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田苓最近都精神不振的,阿大也沒發現異常,隻覺得真田苓越來越安靜了,放學後就在家裏重複的看電影,愛麗絲夢遊仙境。


    重複的次數多到阿大看見一個人物出來就知道他要說什麽,英文單詞都記得差不多了,真田苓還一直在看。


    所以,當阿大見到跡部景吾這小子過來的時候,第一次沒有看他不順眼,他也算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了吧,朋友過來聊聊天,有別的事情打斷真田苓的沉思,應該也不錯。


    真田苓看見跡部景吾已經不會在驚訝了,這出現的頻率可比她在神奈川上學是多多了,真田苓很自然的招呼對方,“來了。”


    跡部景吾站在原地不動,認真的打量著真田苓的麵容,眉心微微皺起,“苓,你最近都沒休息好嗎?是失眠嗎?你看起來不太好。”


    真田苓拿遙控器的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放下,“你看錯了吧,我休息的很好。”


    跡部景吾直覺很準,可真田苓不願承認他也無可奈何,但是,“是與我有關的嗎?”


    是因為他逼的太緊了,所以給真田苓造成困擾了嗎?宴會之後,跡部景吾每天都會給真田苓打電話聯係,明裏暗裏的試探他們這段關係,隻是真田苓從沒有正麵回複他。


    真田苓倒了杯水過去,“你怎麽會這麽想,我什麽事都沒有啊?”


    “至於你說的,跡部,明年你就畢業了,那時候再談好不好,也不差這點時間。”


    真田苓現在是真的無心再去經營另外一段親密的關係,情侶與普通的朋友不一樣,交往的方式也不同,真田苓目前的狀態和她的精神狀況承擔不起。


    真田苓的過去太過壓抑,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談戀愛應該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而不是一方向另一方施加無法承受的負壓,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跡部景吾很奇怪真田苓為什麽在乎畢業這個問題,依他的性格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真田苓的態度才是。


    可跡部景吾不忍心拒絕真田苓的任何要求,沉默良久才終於點頭同意真田苓說的。


    但他也有條件,跡部景吾瞳孔暗沉,深邃幽深,死死的盯著真田苓,“這之間,隻能是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


    真田苓看著他的眼神,不期然的想起了他那天說的話,嗯,占有欲還挺強。


    她對這些事情向來不感冒,跡部景吾能走到這一步,有時候她都會覺得驚訝,怎麽可能還會有第二個人,她又不是什麽博愛的性子,見一個愛一個的。


    “保證。”


    得了真田苓的保證,跡部景吾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緩緩落下,他往真田苓的位置靠了靠,“那你有事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什麽時間打電話我都會接的。”


    真田苓:“什麽事?”


    “開心的事可以告訴我,不開心的事更要告訴我,有人惹你生氣了也要告訴我,我會幫你打過去。”


    真田苓無奈,她這麽平平淡淡的生活,哪兒能有這麽多的事情可說的。


    跡部景吾看著真田苓的側麵,又瞅了一眼在廚房的阿大,趁他背過身不注意的時候撈起真田苓的手腕,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迅速分開,“要放在心上。”


    真田苓微愣,她還能感受到手背上溫熱的觸覺,這種跟西方的吻手禮好像不太一樣。


    阿大似乎是察覺點什麽,扭頭看向沙發上的兩人,坐的倒是板正,“....?”


    阿大狐疑的收回視線,到底是哪裏不對?


    跡部景吾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還是有一點點擔心阿大會拎著他的領子把他丟出去,畢竟看阿大他也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當然他也就是一點點的擔心。


    真田苓向後一倒靠在沙發上,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一幕還挺有意思的。


    跡部景吾得了真田苓的態度,也就放下心來,之後在打電話的時候也沒那麽緊迫了,他會把自己每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講給真田苓聽,而真田苓雖然話不多,但也有耐心的聽下去,偶爾也回幾句。


    很快,學校就放假了,最後一天上課班裏很多人臉上的興奮壓都壓不住,老師每年都經曆這一幕,也都了解學生的心思,不浪費時間叮囑他們假期注意安全就放他們走了。


    “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都放假了,真田苓也不能一直在大阪待著,走之前她去服部宅住了一晚,但其實真田苓因為自己最近的狀態,有點兒怕撞見服部平藏,不太好解釋。


    果然,用餐的時候服部平藏往她這邊掃了一眼,真田苓捏緊了手中的筷子,右手腕處還能感受到絲絲縷縷的疼痛,如果真的被發現了,真田苓也無話可說。


    “你來書房一趟。”


    真田苓呼吸一窒,片刻後平穩的回複,“好。”


    服部靜華眼底劃過一抹沉思,“苓,最近是有心事嗎?”


    “你看起來不太好。”


    真田苓搖頭,“沒有。”


    沒有心事的,就是經常會夢見以前的事情,次數多了,總有些分不清時間。


    服部靜華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問了問,“真的沒事嗎?”


    真田苓用力點頭,“我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肯定會告訴您的,放心吧,不用擔心我的。”


    服部靜華摸了摸真田苓的發頂,輕歎一聲,“你就是太懂事了。”


    真田苓唇角微勾沒再說話,算不上懂事,隻不過她要真的任性起來,怕是後果不好收場。


    書房裏,服部平藏靜靜的看著真田苓,“川口醫生告訴我,你最近一直在失眠。”


    “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願意跟我聊聊嗎?”


    真田苓伸手捂住額頭,真的有那麽明顯嗎?每個人都覺得她不好。


    服部平藏也不催促,很有耐心的等著真田苓,如果不想說也沒關係,但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裏於心理不利。


    真田苓想了想,“真的沒事,大概是休息不好,總是會夢見案發現場的事情。”


    “情景有些血腥,就造成了惡性循環,川口醫生一直在幫我治療,藥也沒停,過段時間就好了。”


    服部平藏考慮著真田苓說的這些話,他是零星幾個知道真田苓真實情況的人,能讓她一直做噩夢耿耿於懷的,一定不是什麽她口中說的血腥這麽簡單,但他也不能強逼著真田苓說出來。


    “不要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


    “放假了可以和朋友去散心,找平次或是那小子都可以,但不要一個人。”


    真田苓:“好。”


    是夜,真田苓靠在床邊發呆,她根本就睡不著,一閉眼就是那些舊事,曆曆在目且越發的清晰,越不想回想起來,那些破事就越是要從腦海深處鑽出來。


    真田苓自己也有些拿不準,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她會不會真的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做出什麽難以挽回的事情。


    真到那時候,挨訓就是小事情了。


    真田苓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她要怎樣才能度過眼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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