要再盯著看了,臉都要被你看出花來了。”


    君輕塵又把她的手捉進手心,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怎麽辦呢,看一輩子都不覺得煩,隻想時時刻刻看著卿卿。”


    內心崩潰的炎武:……


    主子,放過我們這群可憐人吧。


    頭冒冷汗的鄭乾:……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原來主子在獨孤小姐麵前是這個樣子!好嚇人!


    流星和黎艮卻早就見慣不慣,一副久經風浪不為所動的淡定模樣。


    獨孤雪嬌耳朵尖微紅,飛快地嗔他一眼,又轉過頭,視線卻不經意與一人對上。


    兩人隔空看著彼此,十分默契地勾唇笑了起來。


    君梓彤心思細膩,早就發現許蓮心和崔樅的不正常了。


    乍一看沒什麽毛病,仔細一觀察他們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控製了。


    要不然許蓮心怎麽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呢,除非她得了失心瘋。


    她總覺得周圍有什麽人在控製這一切,尤其是許尚書這破事,一切都抬巧合了。


    像他這般位高權重的二品朝廷官員,一個小小的兵馬司副指揮使怎麽敢輕易得罪?


    除非他不想活了。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事,為了巴結許憶安,也會各種包庇,肯定不會讓這事發酵成人盡皆知的地步。


    除非這位兵馬司的副指揮使遇到了比許憶安更厲害的角色。


    心裏這般想著,環顧一周,在正對麵的人群裏看到了那兩人。


    實在是兩人過於惹眼,即便換上了最尋常不過的長衫,可那張臉還有氣質在那擺著,想讓人注意不到都很難。


    若不是今日發生的事太過勁爆,大家都頂著許憶安,早就發現他們了吧。


    她微微掀開冪籬,隔空給獨孤雪嬌送去一個媚眼。


    即便什麽也不說,也知道她什麽意思。


    表妹,幹得好!


    許蓮心終於被崔樅抱走了,許憶安高懸的心才放下,在心裏組織了一下措辭,又將床單裹了裹,義正言辭地開口。


    “大家莫要胡亂聽信謠言,一切都是假的,我確實是禮部尚書許憶安。


    但我素來行的端做得正,清風朗月,怎麽可能做出在外頭養外室的事情。


    我很愛妻子,斷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還請大家不要以訛傳訛。


    至於旁邊這位女子,她確實是府上公孫姨娘的親外甥女,但我與她並無任何苟且之事。


    今日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回府的路上,剛好碰到有人想要傷害她。


    就算她如今淪為教坊司的官妓,到底曾經有親戚關係,所以出手幫了她一把,才把她暫且帶到這裏來。


    誰知道宅子起了火,才造成如今令人誤解的局麵,我深感惶恐,有必要跟大家解釋清楚……”


    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麵上神情更是淡定,仿佛剛才一場不過是鬧劇。


    賈興國在旁邊聽的額頭冷汗直冒,許尚書這是要跟王爺叫板嗎?我該站在哪一邊?


    不出意外的話,等許尚書慷慨陳詞完,肯定要讓自己表態的。


    畢竟自己現在代表著兵馬司的立場,能幫他證明的話,他就能成功脫身了。


    不愧是混跡在朝堂十幾年的老狐狸!


    文官一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果然名不虛傳!


    他們這些武官,真是望塵莫及。


    賈興國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發現許憶安看向了自己,眼神似劍,隱含威脅。


    “……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請兵馬司的賈大人出來說一下情況,他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周圍的吃瓜群眾神情變化莫測,完全被他忽悠住了,搖擺不定,隻能看向賈興國。


    獨孤雪嬌看著眼前的一幕,冷笑一聲。


    “知道他不要臉,沒想到這麽不要臉!好不容易把他弄進籠子裏,怎麽可能輕易放他走!”


    話音落,右手輕抬,倏然射出。


    許憶安剛做完一番慷慨陳詞,正站的筆直,即便身上裹著床單,依然用氣勢壓倒了眾人。


    他威脅地看向賈國興,隻要兵馬司的人開口解釋這是一場誤會,他就一點事都沒有。


    這麽些年混跡官場,什麽大風大浪他沒經曆過,這點事情根本不看在眼裏。


    即便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想要把自己拉下馬,可他一點不怕!


    許憶安不著痕跡地看向鄭蘭英,眼神冷厲,若是她敢張嘴瞎說,有的是可以威脅她的!


    鄭蘭英冷冷地回視著他,射出的視線如冰錐,幾乎能把他戳成篩子。


    她死死地咬住唇,幾乎要咬出血。


    她不甘心。


    苦苦籌謀這一場,忍辱負重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讓他三言兩語就開脫!


    鄭蘭英視死如歸地往前走了一步,咬住牙,泛白的指節死死攥住住床單的邊角。


    雖然這個法子是損人一千自傷八百,可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


    隻要能把許憶安拉下馬,名節算什麽,她連命都能豁出去!


    鄭蘭英閉著眼,正要咬牙當眾扯下身上的床單,把許憶安的暴行公之於眾。


    耳邊卻傳來驚叫聲,直衝天際!


    啊啊啊啊——


    “我的天哪!我要長針眼了!”


    “快捂住眼睛,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他娘的,看他長得人高馬大,沒想到隻是中看不中用啊,哈哈哈……”


    “要是真厲害,還會偷偷摸摸玩女人麽!”


    許憶安是不打算要臉皮了,披著床單都能義正言辭地睜眼說瞎話。


    全靠這些年混跡朝堂得來的經驗,隻要氣勢足,就能威懾四方。


    可他萬萬沒料到,人群中還有兩個硬茬,今晚注定要完蛋,他的官場生涯也就止步於此了。


    獨孤雪嬌看著他那虛偽的樣,恨不能一斧頭砍掉他狗頭。


    可她答應了雲裳,要把他徹底毀了。


    有時候殺死一個人很簡單,要把他拚命維護的形象給毀了,才能在精神上摧毀他。


    啊啊啊——


    片刻寂靜後,是衝破雲霄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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