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還沒有升起的冷戰就這麽結束了,真田苓表示很滿意。


    跡部景吾一開始說話是僵硬了一下,但是他沒有撒謊,他的確是就要往英國走了,不好意思目前雙方都還是學生。


    真田苓非常好脾氣的去機場送人,“一路順風。”


    跡部景吾心下無奈,早就知道不提前聯係教授了,現在好了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真田苓嗯嗯兩聲,“記住了。”


    這種態度,一看就是左耳進右耳出,敷衍至極。


    跡部景吾又提醒了一遍,“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告訴我,如果遇到危險的情況千萬不要衝動,再多想想,一定有穩妥的辦法...”


    真田苓一直點頭,聽到了聽到了,話說,跡部景吾也太能叨叨了。


    最後,在航班即將起飛的提示音下,真田苓送了一個貼麵吻,好了,世界終於安靜了。


    跡部景吾不舍得抱住了真田苓,而後大步離開,等他畢業之後,絕不會再出現異地戀的問題。


    在旁邊都快犯困的阿大見人走了終於精神起來,“走吧。”


    “好。”


    跡部景吾走後,真田苓一切平穩,轉眼間就到了開學的日子,校門口來了不少新生,又是一個新氣象。


    隔了一個暑假開學,對真田苓來說唯一有點兒麻煩的地方是,她把班裏的同學都快忘幹淨了,這個他們跟案子無關,平時又沒什麽來往,一不小心忘記也是正常的對吧。


    幸虧真田苓本就是個小透明,避免了跟同學們打招呼的尷尬。


    還有一個後遺症就是,在大阪時馬甲掉得太徹底,那些學長們看她的的眼神有些古怪,害怕恐懼不至於,倒是有些躍躍欲試,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


    幸村精市對此也很無奈啊,他解釋了但隊員們似信非信,還想去證實什麽,多虧了弦一郎的鐵拳政策讓他們清醒過來。


    真田苓在學校偶爾會跟平賀打個照麵,見麵聊的也是數學物理,這家夥真的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他們兩個算是獨行俠,更喜歡一個相處,尤其平賀加入了物理研究小組,整天就是泡在實驗室裏。


    平賀信彥想過要把真田苓也一並拉進來,隻不過被無情的拒絕了。


    真田苓:....謝邀,並不感興趣。


    平賀信彥很是遺憾的走了,他想不通,怎麽會拒絕呢。


    真田苓則想著,她下次要避開這段路。


    一場秋雨一場寒,當校園裏的落葉不斷增多時,秋天也悄悄來臨了。


    真田苓看著雨幕,這陣式看起來沒有停的意思,真田苓後退幾步回到亭子中間,沒帶雨傘,隻能先在這待會兒了。


    亭子周圍的綠植好像是新種植過來的,下雨後那種土腥氣格外濃烈,真田苓揉了下肩膀,果然,她還是不喜歡下雨天。


    要是早點回去,這個時候就能在家裏躺平了,也不至於躲在這裏避雨。


    瓢潑大雨中由遠及近冒出一個人影,呈奔跑姿勢,很快人都跑到了真田苓所在的亭子中。


    來人甩了甩頭發上的雨水,整個人都被淋透了,“不好意思同學,一塊避個雨,等雨停....”我就走。


    剩下的話沒說完,因為他們發現彼此都是認識的。


    仁王雅治眼眸微微睜大,驚訝的看著真田苓,“這麽大的雨,阿苓怎麽會在這裏?”


    真田苓指了指不遠處的圖書館,“出來半路下雨了,來不及退回去。”


    仁王雅治動作不自覺的拘謹起來,“我是從老師辦公室出來,走一半下暴雨了,記得這有個涼亭過來躲躲。”


    仁王雅治一遍說話,一邊渾身滴滴拉拉的滴水,腳下都濕了一片,風吹過來還會顫一下。


    真田苓是見情況不好先一步近涼亭了,所以衣服還是幹的。


    但這情況,真田苓從書包裏翻了包紙巾出來,“需要嗎?”


    仁王雅治在褲腿上蹭了蹭,又甩了下,才伸手接過,“謝謝。”


    說起來他們兩人極少極少單獨出現在一起,國中之後也沒怎麽聯係了,但畢竟是哥哥的隊友,見麵的頻率還是比較高的。


    一段沉默之後,仁王雅治沒話找話,“下雨了,你身體還好嗎?”


    仁王雅治知道真田苓身體不好,後來也知道身體不好的原因。


    真田苓:“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


    仁王雅治又嗯了一聲,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外頭下著暴雨,仁王雅治倒是想紳士一把給人披個外套什麽的,奈何他的衣服跟剛從水裏拎出來的沒什麽差別。


    仁王雅治小心的用眼角餘光撇向真田苓,他曾經喜歡過真田苓,或許不止是曾經。


    可仁王雅治永遠不會說出來,因為他沒有資格說出來。


    從國中那件事後,仁王雅治就知道了,他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後來那次合宿,知道了真田苓在和跡部景吾交往,他當時沒有反應是被震懵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兩個人怎麽會有交集。


    但事實就是如此,仁王雅治會默默地提醒自己,雖然本來就沒什麽希望吧。


    國中時那絲淡淡的歡喜沒有隨著時間逐漸加深,但也沒有輕易的消失,它就一直在那裏。


    再後來從柳生口中得知了些消息,後悔自責懊惱,恨不得掐死自己,他對真田苓的又多了止也止不住的愧疚,再也無法原諒自己。


    真田苓轉頭,“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仁王,你一直在看我。”


    仁王雅治瞬間把腦袋扭正了,幹咳兩聲才正色道,“不好意思失禮了,阿苓,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這是真話,大概是因為冷,真田苓的臉色都有些慘白了。


    真田苓道,“應該是風吹的,再等一等阿大就過來了。”


    她剛才就聯係阿大了,應該是快到了。


    仁王雅治點頭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問道,“明天會生病嗎?”


    真田苓:“不會的,你放心吧。”她會提前喝藥的。


    耳邊是劈裏啪啦的雨聲,仁王雅治隻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攥緊了,“說起來,這麽長時間了,阿苓,我應該是欠你一句話。”


    真田苓用眼神表達疑惑?


    什麽?


    仁王雅治的聲音在雨聲中有些沙啞,“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為所有的,對不起。”


    真田苓詫異,正當她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眼角餘光好像掃到了個奇怪的東西。


    這會兒先顧不上仁王雅治說的話了,真田苓看著不遠處地上被暴雨衝出來的那個東西,很熟悉的,一個人類的頭骨。


    真田苓冷靜道,“仁王君,我想我們暫時走不了了。”


    仁王雅治還沒有從過去中抽身出來,聽見真田苓的話有些奇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兩個黑黝黝的眼洞跟他正對上眼。


    霎時間一道閃電劈過,仁王雅治清楚的看到了那是個什麽,一個骷髏頭。


    這環境,這天氣,這鬼片一樣的出境現場。


    仁王雅治倒退一步,生生壓住了到喉嚨處的聲音,沒事沒事,遇事千萬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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