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城。


    作為東北大城,這裏也是熱鬧,哪怕護步答岡那邊已經情勢嚴峻,但絲毫影響不到這裏。


    任原和時遷兩個人,打扮成賣炭的人,混在排隊的人中,準備進城。


    “哥哥,是不是很久沒有這麽刺激的感覺了?有問題不?”


    時遷一邊整理著炭,一邊悄悄和任原說話。


    “你的安排如果沒有問題,那我就沒問題。”


    任原低頭,臉上特地沾了炭灰,穿得也是破破爛爛的,像極了一個賣炭傻大個。


    “放心吧哥哥,兄弟們從不同的門進城,然後在城內匯合,落腳點也已經打探好了。”


    時遷表示沒問題。


    “行,你安排,我放心。”


    任原表示了對時遷的絕對信任,然後開始進入角色,做一個看上去像憨批一樣的賣炭翁。


    而時遷,他那氣質,演啥像啥,現在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黑瘦賣炭小哥。


    “幹什麽的?”


    遼陽城的守衛,例行詢問。


    “幾位軍爺,我們兄弟兩個來賣炭,最後的冷天了,過了這一陣,炭就更不好賣了。”


    時遷一邊說,一邊說摸出幾枚黑乎乎的錢,就打算往守衛手裏塞。


    “賣炭?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們啊?”


    守衛皺著眉頭,沒有接時遷遞過來的錢,主要是因為時遷那爪子黑乎乎的,錢也黑乎乎的,守衛覺得太髒了!


    “我們以前不在城裏賣,就在城外,二柳村前麵那個三岔口,爺可以去打聽……”


    “行了行了,進去吧進去吧。”


    時遷還在滔滔不絕,卻被守衛打斷了話,這兩個賣炭的現在身上應該沒什麽錢,等他們出城的時候再要好處吧。


    時遷千恩萬謝,任原默默地趕車,兩個人順利地過了城門,往城內走。


    任原一邊慢悠悠地趕車,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你還真別說,遼國人對上京還是挺上心的,城內的道路,修得很不錯,甚至某些地方還讓任原恍惚中感覺看到了後來的沈陽。


    “前麵那炭車,停一下!”


    任原和時遷,慢悠悠地趕車走,看著沒什麽問題,沒想到卻突然被人叫住了。


    “軍爺,有什麽事兒啊?”


    任原和時遷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他們衣服下的肌肉,已經處於準備狀態了。


    “你們兩個是賣炭的?”


    一個看起來很敦實,臉上肉乎乎的巡街校尉,帶著幾個士卒,來到任原和時遷麵前。


    “軍爺,您這話說的,我們不賣炭,那賣什麽?”


    時遷笑著說,一邊掀開車上遮擋的麻布,一邊再次掏出那幾枚黑乎乎的銅錢,給他們遞過去。


    但這位校尉沒有理會時遷,反而多看著任原幾眼。


    “上好的木炭,買一塊吧。”


    任原感覺到了這人在看著自己,他也沒有多說什麽,伸手取了一塊炭,給這個校尉遞了過去。


    “不買的話,我送你一塊也行。”


    “你這炭,真的好嗎?”


    校尉沒有接,而是繼續盯著任原。


    “我這炭,絕對好。”


    任原有些奇怪,這裏是遼陽,怎麽感覺這人認識自己一樣?


    “跟你的相撲一樣好嗎?”


    這個校尉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讓任原和時遷心頭同時一驚!


    這人!


    他絕對認識自己(哥哥)!


    “你是……”


    任原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他是不認識這人的,但這人能叫破自己練相撲,難道說……


    “哈哈哈!小原,不認識師兄了?我龐諧啊!”


    果不其然!


    這位龐校尉,是原來那個任原認識的人!


    而且還是師兄?


    不是,怎麽又來一個師兄啊?怎麽就沒有師弟呢?


    “哈哈哈,你怎麽這副表情?不認識你師兄了?”


    龐諧哈哈大笑,兩步上前,坐到了任原邊上,拍著他的肩膀。


    “你說你當初突然不辭而別,然後就杳無音信了,現在這是落難了?就靠賣炭度日了?”


    “師,師兄,師弟慚愧,當初本想著自己出來闖出點兒名頭,沒想到……唉……”


    任原不知道這人的路數,因為他的記憶中,並沒有太多以前學相撲的記憶。


    所以這會兒,他隻能順著此人的話往下說。


    “所以說,你當年就不應該離開嘛!”


    龐諧拍著任原的肩膀,看樣子,以前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不錯?


    “師兄,那……那你怎麽會在遼陽?師傅呢?”


    任原是這時候,隻能繼續裝下去了。


    “師傅啊,沒了。”


    提到這個師傅,龐諧臉上歡喜的臉色也是一滯。


    “說句實話,當年你走啊,確實對社裏影響挺大的。”


    “你也知道,社裏當初練相撲的,你是身材最好的,雖然動作有時候比較笨拙,但師傅說了,你隻需要用好身體,遲早可以成為稱霸一方的相撲手。”


    “所以你不辭而別後,師傅挺失落的,不得已他自己出馬,重新和人爭跤。”


    “但師傅退下來了那麽多年,身體早就不如年輕人,你走後半年不到,他就在爭跤的時候被人從台上摔了下來,然後就撒手人寰了。”


    龐諧的話,讓任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事兒,就這麽巧的麽?


    “師傅沒了,社就散了,所有人都跑了,我也跑了,一路往北,曆經千辛萬苦,最後到了這遼陽城。”


    “還真別說,在這遼陽城,憑著師兄我這一手相撲,我在遼人這裏站住了腳,這不,熬著熬著,現在就成了巡街校尉。”


    龐諧笑著看著任原和時遷。


    “今兒遇上了師弟,我開心!這位是師弟的小兄弟吧?走走走!今天師兄做東,我請喝酒!”


    “師兄,這多不合適?你不還要巡街……”


    任原趕緊表示,別搞,我們還有正事啊!


    “沒事兒!你們幾個,把今天的巡街巡了,沒問題吧?”


    但龐諧根本沒有給任原拒絕的機會,直接把巡街任務安排給了手下。


    “沒問題龐頭!”


    手下人應了一聲後,笑眯眯地離開了。


    “師弟啊,六七年不見了,師兄想你,今天這頓酒,你必須喝!不喝就是不給師兄麵子!”


    “你這賣炭能有多少錢?這樣,先喝酒,然後師兄帶你去軍中,幫你謀個職!我跟你說,大遼這邊,軍營裏還是不錯的!起碼比你賣炭賺得多!”


    “對了,這是你小兄弟對吧?來來來,一起來!今天高興!我們不醉不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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