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過了半個小時,李文蕙娟真跟著劉鵬程去外麵了,等她再回家時,騎著劉鵬程的那輛變速自行車來的,這自行車是劉鵬程的最愛,也是當時我們縣城裏唯一一輛變速自行車,這家夥將自己唯一的心愛之物送給了李文惠娟,真是下了血本啊。


    晚上睡覺前,我將李文惠娟今天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師父,師父聽後沉默了許久,說道:“有些事情為師也無能為力,蕙娟的未來一是看她造化了,二是看博舟了,你娃就不要管蕙娟的事了,說說你的事吧,在川蜀跟一個叫徐嘉怡的女孩不清不楚,這邊又跟蕙蘭不清不楚,或許以後還會有更多女孩跟你不清不楚,你不能光靠謊言去維持,如果有天謊言破了,你娃怎們麵對她們啊。”


    我一臉尷尬,沒想到師父全部知道,我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


    師父說道:“你感情上的事為師不想插手,畢竟感情本就是說不透講不明的,但為師希望你能不傷害人家們就不要傷害,如果傷害已成定局,就盡量做個坦蕩的人,不要試圖用謊言去彌補,須知一個謊言的說出,需要用很多謊言去圓,謊言說多了,你娃背負的就多了。”


    我點了點頭,鼓起勇氣說道:“師父,我也沒辦法,對蕙蘭和徐嘉怡,你要問我到底喜歡哪個,我也搞不清楚啊,我覺得兩個我都喜歡,我在川蜀時喜歡徐嘉怡多點,來這後又喜歡蕙蘭多一點,讓我放棄其中的哪個我都不願意,我知道我腳踩兩條船是不對的,但我就是控製不了我的內心,自打這次從川蜀回來後,我就活在矛盾和痛苦中,我不知道怎麽做。”


    師父摸了摸我的頭,說道:“徒兒,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解決,為師幫不了你,你現在的這些痛苦都是為師年輕時經曆的,現在的你正如曾經的我,為師這一生雖然經曆了一點事,如今土快埋到脖子上時,再回想這一生,我總覺得還是沒活明白,為師希望你愛就要去大膽的愛,但要愛的坦蕩,與其藏著捏著,不如坦坦蕩蕩地說出來,雖然說出來的結果可能是痛苦的,但終究還是落了個坦蕩。”


    我點了點頭,說道:“師父,我知道怎麽做了,你睡吧,我去找蕙蘭說說話。”


    師父說道:“去吧,不管什麽結果,都是你應該麵對的。”


    我起身穿上衣服,來到了李文蕙蘭和趙寧住的房間門口,深呼吸了幾下,輕輕敲了敲門。


    “蕙蘭,你睡了嗎?你出來一下,我想給你說個事。”我說道。


    房間裏的蕙蘭回道:“好的,哥哥,我這就出來。”說完,房間的燈亮了。


    過了幾分鍾,李文蕙蘭走了出來。


    我帶李文蕙蘭來到書房,我倆坐在茶台前後,我非常用心的的泡了一壺茶,給她倒了一杯後說道:“蕙蘭,我想給你說個事。”


    李文蕙蘭點了點頭,說道:“說吧,哥哥,我聽著呢。”


    我說道:“蕙蘭,我對不起你,我去川蜀學習時認識了一個女孩,後來我稀裏糊塗地就跟她處對象了,我不想騙你了,也不想傷害你。”


    我本以為李文蕙蘭聽後會哭,但沒想到她異常的坦然,淺淺喝了一口茶後說道:“那個女孩叫徐嘉怡吧。”


    我驚得差點把手裏的杯子扔掉,忙問道:“你咋知道她叫徐嘉怡的?”


    李文蕙蘭笑道:“我咋就不能知道呢。”


    我第一感覺肯定是王靜告訴她的,因為知道我和徐嘉怡的事情,又跟李文蕙蘭認識的人隻有五個,馬叔、博舟、博和、王靜和我師父,除了王靜之外,其餘的人都不是大嘴巴,就王靜告訴她的,絕對是。


    我問道:“是不是王靜告訴你的?”


    李文蕙蘭搖頭道:“不是,你別亂猜,是我做夢夢見的。”


    我說道:“你這個理由連三歲的孩子都騙不了,能不能編個好點的理由啊。”


    李文蕙蘭笑道:“真的不是王靜姐姐告訴我的,是我的姐姐告訴我的。”


    我問道:“你姐姐咋知道的,是不是博舟告訴她的?”


    李文蕙蘭說道:“你別亂猜了,博舟哥哥會是說你這亂七八糟事的人嗎?你既然做了,就不要怕人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頓時泄了氣,是啊,我隻要做了,別人肯定會知道的,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唉!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自己是個小醜。


    我沉默了,不知道說啥。


    過了許久,李文蕙蘭打斷了沉默,說道:“睡吧,明天還要去學校呢。”


    我突然感覺此時的李文蕙蘭像是變了個人,按理來說她應該哭或者鬧啊,她咋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問道:“你咋沒反應啊,你應該哭或者鬧,要麽你打我一頓也行啊。”


    李文蕙蘭笑道:“我可不忍心打你,再說那徐嘉怡歲數都那麽大了,等你長大她就老了,你跟她談對象就談嘛,我又不想當你對象,我隻想當你媳婦。”


    我瞬間石化,這小妮子是什麽邏輯啊。


    我覺著這小妮子根本就不成熟,以為談對象就跟小孩子交朋友一樣,對,就是這樣。


    此時此刻,我所有準備好的說辭貌似都沒用了。


    我說道:“好吧,那睡覺吧。”


    李文蕙蘭起身往門外走去,突然她停下腳步說道:“告訴你個秘密,我爸爸也有個對象。”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爸爸就是個渣男啊,怪不得這小妮子這麽坦然。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


    李文蕙蘭跑過來抱了我一下,說道:“哥哥,寒假你帶我去川蜀吧,我想跟你去川蜀。”說完,她走了出去。


    不知咋的,李文蕙蘭瞬間給我的感覺好像她很成熟,根本就不像我認為的那麽幼稚。


    此時此刻,不知咋的,我不想睡覺了,隻想靜靜的在書房坐一會。


    我喝了一口茶,心裏沒有任何想法的坐著,隻是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前突然又出現了那些線條,那些線條雜亂無序,沒有任何規律,它們交織著,變化著。


    慢慢的,那些線條越來越多,我的心也越來越空洞,我仿佛置身在一片黑暗中,那些線條變得越來越多,我發現這些線條沒有一條是獨立的,它們相互聯係,相互纏繞,相互糾纏不清。


    突然,我覺得我的胸前掉下去了個東西,我恍然驚醒,眼前的線條沒了。


    回過神來的我看了一眼手表,顯示的是淩晨五點,我剛起身準備去睡覺時,突然感覺有些東西從我懷裏掉了下去,我低頭一看,滿地的玉石渣渣。


    是薑爺爺給我的那塊玉石碎了,不是碎成了兩半,而是碎成了渣渣。


    我從地上捧起那些玉石碎片,跑到師父身邊喊道:“師父,玉石碎了,碎成渣渣了。”


    師父坐起身,開燈後問道:“什麽碎了?”


    我將手裏的玉石碎片給師父看,說道:“是薑爺爺給我的那塊玉石碎了,碎成渣渣了。”


    師父看了一眼,說道:“書房抽屜裏有紅布,拿一塊包起來吧,早晨你去山頂把這玉埋掉吧。”


    我點了點頭,準備去書房時,師父說道:“記住今天的日子啊。”


    我疑惑道:“為啥記住啊?”


    師父回道:“記住吧,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想起不知道今天是幾號啊。


    我正準備問師父時,師父回道:“***年十一月二十號”。


    我點了點頭,走向書房。


    我從抽屜找了一塊紅布,將手裏的玉石碎片放了上去後,又蹲在地上,仔細找了一圈,又找了四塊碎片,碎片全部找齊,我仔細地用紅布包了起來。


    待我拿著包好的玉石碎片走回臥室後,師父說道:“天快亮了,你就不要睡了,洗把臉就上山去吧,不要耽誤早上上學。”


    我點了點頭。


    正當我準備洗漱時,看見博舟從搖搖椅上站了起來,他的床就是放在客廳前麵台階上的搖搖椅,不管天多冷都在那搖搖椅上睡覺,我們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博舟走過來,開始刷牙。


    我問道:“師兄,你這麽早起來幹啥啊,你不修行了?”


    博和說道:“不睡了,跟你一起去上山。”


    我疑惑道:“你咋知道我去上山啊。”


    博和道:“剛才你在師叔麵前破羅鍋似的喊叫,我能聽不到嗎?我師父給你的那塊玉碎了吧。”


    我說道:“是的,都碎成渣渣了。”


    博舟道:“行了,知道了,趕緊洗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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