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原!你這家夥目無朝廷!真得是罪大惡極!”


    童貫這會似乎是緩了過來了,掙紮著起身,對著任原直接破口大罵。


    “你仗著你這水泊天險,各種陰險狡詐的詭計頻出,真的是不當人子!”


    “我今日雖然敗了,但我不是敗給你!是敗給了這個水泊天險!”


    “而且,就算我敗了,也不是朝廷敗給你!朝廷裏有的是能收拾你的人!”


    童貫的硬氣,倒是讓聚義廳裏的不少人都覺得意外,相比之前同樣帶著十幾萬人過來的高俅,童貫顯得是厲害了不少。


    果然人和人之間,是需要對比襯托的。


    “童貫,你話挺多啊?”


    任原看著童貫,對於這位在曆史上以太監身份封王的主兒,他還是有些佩服的。


    這位是在西夏戰場上實打實打過仗的,水平比高俅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如果要在之前的曆史中,找一個和童貫類似的太監領軍者,那任原能想到的就隻有東漢末年的西園軍主帥,上軍校尉蹇碩了。


    “你這家夥,兵敗之後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作為生擒他的人,張順可不會慣著童貫,一腳重新踹在了童貫的膝窩,讓他再次跪了下去。


    “打魚的,如果不是在水裏,我隨時都可以收拾你!”


    童貫吃痛下跪,看著張順咬牙切齒,顯然是非常不服。


    “就你這個家夥,我讓你上岸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張順本想著給童貫一腳,但想到這裏是聚義廳,他也忍住了。


    “哥哥,還是你處理他吧,我怕我失態……”


    張順表示,還是哥哥來處理。


    “張順兄弟且去休息。”


    任原笑著示意張順到邊上休息,然後左右扭了扭脖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轉了轉自己的腳踝,然後不緊不慢走到童貫麵前。


    “童貫,你雖然有武力,但想在我聚義廳撒野,你恐怕沒有資格。”


    任原示意身邊的小校,把童貫的繩索鬆開。


    “你不服張順兄弟在水中抓了你,那現在在聚義廳上,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是朝廷主帥,我是梁山總帥,咱們大帥對大帥,你覺怎麽樣?”


    “賊子安敢欺我!”


    童貫雖然被解開了束縛,但聽著任原的話,他頓時就炸毛了,已經快幹的頭發倒豎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身體,童貫單手成爪,一個黑虎掏心就衝任原衝過去!


    “呐,太慢了。”


    任原看著童貫衝過來,麵色不變,身體不動,背著雙手,一副高人的模樣。


    當童貫的爪子來到自己胸前隻有兩三寸的位置時,他這才突然一個背身回轉,貼著童貫轉身,用一種不符合他身材的靈活的速度,讓開了童貫的爪子!


    童貫本以為自己這一爪可以建功,他都想象著自己一爪抓在任原身上時的觸感了。


    結果眼前一花,原本還在自己身前的任原不見了蹤影,自己的背後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嘭!”


    任原轉身的同時,立掌為刀,轉身之後,反手一斬,手刀穩穩斬在童貫背上!


    “噗通!”


    其實這一下任原並沒有使兒多少勁兒,但童貫一來衝得太快慣性太大,二來哪怕任原“沒使兒多少勁兒”,這力道也不小,所以童貫挨了這一下之後,前衝了好幾步,然後摔了個狗啃泥!


    “阿這……童貫,你行不行啊?”


    任原還以為童貫能給自己活動一下手腳呢,結果,結果就這?


    “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你這樣子是怎麽在西軍戰場上活下來的?”


    “賊子安敢欺我!”


    童貫本來摔一個狗啃泥,已經很恥辱了,再被任原這麽一說,他心裏就更加恥辱了。


    所以他快速爬起來,轉身,然後再次衝著任原撲了過去!


    “看腳!”


    “看拳!”


    “嘿,這兩下還可以。”


    任原還是背著手,隻是輕移自己的腳步,在童貫殺過來的瞬間,錯開身形,一邊讓,還一邊評價。


    但他這種表現,隻能讓童貫更加憤怒,他一張臉已經不是漲紅了,而是變成了紫紅色!


    “任原!你就隻會躲嗎?堂堂正正和我對決啊!”


    童貫感覺自己正在被任原戲弄,所以他衝著任原憤怒地吼著。


    “好。”


    回應童貫的,是一個碩大無比的拳頭!


    這一拳速度很快,在空氣中甚至都打出了音爆聲!


    童貫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任原是怎麽出拳的,就看到一個拳頭似乎穿越了空間,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嘭!”


    這一拳力道之大,童貫感覺自己呼吸一窒,背後的衣甲爆裂,凸顯出了一個拳印!


    “咚!”


    “哇!”


    這一拳力道很大,但似乎又收著力了,因為並沒有把童貫打飛出去,隻是讓他吐出一大口似乎夾著內髒碎片的鮮血。


    隨後,任原抽離自己的拳頭,童貫雙膝跪下,捂著胸口倒地,嘴裏發出含糊不明的聲音。


    “你看你,擋又擋不住,又想和我過招,你這不是又菜又愛玩嗎?”


    任原看著如同死狗一樣的童貫,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果然,沒了那啥,身體陽氣不足,確實容易廢啊。


    “那啥,收拾一下,一會兒他女婿就來了,作為一個老丈人,還是要給他一點兒麵子的。”


    “是!”


    身邊的小校麻利滴上前,收拾了一下地麵,然後給童貫把鎧甲脫了,給他擦了擦嘴,還給他搬來了一把椅子,讓童貫坐下。


    “咳,咳……”


    童貫很想說什麽,但他現在一口氣還沒上來,所以根本說不出來,隻能瞪著任原,眼裏有著非常複雜的光芒!


    驚懼,憤怒,後悔……反正成分很複雜。


    “任兄!任兄!聽說你找我啊!”


    又過了片刻後,王慶被帶到聚義廳了,不過他人還沒來,身影就先來了。


    從聲音中不難聽出來,他對任原,充滿了討好。


    “王慶,你來的這麽快啊?”


    任原有些意外。


    “任兄相召,我怎麽能怠慢呢?”


    王慶衝進聚義廳,看到任原之後,立刻舔著臉迎了上來。


    “嘿,你別套近乎,諾,有個熟人在這兒,你跟他先聊聊吧。”


    任原製止了王慶的套近乎,然後指著坐在椅子上的童貫。


    “啊?誰啊?”


    王慶剛才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童貫,現在順著任原的方向看過去,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泰,泰山,你怎麽在這兒?”


    “嗬……王,王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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