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接過球拍簡單熱身後,從周圍人的交頭竊耳中聽清楚了來龍去脈。


    對麵場地上的那兩個男的,人品極差,仗著有幾分才能喝那張勉強能看過去大臉,坑害了不少的學妹,但偏偏他家裏有些小錢,做的事也到不了過分的地步,很容易就被改口成你情我願,談朋友嘛,都這樣。


    而邀請真田苓的少女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向來看不慣他隨處留情的跟劣跡,彼此間經常發生對碰,這一次是鬧得最嚴重的一次了。


    吵架吵上頭了,決定以比賽定輸贏,石本凜花的賭注是贏了的人將失敗者踢出社團,並且大聲道歉保證再也不出現在對方麵前。


    而那男的就比較惡心了,竟然要求石本凜花輸了就做他的女朋友。


    可想而知石本凜花人快被氣炸了,雙打需要另外一個搭檔,但說白了這事兒吧,跟旁人沒什麽關係,她們也不願意攪合到這些不甘己身的事情上,石本凜花邀請時倒是沒人明確拒絕,但個個都是沉默不語轉移視線默默後退。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石本凜花也不想為難人,而恰好這時候真田苓湊過來了,石本凜花一看這少女就覺得不是一般人,見對方沒有拒絕她的提議,就直接將人拉進陣營中。


    開場前石本凜花叮囑了這個學妹幾句,“學妹你看長頭發的那個擅長挑高俅,寸頭的那個擅長放短球,這兩個人就是狐朋狗友,配合起來倒是有默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學姐我是全方位型選手,參加過全國大賽,你在後麵支援我就行。”


    真田苓應了一聲,“好。”


    比賽開始,有個嬉皮笑臉的男生爬上了裁判坐,“鬆下組合對石本組合,鬆下發球,開始比賽,雙方賽前握手。”


    鬆下草芥臉上帶著一抹調笑,“石本啊,看在咱們一屆的份上,輸了可千萬別說我欺負你,願賭服輸啊。”


    石本凜花冷笑,“你倒是會搶我的台詞,手下敗將,別忘了,你可不是第一次輸給我。”


    鬆下草芥嘖了一聲,“你這嘴硬逞強的臭毛病啊。”


    握手就觸了那麽一秒,石本凜花瞬間鬆開手並嫌棄的在自己褲腿上擦了擦,表情很是厭惡。


    鬆下草芥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該死的。


    石本凜花都這麽不客氣了,那就更不要提真田苓了,她隻是掃了一眼對方伸過來的手,直接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鬆下草芥看著隊友僵硬的臉色,道,“不必留情,隻要你贏了,不管你說什麽,她們必須要聽。”


    “我明白,草芥。”


    石本凜花瞥見走得比她還瀟灑的學妹,眉梢抖了抖,好有個性,這脾氣對她胃口。


    砰---熒黃色的小球高速彈射過來,石本凜花迅速回擊。


    真田苓在後方觀察,石本凜花球技確實不錯,目前一挑二不是問題,不過時間久了就會有弊端顯露了,畢竟是雙打。


    真田苓瞅著漏洞,在後麵回擊了一球,piu-結果不太好,掛網了。


    場外頓時響起了唏噓聲,石本凜花也有些驚疑,不是說會一點兒嗎,這怎麽一球就掛網了?


    真田苓:“.....”


    很久沒碰網球了,再加上這幅球拍有些輕,高估自己了,“抱歉,一時手生,我爭取下球努力。”


    石本凜花實行鼓勵政策,“沒事兒學妹,我信你。”


    雙方交換場地時,鬆下草芥嘲諷道,“石本,這就是你找的幫手,一個菜鳥,哈哈哈。”


    石本凜咬牙,該死的狗東西。


    真田苓暴露了自己的短板,那兩個男生開始主攻真田苓,但凡石本凜花想救球,鬆下草芥就會纏過來,這是雙打比賽。


    目前比分她們不占優勢,真田苓看著球拍,那個人打過來的球帶著旋轉,網線鬆了。


    石本凜花注意到了,“學妹,我包裏還有一個備用的,你去拿那隻吧。”


    “好。”


    真田苓拿起那副新球拍掂了掂,還是有些輕,不太好控製力道。


    她正準備轉身時,忽然察覺到有人靠近,頭頂壓過一層陰影過來,不待她抬頭看清來著是誰,眼前遞過來一支球拍,配色很眼熟。


    真田弦一郎望著好久不曾見過的真田苓,雖然搞不懂真田苓為什麽會出現在東大的校園,還在跟這人比賽,不過沒關係,“用我的吧。”


    真田苓眼睛微眨,呀,她還沒有去找,人就已經過來了。


    “好啊。”


    真田苓接過掂了掂,這個重量倒是剛剛好。


    幸村精市緊跟其上,笑靨如花,“苓,好久不見了。”


    真田苓抬頭以示打招呼,“好久不見幸村。”


    因為這兩個人的到來,引起了圍觀群眾不小的驚呼聲,他們算是這屆新生中出了名的存在了。


    真田苓沒在意那些呼喊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石本凜花下巴快驚掉了,“不是,學妹,你認識他們嗎?”


    “認識啊。”


    石本凜花想說些什麽,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她倆也不認識,還是先比賽吧。


    拿著熟悉的球拍,真田苓慢慢的找回感覺了。


    在他們用斜角球把石本凜花整得滿場跑,最後又出一招短球令石本凜花沒辦法及時的挽救時,一直被單方麵虐待的真田苓終於反擊了。


    短球啊,這個她擅長的,更巧的是她現在就是左手持拍。


    真田苓在對方不屑的眼神中,將球拍橫過來,當初打球的記憶清晰的出現在她腦中。


    網球飛過了中間的網線,在落地後竟是沒有向上彈起,而是忽然掉轉方向,貼地滾向了真田苓的腳邊。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針落有聲。


    直到白石藏之介錯愣的盯著場中的那顆網球,輕聲道,“零式削球。”


    當年青學部長手塚國光的絕技,零式削球啊。


    四字一落,周圍人才慢慢的反應過來,圍在這看網球的人,除了看人之外,多少也是懂一些網球的,零式削球這麽出名的招式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震驚於為什麽剛才還是一個新手的人怎麽就能打出零式呢?假的吧,幻覺吧。


    真田苓球拍扛在肩上,自語道,“還不錯。”


    然後看向還在發愣的人,“喂,不報比分嗎?”


    高坐裁判椅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呐呐的報出比分。


    石本凜花看真田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大寶貝,乖乖,這哪兒是會一點兒啊,太謙虛了,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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