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


    “時頭領回來了!”


    時遷經過一天一夜的快速奔波,終於趕回了梁山!


    一回梁山,時遷就直奔聚義廳,他知道任原也在那兒等他了。


    “哥哥,我回來了。”


    進聚義廳之後,時遷發現,不僅是任原,還有一個人也在。


    柴進,柴大官人。


    “兄弟辛苦了,怎麽樣,這次順利嗎?”


    任原看到時遷,直接站起身,給他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並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謝哥哥,哥哥放心,一切都很順利。”


    時遷接過茶,一口氣直接灌了下去。


    “時遷兄弟辛苦了,聽哥哥說,這一次你去了皇宮?”


    柴進是被任原叫過來的,因為估摸著時遷差不多要回來了,所以任原特地把他喊了過來。


    對於時遷這一次去了皇宮,柴進也有些意外。


    在他看來,雖然時遷號稱天下第一神偷,但是大宋皇城,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來去的。


    “嗯嗯,多虧了杜飛那個小子,他現在裝高坎裝得特別像,給我提供了地形圖,不然也不會那麽順利。”


    高俅已經死了,真高坎在梁山當了這麽多年人彘,自然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現在他們兩個屍骨,都在湯隆那裏,等著被打造成鐵像。


    對於柴進來說,這一段仇,也差不多可以了結了。


    雖然高俅活著的時候,沒有親自抽他兩下,但等這個鐵像造出來了,想怎麽打,那就怎麽打!


    “時遷,你們暗影可以啊,這個杜飛,原來是高坎的狗腿子吧,現在被你們這麽幾年轉換下來,已經是很忠誠的暗影探子了啊。”


    柴進對時遷豎起大拇指。


    “嘿嘿,大官人,你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都是哥哥領導有方,如果不是哥哥,我現在還是一個小毛賊呢。”


    時遷笑眯眯地接受了來自柴進的誇獎,當然也不忘了誇任原一下。


    “好了,別說我了,你自己能力有的,隻不過以前沒有機會用,對了時遷,我讓你帶回來的東西,帶了嗎?”


    任原笑著製止了時遷對自己的吹捧,然後詢問他正事兒。


    “哥哥,在這兒呢。”


    時遷拍了拍自己的包袱。


    “哥哥,那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柴進看這架勢,他以為任原和時遷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交流,所以立刻就起身準備告辭。


    但沒想到,任原叫住了他。


    “大官人,你別走啊,這東西,就是特地為你準備的。”


    “為我?”


    柴進有些意外,他指了指自己,一臉疑惑。


    “哥哥,你沒開玩笑?”


    “大官人,當年救你的時候,我答應過你,有朝一日,要讓你出出被趙家欺負的惡氣。”


    任原看著柴進,很認真地說。


    “雖然現在東京還沒打下來,趙佶的皇位還比較穩,但我們還是有辦法出氣的。”


    “所以,我特地讓時遷,把趙家的太祖龍袍,給你取來了!”


    任原一邊說,一邊示意時遷。


    時遷嘿嘿一笑,從包袱裏掏出了一團黃色的東西,用力一抖!


    柴進的眼神,一下子就移不開了!


    “太祖龍袍,當年趙匡胤在陳橋,穿得就是這一件。”


    “大官人,現在,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兒。”


    任原招了招手,示意兩個小校推來一個架子,然後時遷把龍袍掛在上麵,遠遠看過去,就好像有人還穿著這一件龍袍一樣。


    “哥哥,你取來這件龍袍,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


    柴進咽了咽口水,轉身問任原。


    “東西嘛,物盡其用就行,現在這個時間,這龍袍就是大官人你的,你想做什麽都行。”


    任原沒有直說,但他很明顯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柴進你現在,可以隨便對這龍袍做任何事情。


    “哥哥,等我片刻!”


    一聽任原這麽說,柴進立刻就衝了出去!


    他要回去,取祖宗牌位!


    “哥哥,你說大官人會把這龍袍怎麽樣?”


    看著柴進出去的身影,時遷有些好奇。


    “估計是取祖宗牌位,然後在祖宗牌位麵前,狠狠抽打這龍袍,也算是替他祖宗出氣了。”


    任原大概能猜到,柴進要做什麽了。


    暫時打不了趙佶,那就打趙大的龍袍,四舍五入,相當於打了趙大,那也挺好!


    “也是,當年這趙家太祖,就是穿著這身衣服,奪了柴家天下,現在被大官人打,也算是因果輪回,一報還一報了。”


    時遷也表示認可,但他隨後又想起了什麽。


    “哥哥,可如果這衣服被打壞了,我還需要給方臘送過去嗎?”


    “當然送!怎麽能不送呢?當年在壺關,我不是害得方臘棄袍遮麵嘛,當時方臘把他心愛淡黃袍都給丟了。”


    任原一本正經地說。


    “你看,我這個人,最是實誠,當年我弄丟了他一件黃袍,現在我就還他一件黃袍,哪怕舊點,破點,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啊!都是江湖兒女,他不用謝我。”


    “哥哥,我就喜歡你這一臉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


    時遷表示,還是自家哥哥有文化,說得他差點兒就信了。


    “行了,讓人把這趙家太祖龍袍推出去吧,柴大官人要打,得去敞亮的地方打,山寨頭領們,想看的就都過來看吧。”


    “畢竟打龍袍這種好事兒,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見的。”


    任原吩咐了下去,時遷也笑嘻嘻地下去通知人去了。


    片刻之後,沒有當值的頭領們,大家都來到了聚義廳前的廣場上。


    畢竟這事兒,確實很值得一看。


    柴進,帶著他的老管家柴胡,捧著柴家祖先的牌位,已經在廣場上焚香了。


    公孫勝和喬道清,也換上了一身道家行頭,正在做法事。


    柴進,頭上綁著一根白色的帶子,手裏拿著一條鞭子,跪在牌位前!


    據說這條鞭子,就是當年柴榮的馬鞭。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進,今日終於有機會為列祖列宗出氣了,得我梁山眾兄弟擁護,將那家賊當年穿的衣服取來!”


    “今日當著各位列祖列宗的麵,進就用祖上的馬鞭抽這件衣服!也相當於抽當年那個逆賊了!”


    “列祖列宗若是允許,就請給不肖子孫一個聖杯!”


    柴進說話之後,看向了公孫勝,公孫勝鄭重地給他遞過來筊杯,讓柴進請示。


    柴進禱告了一下之後,扔了出去,第一次,兩個筊都是正麵,赫然是笑茭(笑杯)。


    “軍師,這是……”


    柴進有些疑惑,問公孫勝。


    “咳,大官人,想來是令祖還沒有聽到你的呼聲,所以這次不算,大官人再試試。”


    公孫勝表情認真,示意柴進再來一次。


    柴進依言,再次虔誠禱告,然後扔出筊杯,這一次,恰好一正一反!


    “大官人!這是聖杯,可以動手了。”


    公孫勝表示,現在可以了。


    “軍師,不需要多問幾次嘛?”


    “不用,一次而定,大官人,動手吧!”


    公孫勝收了筊杯,示意柴進趕緊動手。


    因為擲筊這活動,其實都是一次性的,柴進今天扔了兩次,流程上已經有點兒小問題。


    但問題不大,公孫勝是道家正統,隻要他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好!”


    柴進提著馬鞭,走向了大宋的太祖龍袍,深吸幾口氣之後,用力甩手,手中的馬鞭,衝著那件龍袍,狠狠地抽打了過去!


    “啪!”


    這一下力度很大!可見柴進怨氣很深!


    而太祖龍袍也被抽得微微變形,似乎空氣中,還傳來了一聲吃痛的悶哼!


    他的老管家柴胡,直接跪倒在地,以頭搶地,放聲大哭!


    先祖啊!你們看到了嘛!不肖子孫,為你們出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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