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這場病讓烏喇那拉氏找來的大夫(其實是四阿哥的)~很是不高興,認為這個病人太不聽話,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太不遵從醫囑,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又把身子糟蹋成這個樣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本來他是不想再理這個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兒的病人了,可是看在張玉斬的麵子上,看在烏喇那拉氏的求懇下,他還是同意接著給四阿哥治療了,隻是這次和上一次不一樣,因為說四阿哥是時疾,所以四阿哥府裏的人要出門是很困難的,象上次那樣帶著四阿哥出門去看診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烏喇那拉氏與張玉斬(當然是他偽裝的身份)商量,想讓大夫住到別院裏去,就近照顧四阿哥。


    張玉斬也不知怎麽跟那個大夫說的,讓他同意被人蒙著眼睛帶到了別院裏,當然他是不會住在雲錦的院子裏的,在就近的地方給他安排了一處清靜的院子,可是因為他總是要過來給四阿哥看診的,所以雲錦也事先囑咐自己院子裏的人,在大夫麵前說話一定要小心,對四阿哥和自己的稱呼也要改一改,所有人的著裝也都換成了漢人的服飾。


    大夫住進來以後,雲錦也借他來看診的時候,跟他交流一下,一些現代的醫學常識和理念讓那個大夫如獲至寶,看診的時間也因此加長了許多,因為那個大夫總是會問雲錦一些問題,雖然雲錦能答上的並不多,但有些個想法還是讓那個大夫很受啟地。而四阿哥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閑聊,心裏自然不是很痛快,所以臉色想當然地也就難看起來,一個勁兒的瞪雲錦,事後也冷冷的嘲諷雲錦太愛顯擺。


    其實雲錦真的不是想顯擺什麽,說實話,自己從現代的生活和醫患劇中知道的那些個一鱗半爪的東西,也沒什麽好顯擺地,隻是她想既然這個大夫以後會是四阿哥府裏的專屬大夫了,如果這些東西能有利於他醫術的提高,那對四阿哥、對自己也是有切身利益的。再說,也許能讓他有更好地方法來治療四阿哥也不一定呢。當雲錦把自己的想法跟四阿哥說明之後,他就再也沒在雲錦和大夫談話時擺臉色了。果然,勾通是王道啊。


    而雲錦與大夫地交流也見了成效,等四阿哥的身體稍見強些,那個大夫就改變了治療方式,改為要給四阿哥進行藥浴了。


    藥浴,本就是傳統的中醫療法中的外治法之一,是根據中醫辨證,將選擇的中草藥煎成湯液,稀釋後進行沐浴的一種水療方法,它利用水溫本身對皮膚、經絡、**位地刺激和藥物的透皮吸收,達到治療疾病、養生保健地目的,屬於中醫外治法中地一種。藥浴操作簡單,廉價無痛苦,相對而言安全可靠,因為藥物沒有經過胃腸的破壞,直接作用於皮膚,吸收進入血液,故較一般地內服藥湯具有見效快、舒適、無任何毒副作用的優點,也不會增加肝髒負擔,因此被醫學界譽為“綠色療法”。


    中華的藥浴,古已有之。我國最早的醫方《五十二病方》中就有治嬰兒癲++的藥浴方。《禮記》中講“頭有瘡則沐,身有~則浴”,《黃帝內經》中有“其受外邪,漬形以為汗”的記載,元代周達觀在《真蠟風土記》中記有“國人尋常有病,多是入水浸浴及頻頻洗頭便自痊可。”可以這麽說,藥浴的曆史在我國源遠流長,奠基於秦代,展於漢唐,充實於宋明,而成熟卻是在清代,光緒皇帝和皇太後慈禧都是很喜歡用“藥浴”來治病健身的。


    當然現在的清朝還沒有開始盛行藥浴,康熙他們主要還是通過泡溫泉來健身,而四阿哥卻是要開始嚐試藥浴了,第一次當然是要有大夫在一旁陪同,以防四阿哥有什麽不適,本來雲錦也想在一邊侍候的,可是四阿哥卻堅持不許,雲錦想想也沒堅持,四阿哥的藥浴是要結合溫石浴來進行熏洗的,現在是夏天,自己穿得衣服不多,這蒸汽一起,那身上可就有得看了。


    但是四阿哥身邊怎麽也得有個人侍候著啊,總不能讓大夫幫著他洗浴吧?女的肯定是不方便了,那蘇培盛也不行,太監畢竟與常人不同,怕那個大夫看出什麽來,最後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還是派給雲錦小院子裏唯一一個男人,幹雜活的陳風了。


    等四阿哥用完膳半個時辰之後。就開始了他人生中地第一次藥浴。雲錦雖然知道這個副作用很小。但卻擔心四阿哥體力不支。所以在外麵準備了糖水預備著。隔差不多十分鍾就讓陳風給四阿哥喝點兒。防止他血糖降低或是脫水。


    半個時辰多過去了。四阿哥終於起浴了。陳風和大夫扶著他走了出來。隻見四阿哥皮膚紅。還一直在冒汗。大夫說這是正常現象。注意不要讓他吹風。以免受寒。而且在他皮膚紅熱地狀態沒消退之前。也不要用任何地護膚品。雲錦聽到這兒。有些抱歉地看了看陳風。是自己讓他把花水帶進去地。肯定他是受到大夫地批評和指責了。


    雲錦接手來扶四阿哥。向大夫問清了注意事項後。就著人將他送回到他住地院子裏。而自己則是扶著四阿哥到臥室去歇息。


    “爺。您覺得怎麽樣?”雲錦扶四阿哥躺在炕上。有些不放心地看著他問道。“有沒有什麽不適地感覺?”


    “還行。”四阿哥淡淡地說道。“剛開始時稍有些不適。但堅持過來就好了。”


    “爺再喝點水吧。”雲錦又端著糖水過去。先把水放在一邊。然後伸手來扶四阿哥。他倒還聽話。讓雲錦扶著欠起身來。就著雲錦地手喝了幾口。


    “爺,覺得乏不?”雲錦又扶著他躺了下來。


    “有一些。


    ”四阿哥閉上了眼睛。


    “那爺就先歇一會兒吧,”雲錦輕聲說道,“雲錦去給您準備些吃地。”


    “讓下人們做吧,”四阿哥聲音中有一絲疲累,“你上來陪我躺一會兒。”


    “那,請爺稍待,雲錦去交待一下。”雲錦自然是答應下來。


    等雲錦交待好膳食之後再回來地時候,四阿哥正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那裏呢。雲錦不知道他睡了沒有,也不好就這麽上炕,怕吵醒了他,所以仔細的觀察著他眼皮下麵的眼珠,看是不是在動。


    “還不上來,幹什麽呢?”四阿哥突然出聲,嚇了雲錦一跳。


    “這就來了,”雲錦脫鞋上炕,躺在四阿哥身邊。


    四阿哥翻身過來,用手摟住雲錦,那中藥的味道更加濃厚了。看來是洗完藥浴之


    沒有清洗,而隻是擦幹了水分。


    “爺,您可覺得鬆泛些了?”雲錦輕聲問著。


    “嗯,是舒服了些。”四阿哥回答道。


    “既然有效,那就讓大夫這麽治吧。”雲錦聽了很高興。


    “行。”四阿哥點點頭。


    “這個法子既然這麽好用,那以後可得讓大夫開些個養身的方子,爺以後要常洗洗。”雲錦提著建議。


    “隻要是你給爺洗。”四阿哥也提出條件。


    “那是當然的了,”雲錦理所當然地說道,“等過兩天,爺的身子大好些了,洗浴時不用大夫在一旁侍候了,雲錦也就可以侍候爺了。”


    “年氏的事兒,你生氣了嗎?”四阿哥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什麽事兒啊?”雲錦作出一副不解狀。


    “別裝了,我就不信烏喇那拉氏沒跟你說。”四阿哥白了雲錦一眼。


    “哦,原來爺是指這個啊,”雲錦恍然道,“年側福晉剛進府,歲數又小,爺寵著些也是應該的。”


    “你真這麽想?”四阿哥地手臂有些僵硬,眉頭也往一塊聚攏。


    “爺,說實話,”雲錦想想,還是跟他說清楚比較好,省得他總猜來猜去的,“要說雲錦一點兒沒妒嫉是不可能地,除非雲錦根本就不在乎爺,可要說生氣呢,倒也算不上。爺的府裏一向是最講規矩的,爺也一直將後院安排的很好,沒有生過起火的危險,現在卻一反常態,對年側福晉如此寵愛,讓雲錦有些不可理解,總覺得爺應該是另有深意的,隻是為了什麽,雲錦卻是猜不出來。”


    “你還算是有點腦子。”四阿哥胳膊放鬆了下來,眉頭也展了開來,“猜不出來,就不要再猜了。”


    “雲錦本來也不想猜地,可不是爺要問的嗎?”雲錦嘟著嘴說道。


    “我現在不問了,你自然也不用再猜了。”四阿哥又閉上了眼睛,“不是說讓我歇會嘛,你總說話,我怎麽歇著?”


    “是,”雲錦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來,“是雲錦地錯,雲錦多嘴了,這就把嘴閉上,您快歇著吧。”


    真是,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話題可是四阿哥起的,現在倒來埋怨雲錦了。雲錦放在他胸口地手攥成拳頭,真想捶他一下,可是看著他那排骨身材,心裏又有些不舍得了。其實雲錦並不是猜不出四阿哥會如此做的原因地,她猜出了,而且還猜出了好幾個答案,隻是不知道哪一個對而已。


    那天剛開始聽烏喇那拉氏說時,雲錦心裏怎麽說也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舒服,可事後想想,卻總覺得這個事情不象表麵上那麽簡單。四阿哥從來就是一個貪圖女色的人,又一向很討厭矯揉造作,就憑年氏這點兒不入流的小花樣兒,怎麽可能會讓四阿哥就此暈了頭呢。說不得這事兒,還是與她的哥哥年羹堯這塊大年糕有關。隻是為了一個門下之人,就要讓四阿哥如此違背自己以前的原則,即使他是一省之巡撫,理由也還是稍顯單薄了些,估計弄到最後,根苗還是要落在他親愛的皇阿瑪康熙的身上。


    要知道這年側福晉可是康熙賜的,她哥哥又正得聖寵,如果四阿哥要是對她不好的話,豈不是讓康熙心裏不舒服,他會懷四阿哥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是自己賜的,所以才會對她不好的,也會懷是不是雲錦從中起了什麽不好的作用。


    康熙賜年氏給四阿哥,本來是好意,可是如果四阿哥處理不當,也不是沒有可能會因此而招致康熙不滿的,所以四阿哥這麽做也許就是為了向康熙表明自己對他的感激,從而也向康熙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也會按他的希望去做。另外也順便給那個正得誌的年羹堯看看,讓他知道入自己門下是不會吃虧的。


    另外,雲錦還有一個壞心的猜想,也許,四阿哥是故意想借著這樣來孤立年氏,讓她成為闔府女人的公敵,從而使自己忍受她無理取鬧的舉動也能有些收獲。隻是,雲錦看著熟睡的四阿哥,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這幾個猜想哪一個是比較靠譜的呢?還是說都有那麽一點兒?帝王的心思一向難猜,即使是未來的也是一樣。


    在大夫的精心治療和藥浴的輔助下,四阿哥的身體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後來的幾次沐浴,已經不用那個大夫在一旁看著了,而是讓他先給四阿哥把脈,然後根據他的身體狀況定下沐浴的藥方,就可以閃一邊等著了,由雲錦來服侍著那個大爺洗浴。至於藥材,基本常用的院子裏已經都備足了。


    當然四阿哥住在這個小院子裏,也不是說他對外麵的事兒就一無所知了,十三阿哥還是時常會過來,把朝廷上的一些事兒告訴他的。


    十三阿哥是唯數不多知道四阿哥真實病情的幾個人之一,這也是緣自於他是在康熙麵前自告奮勇要到四阿哥這兒來探病的唯一一個阿哥。隻是因為不想也被隔離起來,所以他在康熙麵前做出保證了,絕對不進到裏麵去直接麵對四阿哥,隻在外圍問問太醫也就是了。


    可是駐在別院的太醫基本上就是擺設,他們每天來請脈的人並不是四阿哥,而是另一個人,另一個得了時疾的人。


    烏喇那拉氏之所以會誤導太醫,也是因為府裏確實有了這麽一個人。四阿哥剛病之時,太醫來請脈的倒真是他本人,隻是聽了他們說的一大堆醫理藥理之類的一般人聽不懂的話,烏喇那拉氏卻是沒有絲毫的信任之心,又帶著四阿哥去找自己請的大夫來看,結果又一次的證明了太醫所開的方子太過溫柔。


    所以烏喇那拉氏一氣之下,在太醫再次登門時,就將他們領到一個隔離起來的院子裏,說是現爺的病情會傳染,太醫本還不信,結果一看這個院子裏的人全都用布蒙著口鼻,四阿哥更是幾乎把臉都遮起來了,心中不禁就有些個打鼓,等到把完脈之後,現還真的是時疾,這一下也是嚇得不輕,趕緊說要去稟報皇上,就急三火四的告辭而去了。


    他們那次診治的其實就不是四阿哥,而是府中一個剛得了時疾的侍衛。烏喇那拉氏在把四阿哥移到別院之後,也將那個侍衛移了過去,當然為了確保四阿哥不會被他傳染到,他所住的院子離雲錦那兒是相當的遠。皇上派來駐在這裏的太醫,治療的也是這位侍衛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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