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梳被這兩聲姐姐叫得有些飄飄然了,她輕咳一聲道:“不用……你平時也挺辛苦的,你就當是獎金得了,我要睡覺了,別打擾我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沒再開口,門外也沒了聲響,就在她鬆了一口氣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的時候,邊宴幽幽出聲:“這樣的話,我就隻能去找飯桶玩了。”


    宋執梳:“………”


    很好,威脅她是吧?


    想到自己那隻慫狗子,她恨鐵不成鋼,惡狠狠地剜了自己的門一眼,沒好氣地翻開被子下床,帶著氣開了門。


    宋執梳家裏晚上都是不關燈的,而且燈會根據時間自動調節亮度,在如今的夜晚,就是暖暖的柔黃。


    和剛才直播間裏他那邊冷冷的光不同,現在的這抹色彩柔柔地打在他的側顏上,倒顯出了和他本人沒有一絲關係的柔情來。


    宋執梳暴躁地倚在門框上,語氣不耐:“你到底有什麽事?”


    完全看不出來她才是那個逗人玩的人。


    沒錯,她不是一個會認錯的人,現在覺得這個事情她好像玩過火了沒辦法收場,她就會閉口不提。


    她剛開門,邊延就聞到了撲麵而來的玫瑰香氣。


    天然的玫瑰香氣,在這暗得快要發酵出愛意的黑夜,宛若致命的毒藥,在鼻尖久久不息的時候,像是在刻畫下一抹朱砂。


    他的眼神暗了暗,黑曜石失去了光澤,孤零零的,像孤注一擲千年的頑石:“大小姐,生什麽氣呢?生氣對身體不好。”


    宋執梳想睡覺沒有睡成滿心的火氣,可能還帶著一點不願意承認自己故意的逗弄的心虛,把頭別在一邊:“我生氣你也管我?我偏要生氣。”


    邊宴眉眼鋒利,此刻卻像化了水的冰。


    得知了讓自己擔驚受怕一整天的一句話是一句擦邊的玩笑話,大小姐還願意為了他一擲千金顯露真容,他現在心情出奇的好,以至於他現在並不太想算賬。


    “當然要管,大小姐的疼和痛,我都心疼,都想解決。”


    他湊近了點,噴灑出來的氣息溫熱,像密密麻麻的蠱在往宋執梳身上鑽,身上帶著一種她說不出來的草香。


    並不清冽清爽,反而帶著一種煙草味兒感覺的雨霧蒙蒙的蠱惑,但是又沒有煙味兒那麽讓人煩,夾雜著令人目眩神迷的魅。


    和他的人一樣。


    宋執梳忍住想要後退的欲望,皺眉嗬斥:“離這麽近做什麽?離我遠點。”


    “而且,我心情不好都是因為你吧?”


    邊宴看起來運籌帷幄的,實際上暗暗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寸神情,在看不出來任何厭惡和反感的時候,唇角一翹,眼裏說不清的濃烈情愫快要翻滾而出。


    他沒有退開,反而越靠越近,聲音壓得更低,和這彌漫開來的曖昧氣氛交融:“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是我惹大小姐不高興了,當然是要……”


    他一步一步逼近


    ”我來哄了。”


    宋執梳憑空產生出來了一種壓迫感,控製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


    在察覺到自己後退了一步了的動作的時候,她雙眸睜大,警鈴大作。覺得自己再不做些什麽恐怕就不妙了。


    她伸手去推他,還憤怒地罵:“你有病啊?快出去,別往我屋子裏進!”


    邊宴聽話地停了下來,垂眸看她,有些委屈:“為什麽?我不是正宮嗎?不配進去嗎?”


    宋執梳:?


    她冷冷一笑:“別攀關係了,什麽正宮不正宮的,擺清楚你的地位行不行?你現在充其量算是我的…”她眼睛轉了轉,勉強道:“男寵而已。”


    邊宴眼裏笑意更濃了,更加確認她的攔截不是因為不想讓他進去,更多的是害怕他做些什麽。


    於是他一把抓住推搡她的兩截皓腕,冰冷的觸感讓宋執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男人力道不大,卻不容拒絕,步步緊逼,等到兩個人完全融入幾乎稱得上是黑暗的屋子裏的時候,他後腿輕輕一鉤,她的門順勢便關上,隔開了外麵暖暖的光亮,和現在不論多麽浩蕩都與他們無關的人。


    宋執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重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用力抽自己的手腕,卻發現抽不出來,不過邊宴好像是覺得自己攥得太緊了,鬆了鬆力道,但是這對宋執梳來說就是侮辱。


    “你幹什麽?!你瘋了吧?!”


    她心裏有些慌張,但是還是忍不住虛張聲勢。


    “沒有啊,”他彎腰,眼裏的笑意像海一樣洶湧:“我這是在努力晉級呢。”


    宋執梳氣笑了:“手段低劣!差評!一點也不好!我宣布,你降級了!快鬆手!不鬆手就把你打入冷宮!”


    “啊?”他失望地歎了一聲:“不要啊,我不要降級啊。”


    嘴裏這麽說著,他手上可沒有不願意的意思,甚至放開了手腕,拉上了手。


    宋執梳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邊宴卻又再次湊近,在她耳邊輕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大小姐啊,放不開啊。”


    酥麻感傳遍全身,宋執梳忍不住往後退,邊宴卻不滿意,拉著她的手,逼得更緊。


    宋執梳忍無可忍,終於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別玩了,我們才認識多久?放開。”


    邊宴聞言,閉了嘴,卻仍然沒撒手。


    宋執梳以為他是在壓抑情緒,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卻直接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胸口處。


    冰涼的體溫和炙熱的心跳把宋執梳燙得一驚顫,卻沒有逃開手,而是皺眉,抬眼看他,猝然對上了他猛烈得像洪水一般的熾燙雙眸,亮得驚人,連著他的話裏的調笑都弱了三分,替代的是難以言說的虔誠和熱忱。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


    宋執梳驚得快忘記呼吸了。


    被這麽漂亮的人這樣看著,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做出反應了。


    沒錯,盡管他們確實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邊宴的好感度總是莫名其妙蹭蹭蹭漲。


    她以為邊宴就是來找事的,現在看來,她低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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