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意外讓楚夭好久都回不過神。


    他當然知道,依著那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的性子,隻要他第二天上個門,好聲好氣地道個歉,她還是會冰釋前嫌,繼續用那在他看來蠢死了的笑容跟著他。


    月光菲霽。


    小姑娘衝出去的時候不小心磕住了頭,悶哼了一聲。他眯了眯眼,借著傾冷月光,依稀地,他竟然還能看見她影影綽綽的倩影。


    真是要命。


    他按壓著心髒那塊地方,力道之大讓他身子都陷入了幾分顫栗,可惜,那一直死寂的心突然活絡了起來,無論他如何想方設法都熱烈地跳動著。就像在叫囂,就像在不甘。


    不喜歡麽?那又為什麽要用那惡心的東西逼著她依賴你?


    不喜歡麽?那又為什麽要用你那措辭去讓她愛你?


    他質問著,咄咄逼人。


    楚夭垂下頭,陰影籠罩著隱晦的臉龐,就是月光也無法再進一步。


    隻是為了報複?隻是為了你心底早已厭倦的恨意?楚夭,你早就麻木了,反正你的生命就如此短暫,或許過不了這個春天就灰飛煙滅了呢?


    那道聲音還在喋喋不休,可這次的話就微妙了許多,裏麵不清不楚的嘲諷也聽得不太真切。


    原本模糊的月影彎了腰,一端懸掛著繁星春水,一端則是漫漫長夜,哽咽淒話。


    楚夭勾唇,他拉下簾子,阻擋月光自以為是的救贖。


    他似乎知道了,知道了自己這短促的生命,到底應該如何浪費。


    他的回憶太過於漫長,以至於回過神來的時候,宋執梳顯而易見地盯著他看。


    楚夭眨眨眼,宋執梳也跟著眨了眨。


    “你知道你剛才和我訴說情意了嗎?”宋執梳總是這樣,直白熱情得讓他好生……喜歡。


    “自然不會忘了。”楚夭笑,拉過她的手,細細擦過宋執梳手上那已經無用的糕點的碎末,神情認真,再也尋不得一點曾經冷漠的蛛絲馬跡。


    “你背背我。”宋執梳突然出聲,楚夭聽見這個要求一頓,抬起眸來。


    小姑娘在暖陽下笑得軟涼,微風清淺,在春日這瑰寶豔麗的光景裏是不可多得的瑰寶,昨夜的月翩致而來,在他心底悄然種下一朵隱匿的花兒來。


    接下來,靜待歲月,靜等花開。


    這一路平穩,或許是剛才兩個人也出進了風頭,在他們看來,楚夭得罪了那吃裏扒外的三個豬狗不如的玩意兒,估計也是活不長了。


    那些個小姐們在反應過來之後隻能歎息,有人不服氣,想在兩個人不相識的時候多付出一點,連墳都給楚夭挖好了。


    白團子:妙啊


    宋執梳愜意地躺在楚夭的背上,也不說話煩他,隻是楚夭總是感覺時不時的,她就要彎下來一些,纏綿悱惻的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好久,就當他以為她會親下來時,宋執梳隻會發出一道極其清淺的歎息聲,又不動聲色地重新趴了回去。


    楚夭:…………


    為什麽呢,難道他還不夠誘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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