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十三爺,”雲錦笑著點頭,“您又不是第一這兒拿方子了,這話還用您說嘛,雲錦早就準備好了。”


    “雲錦,瞧你這話說的,拿方子的可不光是我一個吧,”十三阿哥搖著頭,“遠的就不說了,四哥拿的比起我來,就隻有多的沒有少的。”


    “這點雲錦承認,”雲錦大大方方的承認,“可是四爺並沒有白拿雲錦的,他現在對雲錦可是供喝供住的。”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個白拿的了?”十三阿哥苦笑著搖頭,“好個雲錦,還是那麽財迷,就這麽個吃食也想要謝禮不成?”


    “為什麽不成?”雲錦理直氣壯的說道,“不求回報是君子所為,雲錦一區區小女子,可是一點兒也沾不上邊的。”


    “好了,我說不過,給你謝禮總行了吧,可是,你想要什麽呢?”十三阿哥納悶著,“別告訴我你缺銀子,就我的生意裏給你的就不少了,何況我聽四哥說貴妃娘娘也把你在宮中的銀子送過來了。”


    “銀子是好東西,我自然是嫌多的,”雲錦口氣中一派理所當然,“隻是雲錦這次想要的不是銀子。”


    “哦,那你想什麽?”十三阿哥看著雲錦問道。


    “雲錦;讓十三爺聽首曲兒。”雲錦笑著看向十三阿哥。


    “聽兒,”十三阿哥明顯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答案,“雲錦,你這是何意啊?”


    雲錦地意思其實很簡單。她是想讓十三阿哥地心情可以開朗起來。從十三阿哥一進門。雲錦就發現他眉間有一絲抑鬱。而四阿哥看向他地眼神中。也是帶著一絲擔心。再加上自己所知道地曆史。想也知道康熙雖然把十三阿哥放出來了。但這些日子肯定是給他什麽好臉。所以雲錦方才就一直在插科打諢地。試圖讓他開懷起來。


    可是他笑是笑了。但笑過後。抑鬱猶在。想想也是地。他自小受康熙寵愛。哪裏受到過這種冷落。心裏當然是過不去這個勁兒了。雖說是一個曲兒。不見得能做到什麽。但總也是聊勝於無。總好過什麽都不做吧。


    “沒什麽。”雲錦當然不會說出自己地心思。“隻是雲錦久不弄此道。有些個技癢罷了。怎麽?十三爺。剛說出地話。就想收回去不成?您放心。雲錦地嗓子雖然不如以前了。但總不會嚇到您就是了。”


    “行了。老十三。既然雲錦有這個意思。你就賞她個臉。聽聽看也無妨嘛。”四阿哥看了看雲錦。轉頭對十三阿哥說道。“好在她現在隻是讓您聽曲兒。如果你不同意。還不知她又會弄什麽古怪出來呢。沒事兒。四哥陪你一起聽。就算是有什麽難聽地。大不了四哥陪你一起耳朵受罪罷了。”


    “好吧。我就和四哥一起聽聽看。”十三阿哥也不是笨地。這個時候也想明白了。他有些感動地看看四阿哥。又看看雲錦。展顏一笑道。“雲錦想唱個什麽曲兒。到底有多難聽?”


    居然敢說我唱地曲兒難聽。雲錦有些個怒了。她本來隻是想唱個勵誌地歌曲地。結果讓兩人這麽一說。就覺得不唱個難聽地都有些對不起他們了。於是就臨時決定換曲兒了。


    “四爺,十三爺,您二位可準備好了?”等紅袖和翠屏幫著把琴搬出來之後,她坐在琴後,衝著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笑得是異常的燦爛,“雲錦這就要開始唱了。”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看著雲錦的那種笑容,心裏冷不丁地打了個突兒,感覺上有些個不妙,於是就有些戒備的看著雲錦,心裏也做好了準備,可是等前奏響起時,發現還是很好聽的嘛,並沒有自己相象中那麽荒腔走板的,心也就稍微有些放下了,沒想到雲錦一張口開唱,這二人立時隻覺從心裏往外那麽的發寒。


    有人學一式,有人憑半招,以為自己不得了,不得了。


    江湖浪啊三尺高,強出頭簡直開玩笑。


    狹路劍出鞘,相逢就拔刀,恩恩怨怨何時了,何時了。


    天涯行啊別驕傲,一山還有一山高。


    勸君放亮眼睛仔瞧,多少行家為它眼皮跳,


    薄如蟬翼一把刀,薄如蟬翼一把刀,卻是千錘百煉來打造。


    若非修行高,莫玩這把刀,走火入魔救不了,救不了。


    蟬翼刀啊蟬翼刀,有誰才配掛身腰。


    (歌曲鏈接


    這首《蟬翼刀》的最後一句是“仁者才配掛身腰”,但現在八阿哥總是以仁義自居,所以雲錦自然要將此句改過了,其實這個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個歌的曲風本就是不能被這個朝代地人所接受的,再加上雲錦根本就是直著嗓子唱出來的,又刻意唱的沒有任何技法可言,總之一句話,就是盡量的往破裏唱就是了。


    “四哥啊,這首曲兒聽的我老十三啊,”十三阿哥臉色有些發白的感慨著,“感覺上還不如死了呢。”


    “渾說什麽呢?”四阿哥瞪了十三一眼,又沒好氣的看著雲錦,“可見得你是在青龍幫裏呆過了,居然連江湖上的事兒都唱出來了。”


    “就是啊,雲錦,你也太小氣了,”十三阿哥想想也有些氣不憤,看著雲錦說道,“不就是說了兩句玩笑話嗎?至於弄出這麽個難聽的曲子出來嗎?”


    “真地很難聽嗎?”雲錦拿出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那就太好了,這不是正合二位爺地意思嗎?”


    “怎麽成了我們的意思了?”十三阿哥叫了起來,“我們什麽時候說要聽這種曲兒了?”


    “不是您跟四爺一口一個難聽,一口一個耳朵受罪的嗎?所以雲錦當然就以為二位爺是想感受下這個滋味呢,原來不是嗎?”雲錦恍然大悟的掩住嘴,又裝模作樣的行禮致歉,“哎呀,那是雲錦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二位爺受罪了,雲錦這廂賠禮了,還請二位爺包涵。”


    “那個蟬翼刀是什麽東西?”四阿哥白了雲錦一眼,淡淡地問道。


    “蟬翼刀啊,”雲錦笑著回話,“就是一把刀哇,傳說它不光是削鐵如泥,而且還號令江湖,莫敢不從呢。”


    “真的有這回事?”十三阿哥疑惑著,“我怎麽沒聽說過。”


    “你聽她胡說呢,”四阿哥淡淡地掃了雲錦一眼,“一把刀就能號令江湖,當江湖中人都是傻子嗎?”


    “雲真的,為了唱難聽地曲兒,居然連這個都胡亂編排,”十三阿哥有些個無奈的說道,“既然剛才要我們聽那首曲兒,是你要


    ,那現在就請你再唱一首曲兒,算做是對你們的賠禮話可要說在前麵,這次一定要唱個好聽的,你總不希望我的耳邊一直縈繞著這麽難聽的曲兒吧。”


    “四爺可同意用這個做賠禮嗎?”雲錦看著四阿哥。


    “要你唱,你就唱,這嗦勁兒的。”四阿哥不耐煩的揮揮手。


    雲錦見他這樣,真想再唱一首難聽的,可是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玩笑開一回就可以了,多了就招人不待見了,今天也夠,還是不要再惹他為好。


    “四爺,十三爺,剛才您二位也曾提到過曹操,”雲錦笑著問他們,“雲錦就想起了他地短歌行,尤其是第一句,‘對酒當歌’,雲錦最是喜歡,隻可惜雲錦不會飲酒,體會不了此中意境,不如這樣,您二位對酒,雲錦來歌,如何?”


    “也好,四哥,咱們倆也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十三阿哥笑著點頭,“今兒個就在這裏痛快的喝上一場。”


    “老十三有此興致,做哥哥奉陪就是了。”四阿哥也點頭同意了。


    雲錦趕緊人準備了些酒水上來,等他們開始喝時,雲錦也撥響了琴弦。


    路遙行遍萬裏山河,會知心能有幾個?


    刀裏笑看風雲變色,誰勝誰負誰曉得。


    浪滔滔數盡悲歡離合,放得下能有幾


    邀清風明月對酒當歌,醉三分悠然自得。


    不管今夕身處於何方,酒入腸豪情萬丈,


    盡管世俗仍笑我癡狂,恩或怨由我扛。


    天蒼蒼豪情氣壯山河,得與失又算什麽,


    刀劍裏笑看風雲變色,我行我素我自樂。


    人匆匆猶如紅塵過客,名和利又算什麽,


    邀清風明月對酒當歌,醉一回人生幾何。


    (歌曲鏈接


    “好,”十三阿哥拍案相和,“這曲兒聽得才舒服,好一個醉三分悠然自得,醉一回人生幾何,四哥,今兒咱們就醉上一回,就算不能悠然自得,總能感受下這人生幾何吧?”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四哥陪你,咱們今兒個就好的醉上一回。”四阿哥也端起酒杯,一口幹了下去。


    雲錦見狀,忙讓翠屏先在屋裏照應著,自己一邊吩咐人準備蜂蜜水,一邊又找來管家,讓他去通知烏喇那拉氏過來接人。等她忙完了這一切,再回到屋中之時,那兩個人已經是有些處於似醉非醉的邊緣了,十三阿哥還一直在翻來覆去的背曹操那首短歌行前幾句,雲錦暗歎一聲,心中不禁有些後悔,本想著是用這首歌來開導十三阿哥的,沒想到卻起了反效果。


    “四爺,”雲錦走到四阿哥身邊,小聲的問,“您和十三爺明兒個不用上早朝嗎?”


    “上啊,怎麽了?”四阿哥看著雲錦的眼神還算是清明。


    “那今兒個就喝到這兒為止了,好嗎?”雲錦勸著他們,“如果喝太多,誤了早朝就麻煩了,就算是沒誤,也會沒精神地,讓皇上見了也是不好。”


    “也好,”四阿哥點點頭,對十三阿哥說道,“老十三,今兒個就到這兒吧,改天四哥再陪你喝,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宜大醉為好,免得皇阿瑪知道了,又是個事兒。”


    “雲錦,看到了嗎?”十三阿哥苦澀的笑著,“這就是皇家,連要盡情一醉都不行。”


    “十三爺,這不是明兒個有早朝嗎?”雲錦笑著對十三阿哥說道,“您要真想盡情一醉還不容,改天您和四爺再過來,雲錦一定讓您痛快就是了。隻是酒大傷身,偶一為之也就罷了,十三爺可不能學李白那樣啊。”


    “好,就這麽說定了。”十三阿哥振作了一下精神,“四哥,雲錦,你們的心意我明白,放心,我想通了,皇阿瑪對我隻是一時的失望,隻要我好好表現,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老十三,你能想明白,四哥就放心了。”四阿哥欣慰的看著他,又對雲錦說,“醒酒湯煮了沒有,如果還沒好,就先送些濃茶過來。”


    “爺,酒後喝茶對身子不好的,”雲錦笑著回話,“雲錦已經讓他們弄蜂蜜水了,這個既解酒,而且對酒後的頭痛也是有作用的。”


    “你又知道了,”四阿哥看雲錦一眼,“既然弄了,就趕緊送上來吧,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爺,不用著急,”雲錦吩咐翠屏去把蜂蜜水拿過來之後,對四阿哥笑著說,“雲錦自作主張,已經讓管家去告訴福晉來接您和十三爺了。”


    “這樣也好,”四阿哥又看了看雲錦,點頭說道。


    過得一會兒,翠屏把蜂蜜水端過來了,雲錦和她一人負責一個,服侍著那兩個皇子阿哥喝了下去,沒多久,紅袖就來通報,說是烏喇那拉氏已經到了,雲錦趕忙迎出屋去。


    “雲錦給福晉請安。”


    “快起來,怎麽樣了?”烏喇那拉氏急著問。


    “爺沒事的。”雲錦一邊回話,一邊請烏喇那拉氏進屋。


    烏喇那拉氏心裏焦急,走地也快,三步並做兩步,已經進到屋中了。


    “爺,您沒事吧?”烏喇那拉氏一看四阿哥好端端的坐在那兒,心裏也安穩了些


    “能有什麽事兒?”四阿哥帶著一絲微笑說道,“不過是喝了點小酒,雲錦怕擔責任,才把你叫過來了。”


    “雲錦哪裏是怕擔責任,她是怕您酒後行路不安全。”烏喇那拉氏倒是為雲錦說了句話。


    “都是我鬧著要喝酒弄地,還勞煩四嫂跑一趟,”十三阿哥帶著歉意衝烏喇那拉氏笑笑。


    “老十三什麽時候開始和四嫂這麽見外了?”烏喇那拉氏輕責道。


    “是我說錯話了,看來這酒真是不多喝。”十三阿哥笑著搖搖頭,“想來四嫂是不會怪我的。”


    “你啊!”烏喇那拉氏白了十三阿哥一眼,然後又問四阿哥,“爺,是現在就回府,還是再坐會兒?”


    “也沒什麽可坐的了,現在就回吧。”四阿哥站起身來。


    “爺,您等一下。”雲錦倒是想起一事來,她走進裏屋,拿出兩張折好的紙出來,“十三爺,這是您要的地粥底火鍋的方子。福晉,這張給您拿回府去讓廚子試著做做吧,爺挺喜歡吃地。


    “好,那不客氣了。”烏喇那拉氏接過之後,“爺,老十三,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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