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和何九叔到底兒說了什麽。


    咱們不得而知。


    反正呢,這位名震陽穀三十年的媒婆,當晚從何九叔家出來的時候,臉上是帶著喜悅的笑容的。


    咱就是說,這陽穀縣,就沒有我王金花搞不定的姑娘和小夥!


    武大啊武大,你就感謝婆婆我吧,何家大閨女雖然頂著克夫守寡的名頭,但人家實打實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便宜你武大了都!


    嗯,二十兩不夠,得加錢!


    ……


    第二天,武大和武鬆兩個人一起來到王婆的店裏。


    “王婆,我和我哥哥一起來了。”武鬆這次是來給自己哥哥站台的,他可不想讓自己哥哥再次被冷落。


    “哎呀,武都頭,你怎麽來了!”


    王婆從店裏出來,她有些驚訝。


    “這不是聽說哥哥保媒的事情不太順利,所以我也來看看。”


    “武都頭啊,你這是在點我啊。”


    王婆搖了搖頭,然後對兩個人說。


    “你們好歹也去打聽一下,老身作為媒婆,在陽穀立身三十年,靠得是什麽?靠得就是老身的信譽!”


    “昨天晚上,老身已經把大郎你的婚事,談妥了!”


    王婆這一番話,說得霸氣十足,讓武鬆和武大郎兄弟兩個都有些一愣一愣的。


    搞定了?就一個晚上?


    “王婆,您說真得,我哥哥的婚事,可以了?”


    武鬆很激動。


    “武都頭,你這是在質疑老身的能力?”


    王婆白了武鬆一眼。


    “反正呢,人姑娘那邊,我已經是說好了,沒有什麽問題,就看你們這邊了,你們沒問題,這事兒就能成。”


    “王婆,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年齡是……”


    武大有些猶豫地問,他知道這麽問可能不是很好,有質疑的意思,但總不能給他找一個十五六歲的吧?


    “這個人家,武都頭應該聽說過。”


    王婆還神神秘秘的。


    “我?怎麽可能,王婆,我來陽穀才多久,除了我們衙門的人,我再也不認識其他人了。你說是我哥哥認識的還差不多。”


    武鬆覺得王婆在講笑話,他才到陽穀縣多久啊!


    “但老身找的,就是你們衙門的人啊。”


    王婆笑著說。


    “此話當真?”


    武鬆有些震驚,居然是衙門的人,他都不知道衙門裏還有人要招親啊。


    “武都頭,你們衙門的仵作團頭,你認識嗎?”


    “何團頭?”


    武鬆想了想,很快就想到這個人。


    “二郎,誰啊這是?”


    武大郎有些疑問。


    “哥哥,是我們衙門的仵作團頭,一手驗屍技術出神入化,據說州府裏幾次想要調他去州府,他都拒絕了。”


    武鬆想了想,對武大說道。


    “聽著還可以。還是你得同僚,應該也不錯。”


    武大想了想,這個何團頭既然是弟弟的同僚,如果能結成親家,那麽以後對弟弟的幫助也是不小。


    “可是王婆,我沒聽說何團頭要嫁女兒啊?”


    衙門的衙役們,經常八卦聊天,武鬆平時對待下屬衙役又特別好,他的下屬衙役都特別喜歡武鬆。


    為了讓武鬆能更快融入陽穀縣,這些下屬天天都會給武鬆科普一些陽穀縣的八卦。


    如果說何九叔真得要嫁女兒,那麽武鬆不可能沒有印象啊。


    “這你們當然不知道了。”


    王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何團頭家的大閨女,今年二十九了,武大,正好和你差十歲,也不算差你太多。十三年前,她出嫁,結果那個男人是個癆病鬼,新婚當夜,還沒有洞房,人就沒了,她就成了寡婦。”


    “但那個男的家裏,就認為她克夫,認為原本自己的兒子還能多活幾年,就因為娶了她才早夭。然後就把她當成喪門星一樣趕了出來。這些年啊,她背著克夫寡婦的罵名,一直就待在家裏,很少出門。”


    “你們兄弟兩個,來陽穀縣才多久?有十年嘛?沒有的話,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事兒。”


    王婆侃侃而談,當然,她把自己是這個何家大女兒媒婆的消息,給隱瞞了。


    “真的是欺人太甚,她隻不過是一個無辜的人,明明是那個男的自己短命,怎麽怪到這個姑娘身上了?”


    武鬆表示不理解,他覺得這個姑娘命不好。


    “確實是個苦命人。”


    武大也點頭表示同意。


    “對啊,你看,就是因為這樣子,所以十多年了,她都沒成婚,已經是個老姑娘了。”


    “武大,昨天我問你,你說你並不在乎姑娘的年齡,隻要緣分到了,看對眼就行。”


    “我能給你保證的是,這個姑娘,雖然年紀大了點,但真得很賢惠,能持家,何九叔家裏,其實一直都是這個姑娘幫著她娘在打理著。不然你以為何九叔一個仵作,能把家裏經營的頭頭是道?武都頭,仵作這個活,有多不受人待見,你比我清楚。”


    王婆繼續說道。


    武鬆聽了,也默默點頭。


    仵作這個職業,確實特殊,因為有時候,一些案子的屍體,需要仵作開棺之類的,很容易被人罵的。


    “聽起來,確實是個持家的好手啊。”


    武大郎聽著,感覺挺滿意的,年紀可以,持家能力也可以,這讓他比較放心。


    “王婆,那相貌呢?身體有啥病患嘛?”


    武鬆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下。


    “哎呦我的都頭啊,我怎麽可能介紹病患呢?那不是砸我招牌嘛?”


    王婆趕緊對天發誓,說實話,自從十幾年前她馬失前蹄之後,她再給人保媒,是真得會搞清楚來人是不是有病。


    “至於相貌,閨女像爹,都頭,何九叔長什麽樣子,你心裏有數,我隻能說這姑娘雖然不是國色天香,但得,德堪相配。大郎,你最看重的,就是這一點,對吧?”


    王婆趕緊對武大說道。


    “真要像王婆說得那樣子,這個姑娘,我娶。”


    武大很平靜地開口。


    “哥哥,要不先見一麵?”


    因為沒有見麵,武鬆有些不確定,他總覺得會不會被王婆坑啊。


    “沒問題,我可以安排,但武都頭啊,你可得記住,這是你們衙門的人的女兒,該怎麽做讓他們滿意,這就得看你得了。”


    “至於武大,你什麽都別想。就一會兒人姑娘來了,跟人好好說就行。”


    王婆叮囑兩個兄弟,千萬別何九叔這邊搞定了,然後這兩個家夥出幺蛾。


    不然的話,她王婆以後在陽穀縣,真得很難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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