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苓並不知道兩位伯母之間的談話,不過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的,又不重要。


    倒是真田二伯母,之後看見真田苓的時候,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猶豫豫的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真田苓就當做看不見,她也沒耐心去猜測二伯母心裏想的什麽,一個親戚而已。


    很快,他們約定好的去神社的日子到了,真田夫人也體諒過年這幾天孩子們都辛苦了,大手一揮,讓他們暢快玩去。


    一個個英俊瀟灑的美少年,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之百,捎帶著真田苓也被多加關注。


    每當這個時候,真田苓就很希望自己不認識這一夥兒,她雖然不怕人看,但這種露骨的眼神,她也不太喜歡。


    淺草寺還是老樣子,不管什麽時候過來都是人滿為患,過年放假的時節更甚。


    同行的有幸村精市這個大殺器,真田苓都數不清有多少人堪稱無意的擦肩而過,人類對於美麗的事物總是會額外關注。


    跡部景吾跟樺地兩個人就站在淺草寺的牌匾下,抬眼就能看見,屬於人群中最閃耀的存在。


    幸村精市笑意微深,其實他心底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不過他不會主動說出來,這樣後續的發展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真田弦一郎他一看見跡部景吾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受,說不上來是哪裏,但又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看見跡部景吾那一貫高傲的臉也有幾分不順眼。


    似乎隻要他不站在阿苓的身邊,跡部就還是那個值得信賴和尊敬的對手。


    四個人麵上不動聲色,看過去跟往常一樣,但他們心底想得什麽,也就隻有自己知道了。


    既然都來神社了,不管是不是真心相信,該有的程序還是要一道走完,要不然就白跑這麽遠了。


    抽簽,然後去找老師傅解簽,算算是凶是吉。


    真田苓趁他們進屋算的時候,拐個彎尋了個沒人的地方歇會,這地方讓真田苓想起來些不大好的回憶。


    淺草寺的老師傅,似乎並不是隻會說些好聽話。


    至少身為當事人之一,真田苓覺得這老師傅算的還是挺準的,因為她那個時候確實是大凶。


    真田苓不打算做什麽事情,也就不願再聽人解簽,以她的運氣來看,估計也不是什麽好簽,還是別掃心情了。


    就在這時,真田苓身後的木門吱嘎一聲被從裏向外打開,一位老和尚慈眉善目的,“施主,可願進屋靜坐片刻。”


    真田苓:“......”


    可以看出來了,她今天的運氣確實不大好。


    真田苓盤腿坐在老和尚的對麵,桌麵上除了一盞茶散發出嫋嫋霧氣外,隻剩下一案的殘局。


    “施主,許久未見,可曾安好。”


    真田苓:“安好,一切安好。”


    老和尚似乎是歎氣,又似乎是沒有,“施主,對眼前的殘局,可有見解之處。”


    真田苓掃了一眼,她知道這是殘局,但也僅限於知道,破解,她還沒那麽沒有自知之明。


    “您誤會了,我不擅棋。”


    老和尚動手將棋盤恢複原狀,“施主,解簽還需要不少時間,不妨手談一局,也算是打發時間。”


    真田苓提前說道,“我手笨,怕是不能與師傅您對弈。”


    “無妨,隨意便可。”


    行吧,既然你都這麽多了,她又不是怕。


    滾燙的茶水逐漸變涼也沒有人去飲,真田苓全身心的放在了眼前的棋局上,就算最後還是一個輸子,但也不能一開始就放棄吧。


    時間緩緩流逝,老和尚落下最後一字,白字占據半壁江山,真田苓的黑子隻能蜷縮在一個邊角,勝負已分。


    真田苓動了動脖子,“棋下完了,我哥哥還在外麵等我,就不到擾師傅您了,告辭。”


    在真田苓起身離開之時,老和尚慢悠悠的開口道,“施主,過往執念可曾放下。”


    執念?


    她有什麽執念嗎?好像沒有吧?


    “施主,往事暗沉不可追。”


    真田苓背對著老和尚,“您還是誤會了,我沒什麽執念。”


    說完真田苓便推門離開了,手機界麵上以顯示了好幾條未接來電。


    老師傅雙手合十,“癡兒。”


    真田弦一郎解簽出來後,轉好幾圈都沒找見真田苓,電話也沒人接,他差點就打電話叫人過來尋了。


    一轉身就看見真田苓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了,神色一片淡然,肉眼可見身上沒有任何的不整之處,“阿苓?你跑去哪裏了?怎麽不接電話?”


    跡部景吾也是輕鬆了一口氣,示意周圍的保鏢散開,人回來了,他們就先繼續隱藏吧。


    真田苓解釋道,“在後麵,跟一個老和尚下棋來著,沒注意電話鈴聲,不是故意不接的。”


    真田弦一郎皺眉,“下棋?”


    “嗯,好像是之前見過的,有些緣分,便就在室內下了一局。”


    “不好意思啊,哥哥,我該提前發短信告訴你的。”


    真田弦一郎看真田苓沒事就放心了,“沒事,下次要提前告訴我,寺廟人多跟緊我。”


    真田苓點頭,“好。”


    解完簽之後就是許願環節,但說實話,他們幾個人都對這一趴不感興趣,許願什麽的,遠不如自己解決來得靠譜。


    但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


    真田苓轉到了女生那一邊,冷漠在眉眼在一群熱鬧討論嬉戲打鬧的女生們之間格格不入,真田苓要真是笑成幸村精市那樣,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真田苓拿了筆隻在卡片上寫了平安兩字,然後隨意的拋到樹上。


    這麽一趟下來,已接近黃昏了,他們找了家飯店湊合一頓,便各回各家了。


    真田苓提了提衣領,可算是能結束了,下一次她一定換家寺廟來。


    跡部景吾看著真田苓的背影有些疑惑,剛才在真田苓突然出現後,他好像察覺到了一點兒異常。


    真田苓並非她說的那樣什麽事都沒有,真的隻是下了一局棋嗎?


    跡部景吾總覺得自己好像疏漏了什麽,回顧一整天又沒什麽發現。


    跡部景吾指尖在膝蓋上有規律的敲打,想要了解真田苓的心思,真是是一件頂頂困難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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