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學兄學弟,請跟我來。”


    蕭讓看著包括仇悆在內的六位讀書人,有些歡喜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這一次有六個讀書人,算得上是大豐收了!以前根本沒有這麽多人,經常是一個人都沒有呢!


    “多謝蕭頭領。”


    這些讀書人也不傻,他們船上的那些士兵,都已經告訴他們蕭讓的身份了。


    梁山石碣上,這一位可是有名號的,而且在整個梁山的文官中的地位,蕭讓也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


    梁山讓這麽一位人物出來接待自己這些人,足以顯示出梁山的誠意了。


    “蕭,蕭頭領,不知道我們這些人,能做什麽呢?”


    麵對蕭讓的熱情,這些讀書人麵麵相覷了一下。


    很顯然,他們有點兒不敢置信。梁山一個有名有姓的知名頭領,會對他們這麽客氣。


    所以,這六個讀書人中,最年長的一個開口了。


    “學兄,我梁山現在缺的,就是讀書人,你們上山之後,任務很重啊。”


    蕭讓看著將士們遞過來的,每個讀書人的資料,一邊看,一邊點頭。


    “可是,我們基本上都是沒考上科舉的,比如我,我隻是一個秀才而已,我最多,最多就是教練人識字。”


    中年秀才有些窘迫地說,他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真得在大宋讀書經曆了太多的失敗。


    如果不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夫人,恐怕家都散了。


    “這位學兄,教人識字,那也是大能耐啊,你可知道,我梁山現在十幾萬人有多少人都是不識字的嗎?我們最缺乏的,就是能教人識字的先生啊!”


    蕭讓笑著安慰中年秀才,梁山現在典型的武重文輕,所以別說是一個秀才了,哪怕是一個老年童生,他們也要。


    “原來如此,那我等應該是沒問題的。”


    中年秀才鬆了一口氣。


    “而且啊,除了教人識字,咱們梁山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比如文書的批閱,命令的起草,報刊的書寫等等,你們盡管放心,在梁山,隻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事兒。”


    蕭讓把這六個人,帶到了山腳一處酒樓的一個包間裏,不一會兒,酒樓就讓人送來了六副筆墨紙硯。


    “蕭頭領……這就是梁山的科舉嗎?”


    仇悆一看給自己發了筆墨紙硯,突然就想到剛才船上老李說的話。


    隨即他就覺得,自己高估了梁山,如果這就是梁山的科舉,那也太隨意了吧!


    “啊?科舉?不不不,這不是。”


    蕭讓也是一愣,隨後上下打量了仇悆幾下。


    “這位學弟,莫非對我梁山科舉有了解?”


    “額,不是,蕭頭領,這是剛才在船上,李頭領跟我說的。”


    仇悆趕緊表示,他隻是聽說,聽說而已。


    “哦,是,梁山以後會有自己的科舉,但不是現在,現在大家做的,也不是科舉,而是我們的一個基本測試而已。”


    蕭讓點了點頭,船上的這些接引士兵會告訴讀書人梁山未來的科舉計劃,這是他知道的。


    “你們六個人,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在紙上寫出你們對梁山的建議,也就是如果你們成了梁山頭領,你們會怎麽發展梁山。”


    蕭讓簡明扼要地解釋規則:


    “寫什麽都可以,可以從民生,經濟,軍事等各個方麵入手,字數不限,隻要在半個時辰內寫完就行。”


    “那個,蕭頭領,這是策論嗎?可是,可是我不太擅長這個。”


    又有一個讀書人舉手了,不過他表示,自己寫不來這個。


    “嗯,如果實在寫不出策論的,可以寫寫詩詞,也是可以的。”


    蕭讓表示,別說那麽多了,現在有什麽就寫什麽!


    我隻要你們寫,寫什麽不重要,僅此而已。


    六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麽,大家都坐下,拿起筆開始思考。


    仇悆當然也在思考,不過他在思考的是,他應該怎麽寫,才能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真實水平給隱藏起來。


    畢竟他是在大宋中過進士的人啊,真得寫策論,那肯定水平遠超剩下的五個人。


    可那樣子一來,他就暴露了,他是來臥底的,不是來展示自己策論水平的!


    所以仇悆挺苦惱的。


    但蕭讓沒有看出來,他還以為仇悆這是緊張,還特地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不要緊張。


    “慢慢來,寫什麽都可以的。”


    仇悆心中有苦說不出,但表麵上也隻能對蕭讓點頭表示感謝。


    再看周圍的其他五個人,隻能說,他們考不上大宋的科舉,確實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好。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過去,半個時辰很快,蕭讓還偷偷放水,多給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讓所有人能把東西都寫完。


    然後,蕭讓示意他們先在酒樓住下休息,然後自己帶著六個人的卷子前往軍師處。


    寨主不在,寨子裏一切決策,聽軍師的。


    當然了,現在李助和劉敏,也是梁山軍師了。


    “蕭讓,怎麽樣,聽說這一次來了六個人?”


    這一次讀書人來得比較多的消息,剛才已經傳上山了,軍師們都過來等著了。


    “是的軍師,這一次有六個人,他們都寫了一些策論,我把他們的卷子都帶來了。”


    蕭讓一邊和軍師們打招呼,一邊把六個人的卷子都放在桌子上,供軍師們參考。


    這些讀書人具體最後要做什麽,得軍師們來定。


    “嗯,怎麽說呢,確實符合秀才的水平。”


    “我這個好一些,起碼字寫的好,而且比較有文采。”


    “那我這個也不錯,會引經據典,雖然沒有什麽自己的東西,但起碼證明讀的書多。”


    “我這個就是比較荒謬了,邏輯不通,表達的意義不明……”


    ……


    五位軍師第一時間看起這六份卷子,一邊看,一邊給出自己的意見。


    隻有李助,盯著其中一張卷子,久久不說話。


    “李兄,怎麽了?”


    朱武看到這一幕,以為李助發現了什麽人才,立刻過來查看。


    “朱兄,你看看這張。”


    李助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把這張卷子推給了朱武。


    朱武看了之後,眼前一亮!


    “嗯,立意不錯,思路也絕佳,但是……嗯?不對,不應該啊。”


    朱武看出來了,這張卷子的策論,有問題!


    不是說他寫的不好,而且這張卷子,似乎是有人故意要寫得拙劣,其中的一些錯誤,非常低級,和整篇策略的立意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就好像,就好像是兩個水平差距很大的人,硬湊在一起,哦不對,應該是一個水平很高的人先寫,然後一個水平很差的人再去修改。


    但是,很明顯,梁山這次測試,每個人都是單獨完成的,蕭讓是親眼看著他們寫完的。


    “這人故意的。”


    朱武得出了自己的結論,李助也是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其他人見狀,也圍了過來,大家一起看了這篇策論之後,都覺得這人是故意的。


    “軍師,有什麽問題嗎?”


    蕭讓沒有看過這些人的回答,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


    “蕭讓兄弟,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朱武把卷子給了蕭讓。


    蕭讓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他也看出問題了!


    就這個策論的思路和立意,是遠超他蕭讓的,但那些低級錯誤犯得,卻讓人難以理解,一句話,犯錯的和寫文章的,不是一個水平!


    “仇魚……我有印象,他還特地問了咱們梁山是不是要科舉什麽的呢!”


    眾人聽了之後,心裏就更有底了,朱武看著蕭讓,開口道:


    “蕭讓兄弟,讓人把這個仇魚帶上來吧,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是朝廷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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