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助理樓承是新來的,覺得舒迎晝不像是會接受這種投懷送抱的人,但是見他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所以,這樣奇怪,尷尬而曖昧的姿勢,就這麽保持了甚至幾分鍾,都沒有人敢說話。


    舒迎晝完全有想要把懷裏的人扔出去的想法和衝動。


    他早就不是什麽大男孩了,當生理性的浪潮再也逼不退他,似乎這個世界上也就沒什麽能夠挑起他欲望的東西。


    他冷冷地斜睨了一眼旁邊的樓承,說不上惱怒,他的情緒已經像極了海,深沉到了不可測的地步,但是那深深的一眼,就讓樓承毛骨悚然,立刻明白自己剛才犯了多大的錯誤。


    他都想哭了,著急忙慌地想要把宋執梳拉開,結果還沒有碰到她的衣角,極其安靜的空間裏炸出來了尖銳的一聲“宋執梳!!”


    助理手一抖,和其他人不約而同一起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舒糖原本還是躺著的,見一直沒有人前來拉她,哄她回家才不滿且疑惑地睜開眼,卻看見那個死綠茶就那麽嬌嬌柔柔地躺在舒迎晝的懷裏。


    啊啊啊啊啊!!


    氣死她了!


    她猛地彈跳起來,路都走得直了,因為剛才一直在沙發上躺著,衣衫不整,頭發淩亂,還氣得用手指著“不省人事”的宋執梳,顯得十分刁蠻。


    她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你不要臉!勾引這個還勾引那個,你也不看看舒迎晝能看上你嗎!你給我……”


    她剛要伸手拽宋執梳頭發,那人卻輕飄飄往旁邊一飄,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梁聲玉懷裏,還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你更涼…舒服…”


    她話還沒說完,尾音一弱,便歪頭睡了過去。


    很顯然,喝得已經不辨是非了。


    梁聲玉還沒弄清局勢,見舒糖還要上來拉扯,眸中一涼,想要拉住她的手腕,卻又礙於舒迎晝在旁邊,隻能抱著宋執梳躲過去,話裏疏離,一點也不客氣:“舒小姐,執梳隻不過喝多了,也沒有多過分,舒小姐罵得未免太難聽。”


    她旋即又正視著舒迎晝,話裏添了對長輩的尊敬,用詞遣句也妥當了些:“舒先生,執梳喝醉了一貫如此,唐突了您,實在抱歉,還望海涵。”


    她太知道要看誰的臉色了,這件事,實在不值得太大規模的浪濤,但是誰讓對方是舒迎晝呢。


    她也知道舒迎晝對於舒糖不是一般的寵,但是她實在不想看見她趾高氣昂的模樣,讓人想吐。


    舒迎晝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人,他冷淡地衝梁聲玉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隻是轉眸看向舒糖,皺起了眉,想伸手,卻又克製住,話柔和了些:“舒糖,把衣服整理好。”


    可能其他人沒有意識到,但是梁聲玉和暈暈乎乎的宋執梳絕對能夠感覺到,舒迎晝是在給他們不那麽拉低尊嚴的下馬威。


    宋執梳自己沒什麽感覺,但是要是拉上聲玉,她就要記上一筆了。


    以後慢慢還。


    可惜,舒糖看不清楚。


    她固執地以為舒迎晝就那麽輕而易舉地原諒了宋執梳,還轉過頭訓斥她,一時間難以接受,紅著眼睛大喊:“就連你也為她說話!她這一看就是裝的!就是要勾引你!”


    說著說著,她直接要上手去撕吧。她做了美甲,又尖又長,很容易傷人。


    梁聲玉不可能讓她靠近,抱著宋執梳遠離她,可是還是沒來得及,宋執梳的脖頸處被她劃了一道。


    燈光太暗,沒人看得清那是多大的力道,但是都聽到了宋執梳若有似無“哎呀”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由於包廂裏太安靜,這一聲猶如驚雷,把所有人炸得驚醒。


    梁聲玉率先反應過來,緊張問她:“傷到了嗎?”


    宋執梳悠悠轉醒,迷茫地看了四周,扶著腦袋搖搖晃晃地站直,把每個人都看了一遍,最後視線落在了舒迎晝臉上。


    舒迎晝第一次看清這個在妹妹口裏總是恬不知恥的女孩子。


    她的眉細若柳枝,像兩彎月亮,卻又不沾哀愁,隻是寧靜的,恬和的,平淡的,可她的眼眸又亮晶晶的,被垂射下的光芒閃動著,把那嬌弱驅散了幾分矯情,看著讓人舒心。


    瓊鼻櫻唇,明眸善睞,很討人喜歡的長相。


    不過舒迎晝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波動,還是像冰一樣冷。宋執梳看他,他便垂著眸,帶著上位者的氣焰睨她,無情到了一種不禮貌的地步。


    很快,宋執梳移開目光,又看向了氣到胸口起伏的舒糖,擰眉摸上自己的脖子,傳來一小片刺痛。


    她很明顯還是醉著,從她迷蒙的眼神裏就可以看出來。但是被傷害之後,她的本能讓她去找出罪魁禍首。


    於是,宋執梳“唰”地伸出手指向舒糖,口齒有些不清,但是其中的不滿和指責卻一清二楚:“你為什麽打我還罵我?我要報警抓你。”


    她動作拖泥帶水地拿出了手機,眾目睽睽之下,吃力地按110。


    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震驚到了。


    沒有人想要和警察扯上關係,就算以舒家的手段並不會讓舒糖被怎麽樣,但是畢竟是大家族,鬧出來太不好聽。


    舒糖呼吸一窒,想要尖叫出聲,伸手要奪宋執梳的手機。宋執梳是喝醉了,但是人卻不傻,見她又要過來舊活新整,一個巧勁下放了些胳膊,舒糖幾乎是揮過來的手便落在了她的臉上。


    舒糖隻感覺隔著宋執梳的頭發摸上了她的臉頰,不輕卻也不重,可外人眼裏卻是實打實的一個巴掌。她也喝了不少,沒用力,卻見宋執梳脫力似的落回了梁聲玉的懷裏,像是被打得站不起來似的。


    看客看不下去了,先站起來的是溫禾,她著急地站起來,站到梁聲玉旁邊用手護著她懷裏的宋執梳,臉色很難看:“舒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舒先生還沒說什麽,你這未免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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