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已經沒法去欣賞自己的身體創造的美麗了,因為他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在篝火邊卻意外地站立著一個不屬於剛才八個胡人的壯實高大的青年,他正閉著眼睛,仿佛很安靜地站在那裏,可是他手中正在滴血的彎刀,則昭示著剛才的殺戮是由他進行的。


    好一會這個青年才睜開眼睛,對著黑暗中的遠處平靜地道:“巴拉!這是這個方向最後一個警戒點了,他們是從左到右走,一隊從左邊來了,坐下烤火,一隊起來向右邊去下一個篝火堆,這樣一隊隊的接力,圍營地轉圈警戒,我們逆向而動,已經將這個方向的巡邏者都殺了,現在你去帶人來吧!按計劃行動!”


    隨著他的話音,十幾個胡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滿是敬畏地看著凝立在篝火邊的男人,其領頭的男人躬身道:“是,累頭人,遵你的吩咐,我這就去,借助你的強大力量,我們輕易清理的巡邏者,這樣我們的人殺上來後會少許多的傷亡,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已經忙了半晚了。”


    說完再次躬下身,回身揮了下手,就領著五個人向外麵的大草原奔去,而剩餘的幾個人,都小心地靠近篝火,卻不敢坐下烤火,而是小心的將死亡的胡人搬走,並且有一個胡人從懷裏拽出一個皮毛墊子,墊在篝火前一塊幹淨的地上,然後躬身請那個青年坐下。


    這個青年正是宋啟明,他坐在篝火邊,不禁想起幾天來的事情,在凝結新的‘血元珠’的時候,卻變異成‘血蓮’後,得知漢人已經編組完成,就開始有步驟地實施自己的計劃,抽調無特長的青壯男子去訓練,有特長的去做自己的特長事情。


    而女人是放牧、剪毛,擠奶、收幹草等工作,兒童去學習和幫助大人巡邏,而不是象以前一樣亂跑,老弱病殘孕等人去做掃衛生,收幹糞,做飯,編織等輕活,不論胡人還是漢人,都按自己的千、百、十戶編組聚居在一起,有條理的生活著,在幹活的時候也自動按戶編組,組織性大大提高。


    隻是這麽輕輕的幾個小改變,經過幾天的磨合後,卻爆發了強大的生產力量,本來要一個多月都未必完成的收幹草工作,十幾天就完成了,同時營地裏也幹淨了許多,孩子們排隊巡邏的樣子,也給整個營地增加了許多的生氣,漢人不再是漢奴,每天工作起來也積極了許多,臉上也多了許多的笑容。


    等十幾天後,一切都安定了,他才帶領手下的所有人,向曾經算計自己的‘爾朱卓’營地方向遷徙過來,在這裏十幾裏遠的地方紮營後,才召集部下精銳的胡人千騎隊準備夜襲,而讓漢人的新軍在家防禦,他帶領這一千胡人先是在天黑後牽馬步行到了‘爾朱卓’營地的兩三裏遠,讓他們停留在那裏。


    自己帶了巴拉等十幾個人來偷襲巡邏的人,本來可以讓其他人來做這個事情的,但宋啟明一是因為他們沒有自己這樣強的身手,自己的身手比他們太強了,自己做才能無聲息,不驚動對方。


    畢竟經過凝結成血蓮後對身體的再次煉化,現在他的身體有點變態了,在營地的時候宋啟明曾經親自測驗過,不但力氣之大可以輕易拽住十匹狂奔的馬不能動地方,而且身體移動的速度讓人看不清楚,隻能看見一道影子,感覺到一陣風,最恐怖的是,一個壯年人用最好的刀,竟然無法砍傷他的皮膚。


    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自己是最好的偷襲人,而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殺人吸血,當殺人後吸收對方的血液和元氣以及魂魄,煉化後補充自己的力量,那感覺讓他有點沉迷了,雖然他心裏明白這樣不對,可是因為意外來到這個世界後,強烈的不安全感,讓他拚命抓住這點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東西。


    坐在篝火邊的宋啟明將這些東西在心裏略一過後,心情就漸漸地從剛才殺戮的興奮中沉靜下來,他輕輕閉上眼睛,示意幾個站在旁邊的胡人坐下烤火,然後就這麽開始靜靜地等待自己的人到來,然後開始新的殺戮,他覺得自己現在對殺戮吸血就如吸收毒品一樣,有點上癮了。


    雖然從心底還是很排斥這種行為,畢竟無論現在的環境怎麽變化,他都是一個在現代法製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普通人,但為了生存,他又要強迫自己這麽做,心理的壓力越來越重,他明知道這麽做不對,殺人不對,可是不殺就自己死,怎麽辦呢?


    大約過了兩刻左右的時候,宋啟明猛然睜開眼睛,他敏銳的聽覺已經聽見‘沙沙!’地腳步聲出現,雖然那些腳步刻意地放的很輕,可還無法瞞過他的聽覺,他知道,自己的人到了,抬頭看去,天上因為是晦日,所以看不見月亮,漆黑的夜晚,很適合殺人偷襲,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的真實寫照。


    他靜靜地站了起來,其他幾個胡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宋啟明什麽都沒說,而是整理了下手中刀,麵向‘爾朱卓’的營地看了看,他知道,現在應該是後半夜一兩點鍾的時候,正是人最困的時候,也是睡眠最深的時候,而自己的人白天已經睡了一天,這個時候正是最精神的時候。


    不一會他就聽見沙沙地腳步聲清晰了許多,知道他們已經到了附近,一會一個人快步輕跑了過來,到了他身後停下,恭聲道:“累頭人,我們千騎的人全到了,巴拉千騎長讓我告訴您,我們都在聽候您的吩咐!您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我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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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啟明淡淡地道:“按照這幾天的演習,每一百騎為一隊,散開十個方向,我帶人去中間大帳,如果有反抗的就殺,最好的打傷,等結束了一起殺!一定要記住這一點!”


    身頭那個人恭敬地答應了一聲,幾個呼吸後見宋啟明沒有再說什麽,就恭敬地躬了下身,然後回身跑了回去,雖然宋啟明沒看他,可是他表現的還是很恭敬,那是發自內心的恭敬,因為在那一天晚上,他也是那些跟隨在巴拉身後,不肯反叛的人之一,也有幸親眼看見了宋啟明的恐怖。


    等不一會,身後的聲音大了起來,接著剛才跑回去的那個人牽了一匹馬回來,宋啟明回頭看了看,這馬和其他人的一樣,都在四個蹄子上纏了厚草,而嘴上是用幹草搓繩擰的馬嘴套,這是自己的傑作,是為了偷襲做的準備,沒辦法,現在這個時代太落後了,連偷襲的概念都沒有,至少他沒發現胡人有。


    見馬到了,宋啟明原地一躍,在空中輕鬆一個轉身,然後一勒馬韁繩,回頭看了看,其他人見他上馬了,都強壓抑著心理的興奮,默默地上馬,輕輕地拔出刀和其他武器,宋啟明猛地將手中雪亮的刀光在空中一揮,然後什麽都沒說,就提馬領頭向營地的中心大帳奔去,那裏就是爾朱卓住的地方。


    雖然馬蹄上纏有厚草,可是這麽多匹一起跑動的馬,那沉悶的聲音同樣將沉睡的人們驚醒,還沒等他們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沉悶的馬蹄聲更加多了起來,從四麵八方傳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馬在跑,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喊殺聲,這也給他們造成的錯覺,以為不是入侵,所以遲疑了一會。


    就是這麽一會,馬匹的速度就顯示了出來,等宋啟明帶人衝到中間大帳附近,才有護衛被驚起來,穿著散落的衣服,困眼朦朧地拿起刀迎了上來,有地激靈的已經開始去找馬了,畢竟是馬背上的民族,馬、刀、弓箭是他們生存的基礎之一,可是一切都晚了。


    宋啟明已經舉起刀衝了過來,殺戮再次開始,這個染血的夜晚注定要讓很多人記住,因為幸存的人們將見識到一個屠夫的崛起,一路上有胡人衝出來的時候,不管對方手裏有沒有武器,宋啟明都是手起刀落,直接斷頭,十幾天來的鍛煉,他已經完全能運用好自己強大力量,準確而快速有力。


    讓其他人盡量不要殺人,而是將反抗的人打傷,是為了讓自己殺,宋啟明可不願意浪費任何的血液,但這不意味著他自己不能殺人,在一路衝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他的刀下,他也不能不佩服爾朱卓這個便宜哥哥的手段,胡人被他訓練的如此機警,發現不對就拿刀衝了出來。


    當他縱馬衝到大帳前的時候,就看見幾個人站在那裏,周圍有兩個打火把的人,圍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身邊,那男人提刀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他衝來,雖然這個男人衣服不整,但他那迎風而立的雄壯身體和犀利的眼神,還是讓人能感覺到他的不平凡。


    就在周圍的人四外奔走叫喊的時候,他就那麽靜靜地站著,發號著一個個命令,讓身邊的人一一去做,有條不紊,絲毫不顯得慌亂,可是如果在白天的話,仔細看能發現他眼底那絲驚慌和憤怒,但他壓抑住這些,表現地很從容不迫。


    一看他的樣子還能不知道他是誰?宋啟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對方也在冷冷地看著宋啟明,從他的眼睛裏宋啟明看見無窮的野心和不甘,同時也夾雜著驚詫和疑惑,顯然他怎麽都想不通,這個很平凡無能的弟弟,怎麽會這麽聰明,竟然知道偷襲自己。


    宋啟明邊策馬奔騰,邊喝道:“結束了,你的野心和對我的算計,全都要結束了,我今天來是結束它的,我想你也明白自己的結果了!上路吧!”


    說話間馬已經奔到了,這個時候旁邊才有人牽馬奔來,可是已經晚了,宋啟明的馬一側身,在同站立的這個男人一錯身間,雪亮刺眼的刀光如月光一樣傾瀉而下,那個男人眼神中閃爍著輕蔑和驚詫,以為對方未必能一刀殺了自己,所以猛然全身動了起來,手中刀簡單而直接地迎了上去。


    可是他的身體卻本能地後撤了一步,可惜,他雖然拚命的抵抗,可是他的身體和宋啟明的身體差距太大了,所以根本就沒擋住,當他的刀斷而人頭飛起的時候,許多附近的胡人都愣了,他們沒想到會是這樣,好一會才傳來幾個人淒厲的叫喊聲:“卓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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