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車身劇烈晃動起來,某些位置因為極速的摩擦冒出了一連串的火星,任是再不懂行的人都知道,這輛新鮮出爐的超導磁懸浮列車即將分崩離析。


    列車跟抽風了一樣,真田苓站立無法保持平衡隻能是繼續趴在地上,她也能聽到手機鈴聲再響,但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夠不到。


    真田苓內心頗為複雜,她就是單純的過來看一眼,湊個熱鬧而已,都沒什麽具體參與,哪想到這也能遇見這麽要命的事情。


    事實證明工藤新一的死神屬性名不虛傳,還是她太鬆懈了。


    工藤新一大腦飛速旋轉,臂章那頭不斷傳來孩子們的聲線,突然間工藤新一腦海中亮了一瞬,“對,是萬國旗,有辦法了。”


    真田苓回憶了下列車的構造以及開幕時說的噱頭,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也有一半的成功幾率,那也比這樣幹耗著等死強。


    若是最後無法改變結局,死前也要盡力拚搏一把,才不算是浪費。


    工藤新一去喊世良真純,快速解釋了幾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萬國旗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聽我消息。”


    世良真純撐著門把手努力爬起來,“我明白,你去做就好。”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好,那現在,“你跟我走,阿苓。”


    真田苓抬頭,你這不都安排好了嗎,叫上我幹什麽?


    “快走,沒時間了!”


    工藤新一不會放任真田苓一個人在這裏趴著,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真要是有個萬一,他也能抵擋上幾分。


    時間確實緊迫,真田苓拽著椅子爬起來跟上工藤新一的腳步,他們要去車頭的位置,不過百米的距離,平時分秒就能到,現在卻因為列車爆炸抽搐而寸步難行。


    日吉諾手心都被汗浸濕了,現在的情況遠遠超出了他的估計,他也慶幸自己及時把部長喊過來了,否則後麵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可是,日吉諾道,“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跡部景吾不知道,他甚至耳邊都聽不到任何聲音,腦海中嗡鳴一片,眼中也隻能看到真田苓在艱難行走。


    跡部景吾不知道他這時候應該做什麽,又能夠做什麽,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早上說的好好人,怎麽就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後將自己陷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跡部景吾站在原地,炎炎夏日確實心生涼意,他連打電話都不知道該給誰去打,警方的救援也隻能等到列車停下來以後,可是等列車停下來.....


    一路挪到主操作室,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被防護網罩住的通風管道。


    工藤新一額間早就被汗濕透了,“有辦法嗎?”


    真田苓掃了一圈,沒看到工具箱之列的,但辦法也有,就是速度會慢些,真田苓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消停許久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滋滋的聲音響起,真田苓麵不改色鋸下與螺絲釘連接的鐵片,還可以,挺順暢的。


    防護網扔到一邊,工藤新一抹了一把臉,“能進去吧。”


    真田苓歎口氣,“應該可以,但是下次,我再也不跟你一塊出來了。”


    工藤新一幹笑幾聲,哎,這不是特殊情況嘛。


    “你跟上我啊,別瞎跑。”


    真田苓朝天翻個白眼,什麽語氣這是。


    但也深吸一口氣速度極快的跟,嗯爬過去了,有一點比較好的就是沒坐過人全新的列車很幹淨。


    列車已經脫離了原始軌道,各個連接處火花帶閃電,而承受不住變形的位置早已爆炸開來,整輛列車隨時都有可能散架。


    工藤新一盡力維持住身體平衡,從腰帶處落出一顆足球下來,這個辦法聽起來異想天開,但是確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了,總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做等死吧。


    工藤新一沉聲道,“你抓穩了。”


    “好。”


    電力鞋開關擰到最大,整雙鞋都被電流所包裹,機會隻有這一次,微藍的電流照映著工藤新一堅毅的麵龐,哪怕這張臉是稚子模樣,依舊可以托福足夠的信任。


    真田苓想,算了,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她的或許會更短,偶爾在外麵放肆一把也很正常,要不然這生活也未免太無趣了些。


    巨大的聲響在耳邊炸開,迎麵的狂風吹亂了真田苓的長發,她眼疾手快的抓住被強風吹倒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厲聲怒吼,“世良!”


    世良真純聽到了,手指鑒定的按了下去,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這一刻了!


    砰隆一聲,列車尾端突然飛出一個碩大的旗幟,五彩斑斕上麵畫滿了各個國家的國旗,數跟繩索將旗跟列車連接在一起,降落傘的作用。


    而磁懸浮列車並沒有想象中的完美停下,它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在空中抽搐歪曲著,每個關節點都發出哢哢卡啦的斷裂聲,爆炸燃氣的濃煙幾乎覆蓋了半麵天空。


    最後的最後,在所有人提心吊膽,滿眼驚駭的注視下,如一團廢鐵一樣的跌落在世體會附近的空地上。


    在落地停下往前衝的瞬間,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馬不停蹄的竄過去,一秒鍾也不敢耽誤。


    非要說真田苓有什麽感受,那就是頭暈,不是磕的,是被轉的,就像是進了滾筒洗衣機一樣,轉了幾個來回,人都沒差點被甩飛。


    堪堪恢複意識後,真田苓感覺額頭微涼,鼻尖充斥著血腥氣,真田苓心下一驚,壞了!


    “柯南柯南,你沒事吧,醒醒。”


    真田苓爬到工藤新一跟前,其實他們倆離得很近,最後失去意識的瞬間,是工藤新一把她的腦袋給抱住了,所以受傷的人不會是她。


    “柯南柯南!”


    條件有限,真田苓簡單的看了看工藤新一的情況,發際線處破了一個洞,正緩慢勻速的往外流血,真田苓扯了一截衣服,將就當紗布給他纏住。


    幹淨衛生什麽的,也得在保住命的前提下再說。


    四肢看起來還好,沒有明顯的骨折,但腰腹肩背處有被劃破的傷口,倒是不深不致命,內髒損傷和骨裂情況隻有到醫院詳細檢查了。


    檢查之下工藤新一被牽扯到痛處清醒了過來,睜眼的瞬間竟是一片血色,“我咳咳咳……”


    “你醒了,”真田苓一邊快速的把他身上的傷口簡單纏住,一邊解釋道,“你傷的不輕,別亂動,看不清是眼裏進血了。”


    包好傷口,真田苓又挑了塊幹淨的衣角擦了擦工藤新一的眼睛,又撈過碎了幾道紋確依舊堅守的眼鏡給他戴上。


    “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工藤新一恍惚了一陣,接著真田苓的力道做起來,反應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怎麽樣,頭上的血是怎麽回事?”


    真田苓抬手蹭了蹭,“我沒事,那是你的血。”


    “我說你,這時候逞什麽強,我還能顧不住我自己嗎,你到逞英雄了,給自己腦袋開個瓢就滿意了。”


    工藤新一認真看過真田苓確定她沒什麽事後,鬆了口氣病歪歪的又躺下,他需要救援。


    真田苓的問題很好回答,他們一個小一個脆,誰也別笑話誰,要是真田苓腦袋開瓢了,指不定會帶出什麽後遺症,工藤新一是被以前的慘痛經曆嚇怕了,有事還是他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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