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冬天難捱,各個部落在冬天都不會挑事,這己經是不謀而合的規定了。一些人類因為原型的問題,在每年冬天都會陷入低沉,行動遲緩,攻擊力降低,這在每個部落都是普遍存在的,因此,冬天是難過的,不過由於難過,各個部落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惹是生非。所以隻要不搞事,很難出現傷員。


    驚玹微征,艱澀地望她,竟然提口忘語:“我……”


    “你什麽你?”宋執梳瞥他一眼,沒好氣道:“閉嘴好好歇著。”


    “對了,”她突然一聲,之後便烔烔看向驚玹,眼瞳中跳躍的花火打上銀川,忽而道:“拜托你個事。”


    驚玹被凍得緩沉的心髒忽得熱烈跳動了幾下,耳畔被火燒得旺熱。


    他甚至有些對不上宋執梳爍亮的眸子,一對上,就心跳如鼓。


    “你說。”


    “你別死。”


    “…………”


    驚玹抿唇,不知道帶些什麽情緒下了眸,倏而一滑溜就鑽進了被子,也不吭聲。


    ……他幹啥,準備變身?


    [宿主,人家明顯以為你要關心人家說情話呢嘛!]


    我那句不算關心嗎?


    [你那不是嘲諷嗎?]


    ???


    宋執梳理解不了他們兩個的腦回路,看著那邊鼓成一團的驚玹,她歎了口氣,一把抱起旁邊不停打顫的糯團子。小兔子看出來了她的意圖,開始拚命撲騰,卻還是被宋執梳開出的誘人蔬菜水果給打敗了。


    糯團子:可惡啊


    驚玹全身回暖,被子上帶著淡淡的熟悉草藥清香,卻不同他的那般不近人情與冷冽,是暖陽高照下滋生的冉升暖意。


    他手下力道攥緊,眼尾泄出淡淡流影。


    好奇怪


    他的反應好奇怪


    他突然想到了長昇小時候被父母凶,就會這般耍氣。


    可是不對的,他是不會做出來這樣的舉動的。


    而且,也絕對沒有人會來哄他。


    他這邊正想著,麵前卻驀然一白。


    “我是糯團子,”


    驚玹定定地看著麵前強忍著顫栗的兔子,耳廓飄飄忽忽渡進了幾聲軟語


    “不要生氣了?我的主人不會說話,她說請你吃紅果果。”


    宋執梳彎著眸,笑眯眯地從糯團子後麵側過頭來,輕歎著把快要承受不住的糯團子放走,眉目縈著淡淡的無奈,繞得她顧盼生輝:“我這麽辛苦就囤了幾個紅果果,你吃不吃?”


    驚玹就細細地盯她,一點一滴地將她抽絲剝繭,瞳孔是不是飄過去些濃重卻細密軟綿的雪片,融得那銀雜都熠熠生輝。


    宋執梳也不懼,就那麽任他看,實在過去的時間太久,她就忍不住笑:“你看我幹什麽?”


    白團子看到事情走向歸回正軌,正要鬆一口氣,就聽見宋執梳那邊戲謔道:“不會瞎了吧?”


    白團子:…………


    作死還得是您呐


    宋執梳惡趣味上來了,就想逗逗驚玹,然後繼續哄,哄好了就繼續逗。


    誰知道驚玹這次隻是輕輕勾唇,勾得一天風花雪月。他注視著麵前看著他的笑一時失神的宋執梳,輕聲道:“阿梳這麽好看,舍不得瞎。”


    宋執梳:?!!!


    怎麽回事!你這人!


    她連滾帶爬地跑開,對於驚玹用了幾秒段位就直接踢飛她這件事情十分驚悚。


    心跳還未平息。


    宋執梳蹲下洗著手上的香果果,一咬牙把個頭最大的洗了,心痛地扔給一看著她的驚玹,微微加大了聲量,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我把最大的都給你了,當做我剛才說錯了兩句的歉禮。”


    宋執梳以為她的不舍、大義表現的已經夠明顯了,最起碼驚玹得客套客套感動感動,然後再還給她。誰曾想驚玹看一眼都不帶看的,一口就咬了上去。


    “哢擦”一聲,清脆響亮,伴隨著的,是宋執梳的心碎。


    驚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口中甜絲絲的清香,好像絲毫沒有受旁邊哀怨的宋執梳的影響,吃完了之後,準確無誤地扔到了宋執梳編的垃圾桶,彎彎眼就衝著她說了句謝謝,之後直接躺平。


    宋執梳:???


    她沒記錯的話


    這貨是來贖罪的吧?


    這他媽不是來當大爺的嗎?


    宋.美女人霸總魂.執梳覺得是自己對他太好了,導致他認為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十分高!


    嗯,雖然確實很高


    但是!她也要給這個男人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於是,宋執梳調整了一下眼神,讓自己看起來冷酷無情,就伸腳踢了踢驚玹,冷冷到:“給我起來!”


    白團子抓了一把薯片,搬了個板凳就要看宋執梳說什麽霸總話,他要記到本本上撩翠花用!


    “陪我玩。”


    [………]


    於是,宋執梳和驚玹玩了一下午的剪刀石頭布,籌碼是宋執梳的水果和蔬菜。她得意洋洋地教了驚玹規則,看著他一臉懵懂,生疏地伸手練習剪刀石頭布怎麽出,宋執梳信心十足:穩了。


    夜自晚來,冷霧飄渺


    “………”


    宋執梳呆滯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和對麵的布,在她怔愣之際,驚玹已經乖巧地遵守遊戲規則,把宋執梳那邊最後一個果子給拿了回來。


    是的,他們玩了幾乎一個下午的剪刀石頭布


    宋執梳……把她堆成山的蔬菜水果輸完了。


    驚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雖然還是冰山雪蓮般的冷漠臉,可燦燦生輝的眸子刺得宋執梳眼疼。


    “別看了!不玩了!睡覺!”宋執梳氣急敗壞,沒好氣地說了八個字,就沒再管他。


    宋執梳的“床”異常得大,他們就算共處一床也完全不用擔心越池。


    把火滅了之後,宋執梳就氣著躺平,甚至離那邊還沒反應過來的驚玹遠遠的。


    黑暗之中,宋執梳側躺背對著驚玹,憤憤捶牆。


    怎麽會呢?!


    她正要切齒,驟然聽得一片摩挲。正要回頭,忽而耳畔吹著陣陣清風


    “阿梳不生氣了,”


    驚玹垂眸,吐露了六抹氣息,沒出聲,銀川流光雀起了橫橫螢火。


    不知何時摸索到了宋執梳身邊,驚玹湊她的耳極近,輕盈而深厚的呼吸刺在她玉垂,打濕了燥熱的火溝。


    宋執梳驀而一僵,被驚得動彈不得。


    “我喜歡阿梳。”驚玹念得極輕,甚至融濃進了夜色,勾得月光澀然,織得情網精美柔細,霜凝霧罩,遮掩得夜晚不清。


    “今天,我很開心。”


    他明明渾身冰涼,寒意刺骨,淒愴幽深。


    可噴薄湧灑的熱氣黏灼滾燙,燒得她情意難掣


    驚玹沒再逾矩,他退了回去,徒留這漫穴的旖旎與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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