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蘇州分舵的總壇,這幾天很熱鬧。


    因為各地分舵的舵主,還有他們的得力手下,這幾天都來了,時不時就在大堂裏交流。


    各地分舵的舵主們難得聚在一起,再加上基本都是大老爺們,那少不了相互嘮嗑,相互炫耀。


    比如你家分舵今年又招了多少信徒,我家分舵今年賺了多少錢,哪個哪個舵主今年又娶了一個小妾等等。


    明州分舵的伍應星,還有處州分舵的霍成富,也是前兩天剛到。


    “老伍,你可要加油啊,明州這地方可不錯,但今年你這明州分舵卻沒有給教裏賺來更多的錢,這不行啊!”


    伍應星身材魁梧,看著比較彪悍,他這幾天有些別扭,因為他其實不太想參與這幫人的吹牛皮活動,而是更願意去和人切磋動手。


    他腰間插著六把飛刀,在明教中,伍應星也是飛刀高手,武力不俗,但管理能力嘛……那兩說。


    “老伍啊,其實你更應該去前線戰場,而不是去分舵當舵主!但是呢,教主既然讓你當舵主,那說明教主信任你!你可不要對不起教主的信任啊!”


    有人拍著伍應星的肩膀,算是在安慰他。


    “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麽每個分舵要賺那麽多錢呢?咱們明教又不是以賺錢為目的,隻要教眾多就行了嘛!”


    伍應星很無奈,他發現自己融不進這裏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的資產不夠!


    “教眾多當然重要,但咱們明教教眾多,維持教裏的開支也很重要,沒有足夠的資金,咱們明教上下這麽多人,都去喝西北風啊?”


    伍應星總覺得這裏頭有什麽地方不對,但他也想不出來具體不對在哪兒,也隻能默不作聲了。


    “老霍!哈哈哈哈,你怎麽瘦了這麽多?這位是?”


    而在大廳的另一邊,霍成富也被認識的舵主拉著嘮嗑。


    “這位是我手下的愛將,箍桶,來,拜見幾位舵主。”


    霍成富手下,有一個看上去非常精明的中年人,他雙手修長,手指看上去非常有力。


    “陳箍桶,拜見各位舵主。”


    這位陳箍桶,本名不詳,因為本職是個箍桶匠人,箍桶技術高超,所以得名“箍桶”。


    常年箍桶,讓他的手上功夫十分了得,而且他的手指特別有勁兒,一對擒拿手在處州那是出名的厲害!


    而且陳箍桶不僅武藝不俗,他的眼界也是一等一的,所以霍成富把他當成了親信和左膀右臂,這一次知道明教開大會,特地帶著陳箍桶過來見見世麵。


    “老霍啊,雖然這位陳兄弟看著不俗,但今年你們分舵也是有大問題,沒記錯的話,差點兒被人陰了?”


    有熟人問霍成富。


    “別提了,都怪我啊,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霍成富聽到這事兒,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他是真得沒有想到,官軍居然不要臉地派了兩個人同時過來當探子,而且兩個人表麵上還特別不對付,最後其中一個更是主動暴露身份,然後讓另一人取得了信任!


    霍成富這能不上當嗎?


    這換誰誰不上當?


    然後那個探子就混進了處州分舵,等級還越來越高,如果不是後來陳箍桶入了教,及時發現了這個探子,處州分舵估計就沒了!


    但是,處州分舵這些年的損失,還是很大的,所以方臘對霍成富還是很不滿的。


    這不,這一次過來,方臘就準備在武林大會上批評一下霍成富。


    “教主應該挺在意這個事的,老霍,你得立個功才行。”


    “對,這樣,明年你們分舵,搞一百……不,兩百萬貫錢,差不多教主也會覺得可以了。”


    “兩百萬貫?你讓我去搶啊!”


    霍成富苦笑了一下,他是叫成富,但這並不代表他真的那麽富啊!


    “那咋辦?要不,你抓一個,嗯,抓一個梁山的頭領唄?最好是他們那個破石碣上有名字的,抓一個應該也能有不少功勞。”


    “或者你幹脆帶著你分舵的人,把張叔夜那個老家夥的兒子綁了!那也是大功勞!”


    霍成富的人緣顯然是不錯的,所以挺多舵主給他出主意,當然了,出的主意有些過分就是。


    綁一個梁山的頭領,或者綁張叔夜的兒子,我要是真的能做到這點,我還至於沒有功勞?我還至於隻是一個舵主?


    我都能直接當護教法王了好嗎!


    “明州伍應星舵主,處州霍成富舵主在嗎?”


    就在大堂裏眾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間,有一個教徒拿著一個卷軸來到堂裏,大聲呼喊著伍應星和霍成富的名字。


    “在!”


    伍應星魁梧的身軀從人群中擠出來。


    “這呢!”


    霍成富也連忙答應了一聲,然後走了出來。


    “伍舵主,霍舵主,教主命我給二位傳達教令。”


    “伍應星(霍成富),遵教主令!”


    伍應星和霍成富對視了一下,然後同時抱拳行禮。


    “教主有令,我明教武林大會即將召開,梁山賊寇任原卻在此時帶人南下,顯然是不懷好意!命伍應星,霍成富兩人帶手下教眾,在江上攔截任原的船!讓他知道江南綠林不可欺!”


    “……”


    這個命令讀完之後,別說是伍應星和霍成富,整個大堂裏的人都傻了。


    不是,任原來了?


    還帶著人來的?


    然後就讓兩個舵主去對付?


    教主這是怎麽了?


    “教主讓我去抓任原?”


    哪怕是伍應星,他也吃了一驚。


    “兩位舵主,命令就在這兒,您二位不信可以自己看,而且,並不是讓二位把任原抓住,隻是把他擊退,讓他知道我們江南不可欺。”


    “這有什麽區別?”


    伍應星和霍成富無奈地搖頭,他們也不傻,想想就知道了,肯定是因為自己兩個分舵的情況太差,教主這是在懲罰他們呢。


    但是,沉默沒有多久,因為其他舵主開始給他們加油了,大堂裏一下子就又熱鬧起來了!


    “老霍,你看,我剛說什麽來著?這就是機會啊!”


    “對啊老霍,就算你抓不住任原,還抓不住其他人嗎?更何況還有伍舵主幫你!還是水戰!任原是北方人,他不擅水戰!”


    “就是!祝伍舵主!霍舵主!馬到成功!拿下任原!”


    “馬到成功!拿下任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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